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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平平常常地辦一場婚事也就是了,我只是……」
沈輅忽然停下腳步,宋令璋不明所以地側過頭看著她,卻見紫衣女官倏然面上緋紅一片,卻依然堅定地抬眼看向他。
「我只是想和你成親。」
沈輅忍著羞澀說完了這句話,便從宋令璋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快步進了司禮監。宋令璋沒有立時跟過去,他站在原地,看著那一道俏麗的身影飄然而去,眼底唇邊不自覺彎出一抹淺淡而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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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宋令璋進到司禮監的時候,沈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自若。
紫衣女官端坐在主位上,一一吩咐著手下做事。見他進屋來,沈輅只向他抿唇一笑便又垂眸去看公文,神儀嫵媚,舉止詳妍。
宋令璋含笑走過去,理所當然地挨著沈輅落座,抬手不動聲色地握住了沈輅指尖。沈輅也由著他握著,一面單手翻看桌案上的文卷一面吩咐面前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連頭都不敢抬,只躬身諾諾應聲,待沈輅吩咐完話後便急忙行禮退了出去。沈輅這才抬眼看宋令璋,似嗔似喜,顧盼生姿。
宋令璋抿著笑意鬆開手,仿佛無事發生一般拿過奏摺批閱,沈輅也垂下眼去繼續看著面前的文卷。若不看他二人坐在一處,倒真真是恪盡職守的模樣。
司禮監中,掌印與稟筆共用一間屋子處理政務——這是最初沈輅為了防止司禮監將她隔絕在外而更改的格局,後來覺得方便於是也沒有再改回去。但是她畢竟是掌印,又是女官,自然是單獨坐在一處,與四位司禮監稟筆隔著一段距離。
然而在沈輅與宋令璋的婚約傳遍宮中之後——或者說在二人互訴衷腸心意相通之後——宋令璋就厚著臉皮蹭到了沈輅這裡與她共用一張桌案。宋督公的決定,沈內相的默許,其他人自然誰也說不出什麼不是。
兩情相悅的心上人就坐在身邊,縱然二人都恪守規矩不會有逾矩之舉,但是難免眉目傳情耳鬢廝磨。他二人情投意合,只苦了屋中那另外三個秉筆太監,在這屋中真是待也不是不待也不是。若要避出去,倒像是在暗示上官做了些什麼,可是留在這屋中,卻又覺得自己實在是礙事得緊。
然而於宋令璋和沈輅而言,能這般同處其實也實在難得。不多時,宋令璋批閱了分給自己的奏摺後便起身往御馬監去,而沈輅則是仍舊留在司禮監翻看著諸朝臣的奏摺一一用印。待到沈輅看過奏章,往宮正司去查檢內宮事宜,彼時宋令璋早已出宮去了皇城司。
趕在宮門下鑰之前,沈輅總算是忙完了這一整天的公務,匆匆登上馬車回沈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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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明和松亭入宮的事情,我已經同太后娘娘和任宮令說過了。」沈輅道,「她們幾時想進宮了,我帶她們過去也就是了。」
此時正是沈府用夕食的時候,不僅僅是沈家兄妹在座,沈松亭宋鏡明和齊家母子也俱在桌旁。兩個小姑娘對於進宮一事又是期待又是膽怯,面面相覷著不知該作何反應,而齊家母子則是更驚異於沈輅語氣中的隨意,對於這位鼎鼎大名的沈內相愈發敬畏不已。
「這些事,自然是由你安頓。」沈軺微微笑著接話,「對了,上次你與我說的事情我想過了,我正在準備開辦女學。」
「當真?」沈輅頓時來了興致,「姐姐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只管與我說一聲,我這裡無論人手還是金錢都還不缺。」
「我初辦女學,也不打算大張旗鼓,只是依附修遠書院而設一女子學堂。有大哥幫襯著,還有你姐夫給我幫忙,倒也沒什麼麻煩。」沈軺溫聲道,「你我是親姐妹,若是有用到你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同你客氣。」
「姐姐一向有成算,那我便不多問了。」沈輅點點頭,又向齊勉道了聲:「辛苦姐夫。」
齊勉連忙搖頭道不必。
沈輅見狀只淡淡一笑,又問兄長在修遠書院可好,齊老夫人在京中居住是否習慣,兩個侄女生活如何。她在宮中久居上位,如今回了家中,也仍是一家之主的做派。沈輯沈軺兄妹兩個對於妹妹一貫縱容,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而齊家母子依附沈家生活,更是不敢有所非議。
待一桌人用過了夕食,齊家母子與兩個女孩子識趣地離開正廳各自回房,留下沈家兄妹三人單獨敘話。沈輯見外人都離開,這才向妹妹問道:「你和君珩,可有商量過什麼?」
「哥哥是說婚事?君珩去準備婚書和彩禮了,大約三五日內就會送來罷。」沈輅在哥哥姐姐面前說起成親的事宜沒有半分羞澀,還頗有閒心地揣測道,「我猜度著能為他做函使的,大約也就是傅離俞希顧燕支他們三個,看哪兩個有空閒就哪兩個來罷。」
「他可與你說過,他願意入贅的事情?」沈輯又問。
「他說了,我沒答應。」沈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成親的事情,我不想特立獨行,也不想大肆張揚。我們兩個成親,朝中已經是議論紛紛,我不想再添風波。只要能按規矩走完六禮,我能安安穩穩地出嫁,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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