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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還是挺意難平的。
不如就隨了他們的心愿吧。
陸家別墅里,陸父陸母並不知道蘇木心境上的變化,兩夫妻也是一夜無眠,黑眼圈眼袋抬頭紋統統都出來了。
陸豐連公司也不去了,兒子沒了,千億家產有何用!真想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季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給人打電話,想要聯繫上天全社,看看能不能請到那位神秘的社長出山。
陸豐心情煩躁,見自己老婆病急亂投醫,不由得語氣加重:「是,我是要請玄門高手給兒子看病,但不是那種□□!我陸豐還是要臉的!」
季茹紅著一雙眼睛哭喊著:「你要臉還是要兒子!」
「我……」陸豐也不知說什麼了,頭痛得要命,二十年沒抽過的煙,又夾在了指尖。
陸辰陽從樓上走下來,拿走父親手上的煙掐滅。
父母的心已經亂了,他作為家裡的頂樑柱,此時必須保持冷靜,不然,這個家就倒了。
陸家一倒,牽連的是無數的投資人和商業夥伴,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小企業會跟著破產,多少人面臨巨額債務和失業。
權利地位越大,責任就越大。
作為有社會責任感的人,陸辰陽不允許家族業務出一點點問題,首先,集團主席就不能崩潰。
他安慰了母親一會兒,讓保姆帶著她上樓繼續睡覺,然後給父親捏了捏肩膀放鬆。
「爸,昨晚是不是有個會法術的小道士來了?」陸辰陽問。
陸豐:「又是那些保姆在背後嚼舌根吧?」
「你覺得那人就是光光一直在等的嗎?」陸辰陽壓低聲音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陸豐看了看左右,臉上諱莫如深。
有一件事,父子倆沒對季茹說過,怕她大驚小怪。
在陸辰光還健康的時候,曾經對他們倆說過,如果自己哪一天一病不起,不要送醫院,要四處打廣告求玄門高手上門醫治。
當時陸豐和陸辰陽不以為然,還罵他盡想些不吉利的。
後來果真出了事。
陸豐現在回憶起小兒子的那些話,總覺得他仿佛早就預測到了自己的命運。
太玄了。作為無神論者,陸豐的世界觀遭到了重創。
皺著眉遲疑了一下,陸豐最終點了點頭:「那人年紀雖然小,但是看得出來,他跟那些假道士不一樣。別的人怕得罪我,只知道說好話來糊弄我,只有他,告訴我光光可能……救不回來了。」
「爸,我覺得不一定。」陸辰陽冷靜地分析道,「找玄門高手這事,是光光給我們提前就安排好的任務。他可能冥冥之中得到了什麼暗示,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救他。」
「可那個蘇木昨晚說得明明白白,都讓我準備後事了!」陸豐心有不甘,一拳捶打在桌上。
陸辰陽道:「救不回來,和願不願意救,是兩回事。我馬上安排司機,今天勢必要把那個叫蘇木的孩子給請回來。」
陸豐抓住大兒子的手腕,目光深沉:「辰陽,一定要救你弟弟的命啊。」
*
「天靈靈,地靈靈,找不到蘇木,咱倆就是個零。」
廖軍躺在小店鋪的沙發椅上,數著昨晚的一萬塊酬勞,想著失去的一百萬,心裡哇涼哇涼的。
蘇木不主動聯繫,他們又沒有他的電話和地址,好絕望啊。
「不就是找個人去沖喜嗎?又不是非要蘇木。」趙斯蹲在廖軍旁邊,賊兮兮地看著他。
廖軍眼角瞥了他一下。
趙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戀地笑著說:「師父,你看我怎麼樣?我也沒結婚。」
廖軍一個劈掌自上而下砍在趙斯頭頂:「你?哪來的自信?也不照照鏡子!你有那本事當同性戀嗎?人家陸家人要的是俊俊的蘇木!」
被打擊到自信的趙斯灰溜溜走開,嘀咕道:「那就別想了,一萬塊到手就好,別貪。」
小店門口,一輛全球限量版邁巴赫呼嘯而過,一個靈車漂移,精準無誤地停在了車位劃線里。
司機身著高級西服,帶著拉風的墨鏡,往廖軍面前一站,又拿出一個裝有一萬塊的信封遞給他。
一番交流後,廖軍才知道這是陸家來的,目的是找到蘇木。
有錢就有動力!
廖軍拉著趙斯,立刻坐上豪車,開始全城搜尋。
線索只有一個,蘇木身上穿的校服,只要一個學校一個學校找過去,總能找到同款。
放學了,蘇木肚子空空,慢吞吞走出校門,準備去天靈道事務所先把飯吃了,再去首富家。
剛走出校門,埋伏在旁邊的蘇林泉就沖了出來,一把揪住他的書包,橫眉瞪眼地吼道:「臭小子!跟老子滾回去!」
蘇林泉以為輕易就能把蘇木撂倒,扯著他的書包帶用盡了蠻力,臉憋得通紅,蘇木卻紋絲不動。
「你是不是給你媽下了降頭!你小子哪裡學的邪門歪道!看我不打死你!」蘇林泉緊握拳頭高舉在蘇木面前。
周圍的學生嚇得四散逃開,女孩子們尖叫著,以為遇上了來學校鬧事的神經病。
然而蘇林泉的拳頭遲遲沒有落下,因為他身體僵了。
蘇木一個定身符,將他變成了木頭人。
「你這個怪物!啊啊啊!你不是我兒子!」蘇林泉動彈不得,只有嘴巴能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