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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來說就是,這積分值錢也不值錢,就看你想要兌換的是什麼東西。
趙時悅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狗系統願意賒帳白給的金手指果然不香,根本就不可能讓她隨意且輕鬆地享受到超過自身處境太高的物質和資源。
趙時悅見水燒開了,喪眉搭眼地將兜里的麥餅全拿了出來,十分捨得地分了趙妮妮他們母子三人一人一個,肉是吃不成了,麥餅總能勉強吃飽吧!
李青禾拿著麥餅很是驚訝:「恩人,這麥餅……?」
趙時悅早就想好了藉口,不等她問出口,便直接打斷道:「我用水源的位置跟一個叫張宏賓的人換的。」
李青禾果然沒再多問,反倒自顧自地替趙時悅找補道:「哦,原來是闔縣南街張記食肆的少東家啊,縣城消息流通,物資豐富,他們離開前乾糧食物想必是準備充足了的,這般暄軟的麥餅,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蒸出來的。」
趙時悅無所謂李青禾信還是不信,只暗自吐槽道:今天這麥餅確實比昨天的軟和了許多,麥麩也少了不少,系統出品的東西,價格不穩定就算了,質量還不穩定!
卻不知在幾十米遠處,有人正吊兒郎當地翹腿騎在樹杈上,桃花眼裡興味盎然,自言自語道:「從無到有……,那衣兜里難不成還揣著一隻百寶袋?奇妙,真是奇妙!」
第七章
趙時悅不知道系統出品的麥餅是不是有什麼她沒發現的隱藏功能,譬如枯木回春之類的奇效。
李青禾只吃了半個,原本氣色萎靡之人,竟又站了起來,那委婉催促著趙時悅快些趕路的勁頭,襯得趙時悅好像才是身體有恙的那一個。
「快了,過了那片松樹林就能看見平漳堡了,妮妮和寄奴這一輩子還長,往後的路得自己走了,阿娘、阿娘就到平漳堡,只能到平漳堡了,你們爹爹他還在家裡等著我呢,不能讓他等久了,……盛郎一個人,我捨不得。」
李青禾絮絮叨叨地疾步趕路,那交代後事一般的話雖說得含含糊糊,卻也叫趙時悅聽得十分心驚。
她有些害怕,大約是害怕即將面對一個不算陌生的生命就要逝去,也害怕有兩個沉重的負擔大概率會徹底地砸到她的手裡。
趙寄奴年紀小,懵懵懂懂,還不明白何謂生死,趙妮妮卻哆嗦著唇,偷偷抹了好幾回眼淚。
趙時悅再一次求饒道:【系統,我真的回不去了嗎?不就是讓個座嘛,只要能讓我回去,我跪著給那個大媽當凳子都成!】
222系統只短暫地同情了這小破孩不到半秒鐘,冷酷無情道:【是的,你再也回不去了,人家大媽也不缺你這麼個一身反骨的凳子。】
過了松樹林確實就能看見平漳堡,不算高大的關隘底下放了拒馬欄,攔下的卻是成千上萬名逃難的百姓。
趙時悅她們眼看著就要趕上大部隊了。
只是還不等她們走近,就瞧見前面的人群像牆倒似的,突然一窩蜂地往後跑,還有人驚慌大喊道:「官兵,殺人啦!」
「官兵殺人啦,快跑啊!」
「救命啊!軍爺饒命啊!」
這一聲聲呼喊就好似催命符一樣,迅速抽乾了李青禾的生機,只傻傻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看著就要被胡亂逃竄的人群給撞上了。
趙時悅背著背簍,憑藉著高大的個子,穩穩地將沒頭蒼蠅似的人群給暫時擋住。
再一把將趙寄奴夾在胳膊底下,拖著李青禾迅速往旁邊長滿松樹的矮坡上躲,又抬腳輕輕推著趙妮妮向上爬,高聲催促道:「小丫頭!快爬上去,在上面拉著點你娘!」
趙妮妮手腳靈活地爬了上去,一隻手拽住松枝,一隻手拉住她娘的手,流著淚故作堅強道:「娘,你別害怕,爹爹不在了,還有妮妮保護你,妮妮拉你上來。」
李青禾已經站立不住,趙時悅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托舉著她的大腿根兒,用力將人給推了上去。
人潮如洪水,趙時悅她們借著松樹和矮坡的庇護,神情茫然地飄蕩在其中。
等到動盪慢慢平息,趙時悅才對著已經無力躺倒在地上的李青禾道:「我去找人打聽打聽消息,問問剛才是什麼情況。」
李青禾卻微微搖頭道:「不、不必去找,有人來找我們了。」
趙時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瞧見三四十米遠處,之前走得不見人影的趙氏族人,朝著這邊過來了。
趙氏主支子嗣不豐,旁支倒是枝繁葉茂。
在李青禾的丈夫的高祖父那一輩時,兩支族人曾鬧過仇怨,還因此分了宗,連累得子孫後代的關係也十分淡漠,到了趙伯盛當家時,兩邊也不過是面子上稍微客氣了一些罷了。
過來找李青禾她們寒暄的是趙氏旁支族長趙成林,其為人還算有幾分明事理,倒不似趙秦氏那般惹人厭惡。
大約是有求與人的緣故,趙成林身邊只跟著自己的長子趙延宗,其他趙氏族人都在十來米遠處停下,尤其不能讓趙秦氏這種胡攪蠻纏的惡婦過來得罪人!
人到了抉擇生死的時候,便少了那些多餘的客套。
趙成林也不等李青禾她們詢問,直言道:「我們來得早一些,原本以為能在午時之前過平漳堡,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彭城,卻沒想到會被駐紮在平漳堡的并州官軍給攔住。」
「兵爺們說是奉并州刺史之命,要嚴查難民里是否有逆王慕容珫派來的細作,若想要過平漳堡,進入并州,就必須得是同族作保,或是五戶聯保才行,除此之外,每人還必須得繳納一百文錢的借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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