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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虎頭猜測道:「他們若是一早出發的話,怕是也已經到四宜城了。」
趙時悅接著猜測道:「可四宜城如今進不去,他們肯定會繼續往北走。」
曹虎頭又道:「往北的話,去幽州就只有這一條道,以他們的腳程,怕是還沒走多遠。」
趙時悅再道:「對,說不定轉過這個山頭,咱們就又碰上了。」
人有時候就是說什麼來什麼,想什麼就見著什麼。
趙時悅他們轉過山頭時,不僅剛好碰見了張家人,還正好趕上晉王軍隊正攻打四宜城北城門。
第二十三章
「張大哥、月娘嫂子、伯父伯母……!」
又遇故人,趙時悅很高興,恨不得在車板上跳個踢踏舞!
縮在山丘後頭的張宏賓一家卻是大驚失色。
幾人搖手捂嘴,演繹了一出驚悚啞劇,拼命地沖趙時悅使眼色,示意她不要這麼大聲!
趙時悅納悶又好奇,疑惑又擔憂,低聲對曹虎頭道:「曹哥哥,我先過去瞧瞧。」
曹虎頭將烏騅馬拴在路邊的松樹上,扭頭對裴滉道:「裴先生,我也過去瞧瞧,您跟孩子就呆在車上。」
裴滉氣得直瞪眼,這話跟「吃席時你和小孩坐一桌」有什麼區別?!太侮辱人了!
裴滉瞧了對面的兩小孩一眼,叮囑道:「小丫頭,看好你弟弟,莫要下車亂跑,老夫也過去瞧瞧。」
三人依次上前,鬼鬼祟祟地學著張家人的模樣,也悄悄縮在了山丘後頭,小心翼翼探出腦袋往下望。
卻見三里之外,北城門處,正好擺開了金戈鐵馬、兵臨城下的冷肅陣仗。
趙時悅點兵點將,大致估算了一下男主兵力,忍不住呢喃道:「晉王也沒帶多少兵馬啊,能攻下四宜城麼?」
幾個方陣加在一起,規模也就只相當於趙時悅初中運動會的三倍不到,頂多不超過一萬人。
裴滉被曹虎頭故意擠到了一邊,免得他又去踩別人腳。
聽不見仙音,第一謀士對這種小場面興致缺缺,輕慢懶散道:「那要看守城的人是誰?四宜城府台薛巍是個只愛風雅的閒人,只要不耽擱他帶著夫人采雪釀酒,誰打來都無所謂!」
曹虎頭也跟著附和道:「薛府台雖半夜下令封城,但也並未認真防備,想來更不會拼死堅守。」
裴滉聞言嗤笑一聲,毫不委婉道:「哈?拼死?還堅守?你們看著吧!就薛巍那廝,頂多裝模作樣地抵擋一陣,要不了兩個回合,定會看準時機,順勢倒戈。」
趙時悅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十分確定道:「當牆頭草啊?這樣不太好吧?」
裴滉又笑了,看著趙時悅,意味深長道:「小姑娘,你可知?渭河薛家的牆頭,比鄭夯跟慕容淵這倆土旮旯,可要高多了。」
「……」
趙時悅恍然大悟,暗道:是我無知了,忘了這個世界的世家有多牛逼!
*
兩軍對壘,冷兵器作戰,基本上就沒什麼戰略可言。
戰鼓一響,晉王慕容淵就下令讓布卒往前沖,抬著雲梯撞木攻城。
城牆上的守軍,戰意並不強烈,只稀稀拉拉地往下射著箭矢。
趙時悅見第二梯隊也攻了上去,暗道:薛府台打算什麼時候倒戈呢?總不能連個台階都不找,就直接打開城門「四宜城歡迎你,有兵馬誰都了不起」?
就在趙時悅想東想西時,卻突然聽見四宜城城樓方向,傳來一道悶雷般的巨響。
緊接著,便有兵士齊聲高呼道:「鄭夯橫徵暴斂,假扮土匪,殘害流民,十惡不赦!」
「蒼天有眼,白日降雷,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鄭夯無道,召來天罰,天亦誅之!」
曹虎頭跟裴滉對視一眼,兩十分有默契地往前湊,迅速爬上了一棵大松樹,攀著樹枝往城樓方向瞭望。
兩人都不是為了看熱鬧,更不是不分輕重之人,主要是有些好奇,這天罰究竟是何模樣?
慢半拍的趙時悅眯了眯眼,暗道:在吃瓜看戲上,自己竟然輸給了兩個古人!
城樓之上,薛巍到底還是要臉的,裝作大義凜然的模樣,抽出佩劍,怒喝道:「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把戲,都不准停下,繼續抵擋,若有叛逃投降者,格殺勿論!」
世家子的氣節與威勢猶在,守城兵士又拉開弓弦,繼續放箭。
曹虎頭心道可惜,天罰什麼的太過虛無縹緲,遠不如鐵血無情的軍令,更震懾人心。
就在曹虎頭抬腳打算跳下樹時,卻見那四宜城城樓下的拋石機又突然拋出去一捆竹管子,在離城樓不到兩尺遠距離,轟然爆炸開來。
「轟隆」一聲悶響,離得最近的一名守城兵士被炸得滿臉都是血。
「天降驚雷!」
「天罰!果真是天罰!」
好了,該有的台階有了。
薛巍衝心腹守將使了個眼色,心腹守將帶頭,領著兵士譁變,紛紛丟盔棄甲,表示不打了。
趙時悅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書里描寫得波瀾壯闊的攻城情節,原來就這?
趙時悅:【劇情里,幫助男主一戰成名,為其豎立雷霆聖君人設的兩顆驚雷,原來就是兩個/黑/火/藥大爆竹啊?!我初中的時候也動手做過一個,跟小夥伴們拿去水庫炸魚,威力比這可大多了,幸虧我丟歪了,要不然差點就把水庫給炸決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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