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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誤會了,孟知微立馬解釋起二人的身份。恰好護士就是給他們打電話的人,拿出手機給剛才留心眼記在本子上的電話打過去,確認他們就是電話那頭的人,護士才放下心指指走廊方向說:「在檢查。」
「護士小姐,病人沒事吧。」
「沒事,推出來再做個全身檢查,沒問題就可以走了。」
「謝謝您了,還幫忙看著孩子,真的太麻煩您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護士臉上也柔和了幾分,壓低聲音儘量不讓小花聽見,問了句:「她是你們的朋友?」
「對。」
「本來我不該多這個嘴,但還是想勸你勸勸你朋友,小孩子有病就治,她也是條人命,不是說隨當媽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算是她跟孩子都被人及時發現拉了上來,出事了怎麼辦,現在當父母的真的責任心越來越差了。」
「您說,她們沒掉水裡?」孟知微聽糊塗了,詫異地問:「那我朋友怎麼……」
「她被拉上來的時候頭磕到大橋水泥上了,暈了過去,還在裡面做檢查,你記得好好跟她說說,還有你朋友的事最好去一趟警察局問問,她身上傷的事。」
「嗯嗯,我朋友就是一時沒想通,我們會勸她的。」
沒聽明白護士話的孟知微還以為她是說大橋砸的傷,想跟護士再聊聊說明下情況卻發現杜姐被推了出來,示意何嘉善帶小花去買點好吃的東西暫時別帶去杜姐面前,省的惹得她情緒波動。
簡單說了幾句就衝到醫生身旁詢問醫生杜姐怎麼樣了。
還沒說話低頭看清杜姐的臉,孟知微腦子都沒過意識,淚水就跟水龍頭一樣直接砸在了醫院的瓷磚上。
那個大聲嚷嚷的女人,那個市場裡笑罵肆意的女人眼眶烏青,嘴角、耳邊都有傷口,脖頸還有掐痕。
明顯是被人打的。
很難想像是什麼人可以對孤兒寡母動手,孟知微氣的人都發起抖,世上總是有賤人,吳海那樣的賤人。
她以為她逃離了人渣,卻沒想到總有下一個孟知微遇到吳海。
看到她的反應,醫生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以為是家暴就叮囑起孟知微:「檢查下來沒什麼大事,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她的傷明顯是被毆打造成的,好幾處軟組織都受了傷,你們該報警報警,需要做傷情鑑定就抓緊,過了時間就沒法做了,多勸勸她,注意休息。」
「嗯。」
醫院床位緊張,杜姐醒過來之後沒有什麼大礙就被醫生護士推到走廊處,看到站在床邊的孟知微,遲疑喊了聲:「小胎記?」
看到她醒了,孟知微整個人都長舒口氣,換上笑顏,用開玩笑的語氣卻還是沒掩蓋住哭腔:「杜姐,您老人家總算是醒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護士給我們打了電話,有人救了你們給你送醫院裡了。」
確認自己沒死的杜姐立馬撐身子想坐起來卻沒力氣,四處掃視尋找著女兒的身影,沒找到小花語氣慌亂地喊著:「小花,小花呢?!」
「跟善哥在花園玩呢,這裡人太多了小花比較緊張,就讓善哥帶她出去了。」
確認小花沒事,她才放鬆躺了下來。
「咳咳咳,那就好。」
杜姐的氣力還沒恢復說了幾句話就乏了,孟知微也沒多打擾她,給她順好枕頭就示意她閉眼休息。
正想給何嘉善打個電話讓他帶著小花回來,閉著眼的杜姐卻好似喃喃自語地說起話:「小胎記,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個好媽媽,覺得當娘的怎麼能這麼心狠手辣,親生女兒都能下毒手。」
「杜姐,你別想了,先休息。」
閉著眼的人顯然並不打算閉嘴,有些話她想說出來,哪怕就是為了說給自己聽聽,證明下自己的決定沒錯才能安心閉眼。
所以她必須說完。
「正常,是人都會這麼想,可我杜紅這輩子不敢說多麼光明磊落,平時也愛耍小聰明占點小便宜,但是哪怕到地府認狀,我都敢說對得起小花,這輩子我沒有虧待過這個女兒,我有一分都得掰出來7分讓我那傻囡吃了。」
卸下了人的盔甲,杜姐說話都帶著強忍著的顫音,猛地睜開眼情緒迸發到了頂峰,她真的忍不了了,轉頭盯著角落白牆捂著臉儘量不讓其他人發現她的異常,第一次小聲哭了起來。
「小胎記,我是真的,我真的沒辦法了!賤男人偷了我的身份證去借貸,我半輩子的心血就那麼沒了。我掏心掏肺跟的劉哥,他因為找到個新姘頭把我踢了出來還把她的檔口挨著我的地方逼我走,簽了5年的檔口現在貨也上不來,合作的都看劉哥的樣子跟我劃清關係切了我的貨。」
一口氣將委屈說出,杜姐越說越抖:「我養不起這個女兒了,也沒錢給她治病了,她這活著就是得一輩子有人伺候,我帶她來的就帶她走了,也算黃泉路上娘兩有個伴。」
「杜姐……」
孟知微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好像此刻說任何都像旁觀者指責的話語,索性安靜聽完杜姐的話。
「我想過自己走,我死了就把帳清了,可小花不能跟那個男人,禽獸不如的狗東西,死爹不能死媽,她一個殘疾誰知道那個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我把她帶走是為她好。」
孟知微聽得難過,共情地握住杜姐的手想給她一絲力量。或許跟何嘉善說的一樣,杜姐不算個好人,但她是整個市場公認的絕對的好媽媽,沒人會相信她會害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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