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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霜見狀連忙幾步上前,將沉櫻護在懷裡,拿出銀兩付帳,再將那簪子收好。
「走吧。」沉櫻將鐵鏈交付姜月霜手中,整個人踉蹌一下,似是又回到兩年前那個自己。
血河中掙扎,黑暗裡前行。
「這就回去了?」姜月霜快走幾步跟上她,手裡還拿著糖葫蘆。
那句「還吃糖葫蘆嗎」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明明沉櫻已經好久都沒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在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嗯。」沉櫻低沉回了聲,走在最前面,眉目間夾著一絲困惑。
方才那故事講得實在乏味,她光顧著走神了,竟忽略了些什麼。
那個說書人,不太對勁。
沒走幾步,她突然間折回去,忙著拋出來一句:「你們先回去。」
「什麼?」姜月霜腳步一僵,眼睜睜的看著沉櫻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滑過。
漣軻亦跟著停下腳步,目光淺淺一滑,沒有說話。
要是往常,姜月霜絕對乖乖聽話。
可沉櫻方才的狀態不太對,自己實在不放心此刻讓她自己一個人走。
姜月霜手裡握著鐵鏈丟也不是握也不是,於是尷尬的張了張嘴,試探的看向漣軻:「要不,我們也跟上去?」
沉櫻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人去樓空,熱鬧不再。
憑空消失了,那個說書人。
不如說是那道奇怪的氣息消失了。
到底還是來遲了。
差不多一炷香時間過後,姜月霜在房間等來了沉櫻,那時,她已經吃完了一串糖葫蘆。
鐵鏈被她用巫術固定在床腿,一心只等沉櫻回來。
「紅巫大人。」見心心念念之人回來,姜月霜喜出望外。
「我乏了,你先出去吧。」她擺了擺手,讓姜月霜出去。
「是。」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虞念已經在房間裡了。
姜月霜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邊說邊吃著糖葫蘆。
「後來呢。」她狀似關心。
「後來就是……明明他才是被鐵鏈縛住的那個人,結果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我就被拖著回來了。」
她眼角微垂,歪頭看著姜月霜,冷淡挑了下眉:「你可真厲害,護法蘇音。」
「我也是沒辦法啊。」姜月霜一下坐在床上,「連你都打不過他,只憑蠻力我又如何是他對手。大庭廣眾之下我也無法明目張胆使用巫術,只好被他拖回來了。」
「他竟沒有趁機逃跑。」虞念半斂眼睛,眼神如那雪中寒峭。
「他倒是想跑,可他逃的掉嗎,鐵鏈被我死死攥著呢不是。」姜月霜舉起緊握的拳,明眸清亮,氣勢一瞬上來,「饒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亦要帶著一個我好嗎。」
虞念:「……」
她這下不太想和姜月霜說話了。
見虞念又不說話了,姜月霜靜默良久,垂著眼睛問:「虞念,你在路上有沒有遇見奇怪的人。我方才看紅巫大人狀態不太對,可能就是發現了異樣也說不定。」
虞念一瞬怔忪,忽地就想起了那位紫衣男子。
她薄唇繃直再鬆開,須臾,雲淡風輕的回了句。
「沒有。」
兩人交談過後,姜月霜又趴在門上,沖虞念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不對啊,紅巫大人好像是出去了,已到入夜時分,她這是要去何處。」
虞念淡淡睨著她,抱臂於胸前,面無表情回她:「紅巫大人的事情,你我還是莫要過問才好。」
「可我擔心她啊。」姜月霜一臉緊張。
「擔心什麼。」虞念冷淡抬眸。
「自然是擔心她出事啊,你就不擔心嗎!」姜月霜拔高音量。
「她是紅巫女。」虞念口吻涼薄,滿不在意的看過去,「旁人見了她都以死亡收場,而你何時見過她身負重傷。」
「等真出事了就晚了。」姜月霜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作勢就要開門跑出去,「不行,我得跟著她。」
然而,她的步伐還沒邁出去,巨大鋒利的紅色鐮刀就已攔在她身前。
再往前一步,必死無疑。
「別自作主張跟過去,老實待著。」虞念收了鐮刀,走過姜月霜身邊時涼涼掃了她一眼,「我去看著那傢伙,你可以睡了。」
「好吧。」姜月霜被那一眼看得心頭一凜,只得退回去。
門在一瞬被輕輕合上。
姜月霜望著窗外充釋著寒芒的孤月,默默鬆了一口氣。
但願無事發生。
翌日,艷陽高升。
虞念徹夜未睡,等來了一夜未歸的沉櫻。
「你準備好武器,等下跟我走。」她慢條斯理擦拭著長劍,沉聲喚她。
「蘇音呢。」虞念淡淡道。
沉櫻:「留在這裡看好他。」
虞念:「知道了。」
虞念昨日並未跟著沉櫻,等跟過來之後才知曉,她急匆匆趕過來,只為了聽說書人講故事。
今日的故事依舊是魔王焱夜的後續。
沉櫻全程唇角掛著淡淡的笑,一語不發。
故事講完,說書人也跟著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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