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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善執表明了心意,來不及哀怨嘆息,午時剛過,便要帶著軍隊離開了。
趙妮妮見阿姐送曹哥哥離開後,整個人都消沉了,擔憂問道:「阿姐,你跟曹哥哥談親事,是沒談成麼?」
「……」
這戀愛都還沒談成了,怎麼就跳到親事上去了?!
趙妮妮自顧自猜測道:「是不是因為曹哥哥嫌你,帶著我和寄奴兩個拖油瓶?」
趙時悅心裡的惆悵一下子散了個乾淨,無語道:「你瞎猜什麼呢,他敢嫌棄我試試!再說了,你跟寄奴怎麼就成拖油瓶了。」
趙妮妮刨根究底道:「那你跟曹哥哥到底成沒成啊?」
趙時悅戳了她腦門一下,沒好氣道:「成什麼成,你個小屁孩,瞎問什麼呢,自個玩去,不准去河邊啊,也不准去冰窟窿上釣魚!」
趙妮妮委屈道:「我這不是關心你麼,阿娘以前說過,女孩子嫁人,就相當於第二次投胎,趁著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要挑一個好的定下,不然等到年歲大了,就只能挑別人挑剩下的了。」
趙時悅目瞪口呆道:「……阿娘還跟你說過這個?!」
趙妮妮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娘以前跟族長爺爺家的堂姐說過,我不小心聽見的。」
「……」
那你可真夠不小心的,這聽得還挺全乎。
說起趙氏族長,趙時悅岔開話題道:「對了,我之前聽曹阿姐說,她去新鄉那邊推廣水車和火炕的時候,曾見過幾戶姓趙的人家,聽曹阿姐那幾分描述,我估摸著很可能是族長他們。」
趙妮妮不解道:「族長爺爺他們不是去彭城了麼?」
趙時悅搖頭道:「也不一定。」
或許當初趙氏族長真聽了她的建議,壓根就沒去彭城,改道去新鄉了呢。
當然,聽沒聽的,如今也無法證實。
趙時悅姐妹也只是閒來好奇,隨口說上幾句,即便真是趙族長他們,這沒電話,沒微信的,一時半會兒也聯繫不上啊。
趙時悅姐妹坐在炕上,惦記著趙氏族長他們。
遠在新鄉縣懷義村,趙氏族長趙成林,跟其長子趙延宗坐在炕上,也同樣惦記著趙時悅姐弟。
趙成林坐在炕頭,感覺屁股底下有些燙,便往炕尾移了移,感慨道:「這天下大事可實在說不準,前不久新鄉還歸併州管呢,如今又被划去幽州了。」
趙延宗糾正道:「確切來說,是被划去武襄了。」
趙成林嘆氣道:「可武襄也只是縣啊,哎,貴人們之間的爭鬥,不是我等升斗小民能想明白的。」
趙延宗附和道:「天下大事咱們也管不著,不過我聽教咱們盤炕和建水車的匠人說,想出這些法子的,好像是一名趙姓女子,那女子只有十五六歲左右,還有一弟一妹,年齡跟寄奴和妮妮也都對得上。」
趙成林倒是希望他們姐弟三人還活著,因此帶著幾分期盼道:「如今世道不太平,等天下清明了,再去打聽打聽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趙延宗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火炕,笑道:「若真是妮妮他們,那這火炕和水車,不就是他們阿姐想出來的?」
這火炕可真是好東西啊,今年因為燒了火炕,家裡的老人小孩都少生病了。
新鄉縣令還算仁厚,對逃難而來的流民並不排斥,但也沒有多少優待。
登記好戶籍名冊之後,便將人安置到偏遠村落,沒有田地只能開荒,更沒有免稅一說,那荒地還得自己先花銀子買下,才能開荒耕種。
趙家來新鄉縣的頭一年,很是遭了一些罪,不過到底還是挺過來了,不然也等不到如今的好政策。
趙延宗心裡藏著幾分野心,低聲道:「爹,那位小娘子既然認了妮妮和寄奴姐弟,往後也一直會是趙家人吧。」
趙成林聞言不得不提醒道:「就算是趙家人,咱們跟她又有幾分交情呢?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好眼前的日子才最是重要。」
趙延宗不反駁,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曹善拂在趙家呆了七八日左右,又匆匆回了縣城,忙著督促手下工匠,儘快趕製成批的投擲火雷。
武襄縣的火雷經過蔣姓工匠改良,已經不再是大爆竹的模樣,倒像是一個個小小的薄殼西瓜。
裡面除了填充有/火/藥/之外,還有埋藏有三角釘和鋒利鐵片,爆炸開來,猶如仙女散花,很有幾分殺傷力。
比起武襄縣的有條不紊,京城裡可謂是風波不斷,大多都是由鄭氏挑起,如冬日颶風,攪得人眼花繚亂。
先是世家逃離,再是部曲被扣,守衛京城的兵力不減反增。
原以為鄭丞相如今是徹底不裝了,打算撕掉佞臣名頭,要在京城自立為帝呢。
卻萬萬沒想到,年底祭祖的時候,鄭丞相親自押著太后鄭氏去了帝王陵。
在仁宗碑前痛哭懺悔,說自己教女無方,養出這麼個殘忍狠毒的畜生,愧對先帝云云……
最後的結果便是,太后鄭氏被關進了天牢大獄裡,等鄭丞相拿下勾結胡人的趙王之後,會帶著那孽女,親自到仁宗面前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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