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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天時難得, 但凡錯過半分,恐怕就是另外一番境遇。
第一謀士瞬間從鄉村閒散教書匠,化身成為謀劃江山的事業批, 爭分奪秒, 前後布局。
平荊塞少了一萬五千人,所有布防都要重新規劃, 裴滉又在此處留了幾日。
好在時逢宣天河汛期,水浪濤濤,急流兇猛, 麒麟軍將士過不去,兇虜賊兵也同樣過不來, 倒是難得和平。
裴滉不信天命,如今卻不得不信:「恰逢時宜,當真是恰逢時宜。」
秦繼鄴執掌中軍營, 留守平荊塞,熱血過後,如今卻頗為憂心道:「先生,倉梓、尚碭都不足為懼, 可駐紮在斧門關的三萬東府軍, 怕是勁敵啊?」
裴滉輕笑道:「勁敵?不不,秦大人怎知是敵,而不是友呢?」
秦繼鄴不解道:「先生這是何意?仁宗皇帝駕崩後,東府軍失去虎符, 又受鄭郗打壓收攏, 不到一年便四分五裂, 駐守斧門關的鎮北將軍崔厚祿為人桀驁不馴,又怎會是友呢?」
裴滉笑了笑, 卻不做解釋。
趙時悅一直等著裴滉上門來借東西,就怕人來了錯過,耽誤重要事情,家里的點心斷頓了,都沒急著去縣城裡買。
直到第三日,天還只有蒙蒙亮的時候,裴滉敲響了趙家大門,借走了需要的東西後,又在一隊麒麟軍將士的互送下,匆匆離開了。
趙時悅房間的書房內,被剖開成兩半的木雕娃娃,就這麼可憐兮兮地躺在桌案上。
娃娃中間是空心的,裡面擠擠挨挨地竟然藏了三樣東西。
其中一件已經被裴滉拿走了,還剩下一個和田玉印章,以及一個封在玉管里的明黃絲絹,隱隱還能看見絲絹上是寫著字的。
趙時悅就算再沒見識,也知道這木雕娃娃里藏著的三樣東西,怕是都不簡單。
裴滉離開時並未細細解釋,只吩咐趙時悅把東西繼續藏好,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意思就是,現如今這印章和絲絹還用不上。
趙寄奴矮墩墩地立在桌案邊上,盯著那木雕娃娃怔怔出神。
趙時悅看錯了,以為他是在好奇絲絹上寫著什麼,便安撫道:「寄奴,這絲絹上的內容估計十分緊要,咱們還是等先生回來了再看吧。」
你一個啥都不懂的小娃娃,嘴巴上又沒把門,這要是知道了什麼,再順口說出去,惹來禍事可咋整?!
就連趙時悅自己,也是不敢隨意好奇的,她怕麻煩!
卻不想趙寄奴看也不看印章和絲絹一眼,只拿起兩半木雕娃娃,嚎啕大哭道:「哇,我的娃娃,先生,弄壞了,嗚嗚嗚……」
「……」
趙時悅十分黑線。
她小心將印章和絲絹用布袋子裝好,又將布袋藏在了立櫃夾層里,立櫃外邊還上了兩重鎖,可謂是謹慎了又謹慎,小心了又小心。
趙寄奴還抱著娃娃,在那兒抹眼淚。
趙時悅十分無奈,想法子轉移他注意力道:「別哭了,等先生回來,必須讓他給你修好!走,咱們去瞧瞧你二姐去張叔家買豆沙餡包子回來了沒有,待會兒吃好了早飯,咱們去縣城買麥芽糖和點心。」
趙寄奴一臉不舍地將娃娃放回匣子,跟著阿姐一起出門,鼓著臉道:「要買,好多糖,好多點心!」
趙時悅寵溺縱容道:「行,給你買好多糖,好多點心。」
反正你年紀小,吃糖蛀牙了也沒關係,到時候再換新的。
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
還不等趙時悅套好驢車出門,曹善拂又帶著一車東西上門了,其中就有好多鄴城才有的糖和點心。
得,人美心善的曹阿姐,又幫他們省錢來了。
趙時悅泡了一壺顧諸紫筍,這茶葉還是曹阿姐帶過來的。
曹善拂連著半個多月腳不沾地,如今終於得了空閒,跟趙時悅一起,坐在廊下的搖椅上,聞著優雅茶香,吹著夏日涼風,好不愜意。
趙時悅八卦得緊,巴巴問道:「曹阿姐,你回鄴城送親,可見著晉王了?他有沒有親自來迎親?」
小說里可是親自來了的,女主還因此吃了好大一罈子的醋呢。
曹善拂懶洋洋道:「來了,見著了,我還見著那位梅女君了,當真是個妙人。」
趙時悅鹹魚打挺,直起身子,好奇道:「哪裡妙了?」
你倒是展開說說啊。
曹善拂白了她一眼,撇嘴道:「她只見我第一面,便說我乃曹家長孫女,聯姻之事,卻推堂妹頂替,當真是自私自利。」
趙時悅:「……哇哦!」
女主和女配果然是天生不對付,這才第一回 見面呢,就開始撕上了?!
趙時悅催更道:「然後呢,然後呢?」
曹善拂聳了聳肩,繼續道:「然後還不等我嗆聲,我家堂妹便急著表明心跡,說自己仰慕晉王已久,是自願嫁去晉王府的。」
趙時悅繼續催更道:「再然後呢,再然後呢?」
曹善拂一巴掌拍開某個人的吃瓜大臉,沒好氣道:「這種莫名其妙之人,我躲還來不及,哪有什麼然後然後,再然後!」
至於晉王與梅令嬈那些苟且之事,曹善拂提都不想提,怕髒了自己的嘴,也污了時悅妹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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