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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引鶴看著她一臉破釜沉舟的隱忍表情,忽而低笑了一聲,輕輕退後一步,沉聲道:「這可怎麼辦才好,我根本不打算相信你。」
那邊話音剛落,虞念立馬反射性的抬起頭,強壓著心中的憤憤不滿,問他:「你耍我?」
陸引鶴輕扯了下唇角,笑意充盈進雙眼。
「沒錯,我就是在耍你。可惜了,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相反,我想要殺你的想法倒是很強烈。」
「但我今日不會那麼做。」陸引鶴說完就往後倒退一步,整個人深埋進漆重的黑暗中。
虞念反應極快的上前一步伸手扯住了陸引鶴的手腕,屏住呼吸道:「你要去哪裡——」
「鬆手。」陸引鶴眉頭輕蹙,眼含著戾氣,想要把手抽出來。
虞念用雙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和衣袖,用極低的聲音對他道:「沈離,你也應該很清楚,結了這個刻印後,你絕無可能如此輕易的離開我身邊。」
「因為我不會讓你走。」她說。
第17章
第十七章
虞念用一副迫切的神情看著陸引鶴,唇角微微下彎,眼角似在掛著淚滴就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陸引鶴對上她的雙眼,神色自若。
須臾,他冷著臉偏開頭。
「我要去何處,與你無關。」陸引鶴用力抽出了手,引得虞念身體一個趔趄,直接往後仰跌坐在地上。
她的雙手先一步支撐在地上,觸碰地面的時候,劇烈的疼痛感清晰的穿過肉骨傳遞出來,就在那一秒,她的腕骨被狠狠地挫了一下。
而她現在顧不上這一切。
焰火瞬間湮滅不見。
「你別走——」
眼看著陸引鶴要離開,虞念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去追。
結果撲了一空。
望著眼前再次回歸的寂靜,她的瞳孔猛烈著震動了一下。
方才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如今已經再次消失不見。
他消失了,離開時沒發出半點聲響。
就像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
虞念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盯著陸引鶴站過的地面上。
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人連同她離開這裡的機會,一起消失了。
他在她面前如同變戲法一般把自己變沒了。
即便失憶了,他仍是魔尊陸引鶴。
虞念眉心一沉。
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棘手了。
若是讓陸引鶴遇見了晏寒,他就會知道她說的都是謊話。
不能任由事情再這麼發展下去了。
虞念當即用傳音術向孟傾傳遞消息,拜託她拖住晏寒,阻止他和陸引鶴碰面。
是夜。
凌晝坐在陸引鶴的對面,神情黯淡。
「這個時間,你竟然會來找我。」凌晝雙手緊握,似是已經沒了耐性,「看來是很要緊的事情。」
陸引鶴低眸擦拭著手中的劍,劍身上映出一幅帶血的畫。
「無事我就不能來了嗎,」他薄唇輕啟,話中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我的到來,似乎讓你感到害怕。」
陸引鶴刻意隱瞞了自己失憶的事實。
他憑著本能來到了凌晝的門前,直覺告訴他,他在這裡或許會得到答案。
「你若是想要看到我害怕的模樣,我可以試著讓你看到。」凌晝神色陰鬱,眸中神色溫和,「只是你來到我的區域中,虞念才是那個會怕的人。」
「虞念。」陸引鶴收劍入鞘,似笑非笑的扯動唇角,「她怕什麼。」
陸引鶴不記得這個名字,更不知這兩個字為何此時會出現。
「你說她怕什麼。」凌晝無法評價陸引鶴的用意,配合著他演下去,「她是你的師姐亦是道侶,若你和我起了衝突受了傷,她當然會擔心,也會害怕。」
早在陸引鶴來到這裡之前,姜月霜就找了過來。
她告訴他,這是虞念的委託。
虞念希望他能對陸引鶴說,他們是道侶關係。
僅此而已。
陸引鶴轉眸看向門外,聲音冷冽。
「擔心我。」
「自然不是。」凌晝興致缺缺的起身,按住了身側躁動的佩劍,果決的走出門外,留下了另一句話。
「她是擔心我。」
等了一會兒,虞念看到有人從陸引鶴房裡出來。
她定睛一看,心緒浮動。
那不是凌晝嗎?
她索性迎著劍往前了一步,抬起衣袖往凌晝的方向揮了揮,對攔在她前面的弟子道:「師弟不是說凌晝誰也不見嗎,方才是不是沈離進去了。」
對方手持著劍,跟著她的腳步後退。
「還請師姐不要為難我。」
見房裡還有光,虞念一邊咳一邊喊道:「沈離,咳咳……我知道你聽得見,那我就在這裡把話和你說開。」
虞念話音才落,凌晝房間的門突然間「啪——」的一聲,嚇了她一跳。
她身體瑟縮著向後退了退,聽見裡面傳來陸引鶴帶有壓迫感的聲音。
「進來。」
「師弟可聽清楚了?他是在讓我進去是吧,哼——」虞念得意的抬高了下巴,輕手拂開阻在面前的劍,心滿意足的走向陸引鶴。
她謹慎的站在門旁邊,正要開口,身後的門遽然關了起來,撞進來的風將她狠狠向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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