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縱使宮正和尚宮聯手,手上權勢已能掌控大半個後宮。可若是執掌鳳印,她們能做的事情會更多。
「不是我,是你。」陸月寒沉聲道,「我已經做了司禮監掌印,太后娘娘不會再把鳳印給我。她能給的人呢,只能是你。」
任雪霽眼睛亮了一瞬:「這怕是不容易。」
「需得讓太后娘娘逼迫皇后交出鳳印,卻也得讓皇上挾制太后不能執掌鳳印,我們才有可能。」陸月寒道。
任雪霽垂下眼思索片刻:「我來想辦法。」
她有她的門路,正如陸月寒也有自己的底牌。縱使她們自幼一同長大彼此知根知底,也不會把自己手上的勢力交給對方。
「不急。」陸月寒微微一笑,「康親王年紀不大,長生更是年幼。我們還有時間。」
兩人計議已定,任雪霽抬頭看了看一旁被鐵鏈捆住正昏迷著的犯人:「這人?」
到底是真昏迷還是裝作昏迷,這事誰也說不準。
陸月寒看了看遍體鱗傷的囚犯,隨手拿了樣利器在對方頸上一划,鮮血立時噴涌而出。
「死了。」陸月寒把手上的刑具往旁邊一丟。
「漂亮!」任雪霽贊了一聲,隨意看了看屍體,「這人瞧著有點眼熟?」
「前兩天慈寧宮找出來的釘子。」陸月寒勾唇輕笑,「我可不是隨便挑了個屋子就帶你來了。」
她打開囚室的門,邊往外走便道:「你且等一下,我把剛才那人刑訊記錄拿給你看。」
做戲總得做全套,任雪霽心領神會:「我曉得。」
拿上記錄,陸月寒送任雪霽出了宮正司,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陸月寒微微一笑。
她們配合默契,又有相同的利益。任雪霽這個幫手,她早早就挑中了。
從許雲深懷孕伊始,她就不著痕跡地暗示對方離開太后自己扶持下一任皇上。這麼久的水磨工夫,任雪霽終於和她攤牌了。
只是,她想除掉的不只有皇上和康親王,還有太后和皇后。
滅門之仇,兩代後族都有份,她一個也沒想放過。
*
翌日傍晚,陸月寒果然依約去了聽雪軒。
「諾,東西都給你備齊了。」許雲深指了指小廚房裡的各色用具,「還給你帶了個幫手。」
「陸姨。」長生手舞足蹈地打招呼,「我給你幫忙。」
橫豎不用火,讓長生來玩一會兒也沒什麼。陸月寒笑著抱起長生,在他額上親了親:「謝謝長生。」
小皇子頓時笑彎了一雙眼。
陸月寒更衣淨手,親自拿了玫瑰花瓣和糖等作料按比例放入缸中攪拌。長生玩了一會兒就累了,讓許雲深抱下去休息,陸月寒卻依然留在小廚房,事事親力親為不肯假手於人。
「有這許多人在,你自己倒是忙了這么半天。」許雲深道,「可是累了?教人給你按按才是。」
陸月寒也不推辭,只笑著解釋:「自己做才有趣,好也罷壞也罷都是我做出來的,不然和直接吃你這裡的有什麼分別?」
她一邊讓宮女按著肩,一邊悠悠道:「在宮裡時間久了,都不會下廚了。小時候這事兒咱們誰沒做過?」
許雲深聞言失笑:「也是。」做宮女進來的人,都是貧家女子,誰小時候沒進過廚房做飯呢。
歇了一會兒,陸月寒起身告辭:「東西放你這裡,記得叫小廚房的人幫我看著,三日後我再來做。」
*
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月,玫瑰花醬才算做好。聽說玫瑰花醬終於做成了,任雪霽連忙來了聽雪軒,等著吃陸宮正親手做的玫瑰餅。
「來來,嘗嘗我做的怎麼樣。」陸月寒笑著拈起一塊玫瑰餅,「算算也有十年沒下過廚了,若做的不好你們可莫要怪我。」
許雲深和任雪霽也拿了一塊嘗,確實與聽雪軒小廚房做出的不同。陸月寒做的玫瑰餅並沒有那般濃郁的香氣,餡料更加清潤一些,再者……
「月寒,你是不是糖放的有些多?」任雪霽道。
「不多不多。」陸月寒笑眯眯道,「我喜歡吃甜的,特意多加了糖。」
「你口味偏甜?」許雲深疑惑道,平日裡倒是沒看出來。
「也不是。但是玫瑰餅嘛,甜一點才對。」陸月寒道。
「雖說甜,但卻不顯膩。」任雪霽點頭評道,「方子不錯。」
「長生定會喜歡你做的玫瑰餅。」許雲深笑笑,「所以你倆走的時候記得都帶走,我可不敢教長生看見。」
「可別。」任雪霽連連擺手,「讓月寒一個人吃就是了,我也嫌這個甜。」
「你倆真是,本官親手做的點心,旁人還沒這個福氣享用呢。」陸月寒笑嗔一句,「教人包起來罷,我帶回去慢慢吃。」
天色已晚,陸月寒拿上油紙包好的玫瑰餅,與任雪霽一起告辭。
「今夜月色倒好。」任雪霽輕聲感嘆。
「是啊,又是十五了。」陸月寒幽幽道。
*
翌日清晨,弦鳴給陸月寒綰髮。
「用鑲紅寶石鳳釵,不要流蘇,再加對牡丹金釵。」陸月寒一邊吩咐著,一邊對著鏡子細細勾出兩道眉峰。
少女天生麗質,雪膚花容,描了眉倒是平添三分凌厲。慣常的垂鬟分肖髻在發頂梳正,垂髮緊緊編成髮辮,配上金紅二色的髮飾,愈發顯得她端方凜然,不怒自威。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