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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悅邊吃,邊順口問道:「大管家, 曹哥哥人呢?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青竹笑道:「昨日送了大姑娘回來, 只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說是今日下午還要過來,到時候有事跟大姑娘商議。」
趙時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心想:送我回來?!天啦嚕,我昨日醉酒後都幹嘛了?沒做什麼丟人的事情吧?
青竹答完,又調侃道:「大姑娘,你和少將軍昨日騎馬出去,都說了什麼?」
少將軍帶著人回來的時候,臉色那叫凝重,親自將人抱回屋裡,坐在抗沿邊上,久久不願離開,就好像只要一轉身,心上人就會飛走一樣。
趙時悅哪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敷衍道:「哦,原來我昨日還騎馬去了!怪不得呢,早上起來這腰和腿都疼得要死。」
趙時悅不搭理青竹話里的調侃,又問妹妹道:「妮妮,你今日不是要和張行嘉他們去牛頭嶺上打板栗嗎,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晚上咱們做栗子燒雞吃!」
趙妮妮還未答話,趙寄奴卻興高采烈地停下筷子,十分期待道:「阿姐,今日,沒有課?我也要去,打栗子!」
高中生還有周末休息呢,趙時悅哪能逼著六歲的孩子天天學習,這不是為難小孩兒,更為難她自己嘛!
山林里的野生板栗個頭小,蟲眼還多,有的已經落在地上,有的還依然長在樹上,一個個跟綠海膽似的,看著就扎人。
張行嘉和鄭大郎幾個半大的少年打「先鋒」,個個都頭帶斗笠,身穿蓑衣,手里拿著長竹竿,在樹底下一陣亂敲。
趙時悅她們遠遠躲著,等這場板栗雨停了下來,才過去幫著收拾「戰場」。
兩名護衛只是拿刀守在一邊,只防備著所有意外,並不會主動打擾趙時悅她們採摘山貨的樂趣。
牛頭嶺離著大灣村還挺遠,一時半會兒也趕不上回去吃午飯,因此出門打板栗的大小孩子們都帶齊了乾糧。
簡單填飽肚子後,又繼續跟那一林子的板栗較勁。
等到人人都裝了大半背簍的板栗之後,才又結伴成群,歡聲笑語地一起回家了。
柯嬸子跟村子裡的鄉親買了三隻大肥雞,已經宰殺放血,扔在一個大木盆里,正準備燒水燙毛。
青竹拿了一張粗篾竹蓆鋪在院子裡的青磚地上。
趙時悅姐弟將背簍里去了刺殼的板栗倒在竹蓆上。
眾人自覺拿了菜刀、匕首等工具,圍坐在竹蓆周圍,齊齊動手,開始剝板栗肉。
曹善執到的時候,兩個青灰色的粗陶盆里,已經分別裝了半盆子金黃色的板栗肉了。
趙時悅見他進門,有口無心道:「曹哥哥來得真是時候,正好趕上吃呢。」
這話聽著好有歧義。
勞心勞力剝過板栗的青竹等人,瞬間覺得那板栗燒雞,只有他們才配多吃幾口。
曹善執看著人高馬大的麒麟軍護衛,一個個縮在小木凳上,只顧著跟拇指大小的板栗較勁,暗道:果然是過得太悠閒,一個個都變得不像兵士了,明兒就把這幾人扔回軍營里狠狠操練,再另外換幾個像樣的過來。
曹善執記著正事,暫且將這些心思擱在一邊,只像平常一樣,溫聲道:「時悅妹妹,我回尚碭之前,裴先生曾交代說,要跟你再借一樣東西,說是急著用,得趕緊送過去。」
趙時悅猜測,不是要借印章,就是要借絲絹。
還不如上回就一起拿走呢,省得來來回回地瞎折騰,煩不煩啊。
只是趙時悅卻猜錯了。
外間書房內,曹善執從懷裡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空白絲絹,一盒硃砂印泥。
他將空白絲絹鋪在桌案上,拿了印章,沾上印泥,往絲絹上戳了一個大紅印兒,就又把印章還給了趙時悅。
趙時悅愣愣道:「曹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裴先生不要印章,就只借一個紅印兒?」
曹善執搖頭又點頭,模稜兩可道:「這印章可不是誰都能拿的,確切來說,裴先生這是要借一道蓋了皇印的空白旨意呢。」
趙時悅不懂其中深意,藏了一肚子的心思,卻又犯了倔脾氣,自個猜了十萬八千里,就是不打算開口問。
曹善執揣好那空白絲絹,硃砂印泥不準備拿走,就放在趙時悅的書房裡,以後說不定會時時用到。
見小娘子心思全寫在臉上,曹善執湊到她面前,好笑道:「真不問啊?這一肚子的心思,瞧把自己給憋的,眉毛都要打結了。」
趙時悅被戳破面子,氣呼呼地揉平了自己眉毛,嘟囔道:「好像我問了,你就一定會說一樣!」
曹善執眼裡藏著別樣的溫情,柔聲道:「好了好了,你就算不問,我也是要主動告訴你的。」
其實相處了這麼久,雙方都沒有藏著掖著,該猜到的,也基本上全都猜到了,如今也不過是補充一些細節,再進一步確定而已。
仁宗皇帝體弱,一生只得二子,長子乃昭儀滕氏所出,後被抱養在鄭皇后名下。
仁宗病故時,其長子只有九歲,被丞相鄭郗所壓制,成了空有其名的傀儡皇帝,之後又因頂撞鄭太后,被其失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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