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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滉十分無奈,趕忙解釋道:「我之前寫信去四宜城,想讓薛巍一家來尚碭,可惜人卻被晉王扣住了,正好可以拿此女交換,想來晉王會同意的。」
曹善執點頭同意了,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殺,確實不必急於一時。
第六十五章
兩方交涉半個月, 相互拉扯五六回,終於達成協議,於陵懋山楓樹林外, 交換「人質」。
中秋已過, 霜葉紅於二月花,景色美得十分迷人。
說是交換「人質」, 可瞧著卻像是老友聚會,不帶半點菸火氣,氛外和諧。
想來也是, 晉王與曹氏乃姻親,曹善執雖占了尚碭, 卻未與晉王真正交惡,如今還不到真正對上的時候,自然是你好, 我好,大家好。
曹善執騎在銀霜馬上,只穿了一身玄色錦衣,手裡轉著馬鞭, 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在他左手幾丈外, 裴滉拉著薛巍,正在念舊情。
裴滉:「當初喝你幾口梅雪釀,你竟然趁我醉酒時下狠手,也就是我心胸開闊, 如今有好事還想著你呢。」
薛巍:「呸!翻牆偷酒的狗賊, 沒打死你, 竟還冤屈上了,真要有好事, 你能想著我?」
裴滉:「這話說的,你要是不信,又何必上趕著過來?」
薛巍:「我只是好奇過來瞧瞧,你裴太沖是不是犯了邪,竟主動入局了?」
……
而在他右手幾十丈遠,晉王摟著梅令嬈,正在訴衷腸。
具體說了什麼,也聽不太清楚,只瞧見他二叔似乎被兩人膈應得夠嗆,直接打馬走了過來。
曹善執瞬間來了精神,只等他二叔一靠近,就立馬挖苦道:「晉王來接心上人,二叔怎麼也跟來了?您是怕自己女婿跟別的女人私奔了嗎?」
「……」
曹紹安臉色又黑了幾分,瞪著曹善執,咬牙切齒道:「你休要扯東扯西,我只問你,你憑白無故出兵尚碭,到底有何圖謀?」
曹善執一本正經地瞎編道:「怎麼會是憑白無故呢,二叔與二姐夫要占富春府,我這不是在幫你們牽制鄭夯兵力麼,您和二姐夫應該感謝我才是。」
曹紹安能信他個鬼!
曹紹安憋氣半天,又眯著眼道:「如今富春已拿下大半,鄭夯也用不著你再繼續牽制了,你是不是也該讓出尚碭了。」
這話實在臉大!
曹善執卻依然是平靜模樣,搖頭道:「我請裴先生幫忙看過了,尚碭與武襄連在一起,風水地勢極好,乃揚帆起航之勢,占都占了,哪能輕易讓出去呢?」
曹紹安真想一鞭子抽他臉上,卻死死忍住了,倒不是念著那幾分叔侄情分,而是怕被這個兔崽子,反手給拽下馬來。
不敢動手,嘴上的架子卻不能輸,曹紹安只得放狠話道:「你倒是野心不小,我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別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曹善執卻掏了掏耳朵,好心提醒道:「二叔,你那女婿和他心上人要走了唉,你還不趕緊跟上麼?」
曹紹安轉頭去瞧,見晉王與梅令嬈同乘一騎,果然已經離開了,竟提也未提醒他一聲。
曹紹安心里更氣,只覺事事不如意。
他將全副身家都壓在了晉王身上,可瞧著晉王對梅氏女之看重,總有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
曹善執並不關心二房前途。
宣天和汛期快要結束,西河兇虜不得不防,曹善執得回去坐鎮武襄。
尚碭、倉梓等地已無太大隱患。
曹善執分出八千兵力,命武四海、裴安泰等人留守,無論政務軍事,全權交由裴滉主持。
曹善拂也要繼續留下,建水車、盤火炕都得靠她督促,怕是要等到冬日,才能回去了。
*
桂花嬸子家的一頭肥豬被木刺扎了腳,後來又化了膿,豬食也不肯吃了,才三四天的功夫,就瘦了好幾斤,怕是留不到過年了。
曹善執來趙家的時候,正好撲了個空。
青竹趕忙迎了出來,解釋道:「村裡有人家今日殺豬,大姑娘他們搶著買肉去了。」
曹善執好笑道:「只是豬肉罷了,何至於稀罕成這樣?」
青竹接過馬鞭,牽著馬,跟在曹善執身後,解釋道:「聽說那豬是劁過的,比沒劁過的好吃。」
曹善執走進院內,堂屋前的兩株金桂開得熱鬧,香味飄了滿園。
青竹去後院拴馬。
棚子裡的毛驢見地盤被占,難得吃上一回的豆料,也被人大把捧到另一個食槽里。
毛驢氣得「嗯啊」叫喚,被銀霜戰馬輕飄飄地憋了一眼,立馬就慫了,踢踢踏踏地移到牆角,可謂是相當識時務。
趙時悅帶著弟妹回家,後面跟著的兩名護衛抬了滿滿的一大筐豬肉。
見大門外立著一個熟悉人影,趙時悅姐弟三人都很驚喜。
趙時悅小跑過去,一疊聲道:「曹哥哥!你怎麼回來了,曹阿姐回來了嗎?裴先生呢?還有裴大哥和蔣大哥他們,都回來的了嗎?」
曹善執也向前幾步,含笑答都:「阿姐大概要入冬過後才能回來,蔣川回來了,先去的軍營,裴先生和裴安泰怕是要在尚碭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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