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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巍跟曹道元一樣,明明是重利輕義之人,卻還要拿情分當幌子。
每回見到曹善執姐弟,都要在他們面前大罵曹道元一回。
翻來覆去地將曹道元薄情寡義,害死發妻,逼死長子等種種罪狀,給重新審判一回。
曹善執姐弟年幼時候還能同仇敵愾,如今聽著便也只是聽著。
說曹道元害死發妻,逼死長子,這話其實也不盡然。
曹道元出身武將世家,年輕時候卻家道中落,好在其個人能力卓越,又生得英俊挺拔。
先是得了秦氏女之青睞,之後又得幽州秦氏之幫扶,很快便在軍中冒出頭來。
只這一冒頭,便又被仁宗皇帝之父,穆宗皇帝給瞧入了眼,就此開始飛黃騰達。
仁宗登基第一年,曾封曹道元為大司空,與太尉鄭郗分別執掌大靖兵事。
可惜,論行軍打仗,鄭郗不如曹道元,比政治權謀,卻是十個曹道元都不如鄭郗!
鄭郗之算計,早有伏筆,且陰險又不擇手段。
穆宗在位第二十五年。
鄭郗算計之一便是,趁著曹道元酒醉之際,污衊其欺辱侄女張氏,硬要告他一個姦污世家女之罪責。
捉姦在床,偏偏那張氏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跳河上吊,數次尋死。
曹道元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俱都是百口莫辯。
曹善執祖母生產時曾遭逢大難,自此留下病根,身子羸弱,禁不起大悲大怒。
丈夫背叛,想要娶張氏為平妻消弭事態,張氏又幾番上門挑釁,步步相逼。
連翻打擊之下,秦修頤雖未妥協,卻也難免抑鬱心寒,沒熬過半年,就病逝了。
曹善執祖母病亡後不到十日,祖父娶張氏進門,變相地算是對鄭氏低頭妥協,也暗暗埋下了將來背叛仁宗皇帝之苗頭。
仁宗登基第二年。
又有鄭氏再次運作,曹道元被任命為幽州刺史,看似坐鎮一方,其實不過是被攆出京城而已。
因祖母之死,秦氏與曹氏徹底決裂,又有仁宗極力扶持曹紹堂,幾番爭奪與算計之下,幽州兵權一分為三。
比起曹道元與秦修巍之虎賁、豹滔,年紀輕輕就統領麒麟軍的曹紹堂,實在是耀眼得刺目。
仁宗登基第十七年,兇虜八萬大軍越過宣天河,虎賁、豹滔皆避戰,唯有麒麟全力迎擊。
仁宗登基第十八年,平荊塞一役,曹紹堂戰死,剿滅兇虜三萬兵力,其子曹善執臨危受命,又花近一年時間,才終於將兇虜賊兵徹底剿滅並驅逐。
虎賁、豹滔隔岸觀火,都有趁機吞併麒麟之心,若說是誰逼死曹善執之父,曹道元與秦修頤都有份。
曹善執姐弟心裡恩怨分明,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第五十章
有人在花團錦簇中逗悶子, 也有人在煙火人情里找樂子,不知不覺,冰雪慢慢消融, 萬物開始復甦。
驟然到了陌生的新環境, 一個人的心路歷程,大致會隨著時間推移, 分為三個階段:
先是新鮮,因此處處好奇。
再是磨合,導致思鄉念舊。
最後適應, 回不到過去,只能無奈認命。
立春, 小雨。
千絲萬縷的水線縈繞在天地間,好似輕煙薄霧,使瓦舍變得朦朧, 青山變得飄邈。
趙時悅胯間綁著草木灰布兜子,正無精打采地歪靠在炕上,透過半開的葛紗木窗,看著這一副鄉野山川水墨畫, 品不出半分意境, 只覺胸腔肺腑之間,全都填滿了思鄉的愁緒。
她懷念冬日裡的大棚小白菜,嘴饞超市裡的可樂、巧克力。
不知道穿越前收藏的連載小說,是不是已經完結了?最喜歡看的下飯綜藝, 第三季是不是也已經開播了?
222系統雖察覺到宿主此時正情緒低沉, 卻還是不得不小心詢問道:【……平漳堡那邊也開始下春雨了, 你那個假泉眼還要繼續維持嗎?】
趙時悅用手暖著小腹,遺憾卻又不遺憾道:【自打小寒過後, 積分增長就幾乎為零,冀州那邊逃難的流民,估計該逃的、能逃的,都已經逃了,沒逃的也不用再逃了,那假泉眼也算是盡到了使命,以後就不用再維持了吧。】
過年的時候,趙時悅沒能抵擋得住大佬忽悠,半推半就地又買了一大包火鍋底料,浪費了80點功德積分。
如今積分餘額為:1265.85,離3.6億還差十萬八千里,夢想果然是遙不可及!
趙妮妮頂著一頭的小水珠,從屋外蹦躂進來,關切道:「阿姐,你好點兒了麼,月娘嬸子、桂花嬸子、還有鄭二嬸她們都來看你了。」
趙妮妮話音剛落,桂花嬸子就打頭一個進了屋,風風火火道:「時悅丫頭,妮妮著急忙慌地說你生病流血了,早飯一口沒吃,又一直躺在炕上,我聽她那描述,猜你多半是小日子來了,如今怎麼樣了?」
趙時悅尷尬得嘴角直抽搐,無語道:「沒怎麼樣啊,也就後腰有些酸疼,小腹微微有些脹痛,不是……,妮妮都跟誰說了啊,都有誰知道了?!」
趙妮妮眨了眨眼,抬頭望著木頂天花,心虛得不敢接話,看來已經知道這事不能亂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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