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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虞念似被他這一聲叫醒，抬眸會看他的那瞬，她的指尖緊張一握，竟徒手將那夜明珠捏碎了。
虞念望著一手亮晶晶的碎片，心中慌做一團。
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看來是不喜歡。」他垂眸提了下唇角，聲音刺進冷風中，聽不出來情緒。
不不不，你別誤會啊。
我是喜歡的。
「喜歡。」她慌忙抬頭，生怕他誤會了一樣，眼睛堅定的凝視他，幾乎是喊了出來，「我喜歡！」
陸引鶴聞聲抬眸，與她四目相對。
她眼中盈著淚，一動不動的看著他，身體還在微微顫動。
就像是要哭了一樣。
對於這一幕，虞念有話要說。
捏碎了陸引鶴親手送她的東西，她能不哭嗎。
哭算什麼。
她心裡簡直怕的要死好嗎。
他依舊板著臉，邊思索著邊問她：「就……那麼難過嗎。」
是恐懼，虞念在心中糾正。
她的胳膊就這麼搭在窗外，不敢收回，也不敢鬆手。
「因為是你送我的，所以才會難過。」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陸引鶴從沒見過姜月霜這個樣子。
隔了好半晌，他神色微變，再度開口：「此夜明珠為我陸氏一族祖傳之物，世間罕有，只有一顆。」
「是啊，只有一顆。」她低眸感慨，忽然間回過神來。
陸氏祖傳？
完了完了，這下她罪過大了。
須臾，她轉頭跑回去，將夜明珠的殘片輕輕擱在桌上，默默嘆了口氣。
這個毀滅之力真是不好控制。
還望陸家上下能夠原諒她今日的無心之失。
為了彌補這次過錯，她決定以身……，不，是以命相許。
只要陸引鶴不殺她，來日他若遭難，她定會捨命相救。
唉，她真的能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麼。
若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方才她好像是又一次拋下了陸引鶴。
她怎麼能不和他好好結束對白，就直接跑過來呢。
思及此，虞念急急跑回窗邊，再次探身出去。
人不見了。
是走了嗎，她心想。
還說什麼要保證她的安全，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虞念轉身奪門而出，敲了敲他的門。
「陸引鶴。」她的聲音輕輕落地，「對不起。」
片刻過後，屋裡傳來了漠然的音。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對他有恩的是姜月霜，不是她。
弄碎了他的東西，她的確該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就是……」虞念頓了頓，想起來陸引鶴那時的神情。
「對不起。」她說。
深沉的黑暗在虞念身邊無限蔓延，聚起層層冷意。
她渾身冷顫了下，本能的抱緊自己，走回房間。
碎掉的光芒停留在她桌上，迎著晚風，似在不停閃爍著。
她在房間中翻找了許久，騰空了一個盒子，將夜明珠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收好碎掉的夜明珠後, 虞念低頭思索。
雖說陸引鶴現在確認了她是姜月霜，可她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若說剛才捏碎夜明珠尚且算在姜月霜的能力範圍內，但從此刻開始, 她要小心使用這種能力。
比如折斷大樹什麼的。
絕對不可以。
重新躺回床上後, 她平靜看著眼前一片灰暗，不由自主的活動了下手腕。
不然……就偷偷再試一次？趁著夜深人靜, 看一看她的功力恢復到了幾成。
不行不行。
她此時動身，絕對會被人發現的。
那……就等陸引鶴睡著了再說？
就這麼決定。
虞念滿意的閉上了雙眼，而後——
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惡！
醒過來的虞念在空中猛地揮了下拳頭，這樣一來, 她不就錯過早飯了嗎！
陸引鶴府中就沒有人有叫人起床的好習慣嗎？
尤其是陸引鶴本人, 昨日他頻頻來她房間, 找她個沒完, 今日倒是消停了。
他怎麼能放任她睡到這個時候。
虞念捂著自己叫個不停的肚子，深呼吸了幾次, 面無表情的打開門。
清風輕盈入懷的那瞬, 她轉眸輕瞥一眼，看見陸引鶴正抱劍站在她的房門旁邊。
果不其然，她又被他嚇了一次, 向後倒退一步，腳踝絆在門檻上, 整個人倒了下去。
見她要摔, 陸引鶴冷然伸出手。
沒有扶她。
「啊……」看她真的摔在地上，虞念眼中這個清冷少年終於有了點反應。
他離開倚靠的牆面, 視線越過她, 落在地上。
為了不讓頭著地，她的雙手撐在地面上。
而此時, 被她的手接觸過的地面露出長長一道裂紋，且還在延伸。
不行，她得儘快習慣陸引鶴會經常在她面前出現這件事。
虞念毫不知情的站起身，低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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