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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那平頂矮坡上,崔厚祿只帶了八千兵士,架勢擺得氣吞山河,私底下卻對著心腹罵娘道:「娘的,上官越這慫蛋,占著險要城池,打了這么半天,竟然連幽州騎兵的半成兵力都未損掉。」
心腹同樣無語,帶著幾分羨慕道:「幽州騎兵鎧甲精良,屬下遠遠瞧著,莫說半成兵力了,算上破門時被/火/雷/無辜波及者,好像也才幾十人傷亡呢。」
另一名眼神更好的心腹補充道:「你再仔細瞧瞧,被抬出戰場的那幾人,手腳都還能動呢,哪兒來的亡?」
崔厚祿牙疼、頭疼、心口疼,極其不甘願道:「媽的,狗日的上官越,難道還想讓老子去跟幽州騎兵拼命不成,美得他!早知道就不貪鄭夯那些糧草了,老子又何苦走這一遭。」
心腹木著臉道:「將軍,那咱們是要撤退回去嗎?」
崔厚祿嘆氣道:「哎,真要見死不救,往後這天下人該怎麼看本將軍?」
左右心腹對視一眼,暗道:自打東府軍四分五裂之後,天下怕是也沒幾個人還記得您鎮山大將之威名了。
崔厚祿不管心腹是如何想法,打馬下山道:「走吧,去跟幽州鐵騎打上兩個回合,好歹也算是沒白吃他鄭夯的軍糧。」
八千名東府騎兵慢吞吞衝下山坡。
上官越大喜!
曹善執揮手變換陣型,後軍調頭,擺出前攻後防之陣勢,半點不懼!
就在此時,突然有一白衣文士,騎著墨色雲蹄馬,如天外仙人一般,橫插入兩軍之間,聲揚千里道:「金銘虎符在此,東府軍鎮北營聽令!」
……
震天/火/雷/再次炸響,城門倒塌。
裴滉虎符單騎,孤膽豪情,擋在了八千東府軍前面。
曹善執長矛一揮,後軍調頭,再不用顧及崔厚祿等人,氣血翻騰道:「麒麟兒郎聽令,全力攻城,拿下尚碭!」
裴安泰在旁邊激情附和:「拿下尚碭!殺!」
「殺!」
雲捲雲舒,落日餘暉照耀在染血的城池上方。
戰鼓停,號角滅,結局已分,三方退場。
尚碭易主,上官越帶著數百殘兵,遁逃去太原。
崔厚祿接執虎符之人的號令,帶八千名兵士,依舊退守至斧門關。
心腹半開玩笑道:「將軍,您這回不怕天下人如何看您了?」
崔厚祿哼笑道:「早不見蹤影的金銘虎符再度現身,老子聽命行事,管他天下人如何看我!」
裴滉、曹紹堂之子、金銘虎符、麒麟軍……,嘖嘖,不得了啊不得了!總感覺這天下大勢,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被老天爺給安排好了。
尚碭一破,再繼續出兵新鄉、礁海二縣,那就跟白撿一樣。
只前後不到十日的功夫,麒麟軍已迅速拿下了,計劃中該拿的所有地盤。
肥肉到嘴,只差慢慢消化。
裴滉派人去信四宜城,打算將前四宜城府台薛巍一家,全都拐來尚碭府幹苦力。
薛巍收到損友來信的時候,晉王慕容淵也接到了手下送來的奏報。
薛巍投降後,非常識時務地讓出了府台一職,也搬離了府台官署。
明亮寬敞的議事大廳內,此時只慕容淵與曹紹安二人。
慕容淵高坐上首,將手中密信,狠狠摔在了曹紹安面前。
不愧是原文男主,氣得腦門都快冒煙了,卻還是一副冷俊清貴的好模樣。
慕容淵聲如寒冰道:「呵,好一個麒麟軍!曹家既然有意襄助本王,為何又在背後行如此偷雞摸狗之事,難不成是打算首尾通吃,拿本王當猴耍呢?!」
曹紹安撿起密信,只覺絹布上的字分開了他都認得,可連起來卻又認不意思。
曹善執那兔崽子領兵攻打尚碭,他哪兒來的底氣?
裴滉持金銘虎符相助,哦,原來底氣在這裡呢。
可裴滉是何時跟曹善執攪和到一起的?
仁宗去世後,金銘虎符不是失蹤了嗎?要不然東府軍又何至於四分五裂?
慕容淵沉著臉逼問道:「岳父大人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曹紹安額頭直冒冷汗,心裡將曹善執罵了個狗血噴頭,嘴上卻不得不為其描補道:「我那侄兒性子張狂不羈,就連我父親的話也不見得會聽,想來是他自作主張,……不過這對王爺來說,也未見得是壞事,有他在尚碭,剛好能牽制鄭夯留守於太原的兵力,倒是歪打正著,更有利於王爺拿下富春府。」
哼,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曹字,這番說辭,慕容淵是半點也不信。
只見他嘴角帶著幾分諷刺,語氣幽幽道:「既然如此,那攻打徐陽城之事,就由岳父帶著虎賁軍將士全權負責吧!有麒麟軍牽制太原兵力,想來岳父應該能儘快拿下徐陽,對吧?」
「……」曹善執這豎子,害苦我矣!
曹紹安心頭憤懣,卻不得不領命道:「末將定當竭盡全力。」
慕容淵目光如冰,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揮袖離開。
府台官署經薛巍兩度擴建,占地面積十分寬廣,且樓閣雅致,亭台大氣,花園假山更是美輪美奐,布置得巧妙又別致。
慕容淵繞過主院,徑直前往最東邊的桃花塢,湖心半島,白石連廊,茂密桃林里,有一座精美小院,在煙波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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