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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訣神色淡淡,只說了八個字,「道法自然,人各有命。」
言外之意便是,有些事是天註定的,她未必幫的上。
短短八個字,卻讓陸桑酒再次深深意識到了什麼是天道無情。
曾經那個耿直話少,卻重情重義的顧道友,已經徹底消失了。
離開凌劍宗,陸桑酒聯繫了段行雲他們,約好在七情宗山下的小鎮見面。
兩人卻並沒有直接撕裂虛空前往,而是乘坐飛舟,慢慢趕路。
與顧訣見的那一面,他們知道了太多事情,需要時間消化。
尤其謝凝淵,忽然得知了自己的過往,還背上了一身的血海深仇,自己的脖子上更是懸了一把刀隨時會落下。
真是任誰都無法輕易接受。
陸桑酒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招惹了那麼一個敵人,飛升之日或許就是她死的時候。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她和謝凝淵死的話肯定也是一起死,黃泉路上不會孤單了。
「謝凝淵,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你要是難過你就說出來……有我陪著你呢,就算死也會有我陪著,沒什麼想不開的,對吧?」
第444章 你是不是只會這一招?
謝凝淵艱難的扯動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來安撫陸桑酒。
可是笑出來卻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其實不是我想要難過,而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它自己在痛。」
那些記憶不是謝凝淵自己記起來的,對於他來說更像是聽了一場別人的故事。
知道自己父母宗門都被滅,要說不好受是肯定的,但對於沒有記憶的他來說,要說多痛苦悲傷,卻實在是沒有。
所以他此時的難過痛苦,與其說是他自己的,不如說是靈魂深處的自然反應,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
而當他感覺到這自然的反應,他就能明白父母宗門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從而也不可避免的難過起來。
於是也就形成了一個閉環,讓他越來越痛苦。
他也知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陸桑酒見他如此,心裡也不禁覺得難過,於是在他身邊坐下,頭枕在他的肩膀,聲音溫柔,「會過去的。」
謝凝淵臉頰在她發間輕輕蹭了蹭,手蓋住她挽著他胳膊的手,「嗯。」
再大的悲痛,都終會被時間撫平,他知道的。
乘坐仙舟遊蕩的第三日,謝凝淵開口,「小酒,我不能跟你去找你師父他們了。」
陸桑酒一愣,「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謝凝淵:「我要突破了。」
陸桑酒頓時一驚,「怎麼這麼突然?」
要說之前,聽他說要突破肯定是開心的,但是現在……距離飛升越近,就等於距離死亡越近。
所以這會兒比起為他高興,陸桑酒更多的還是擔心。
謝凝淵滿是歉意的說道:「大抵是經歷了這些,心境突然有所提升,所以就真正臨近突破了。」
「你知道的,到了這個境界,想要突破,心境遠比修煉更重要。」
事已至此,陸桑酒也不可能說讓謝凝淵再憋回去,只能忍著擔心點頭道,「好吧……那我去給你護法!」
眼下兩個人也沒宗門庇護,和光還在暗處虎視眈眈,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讓謝凝淵自己回去,陸桑酒是不會放心的。
謝凝淵想了想,讓陸桑酒自己去找段行雲他們,他也不是很放心,便也乾脆點頭,「行,那我們就先回去。」
陸桑酒匆匆給段行雲他們又傳了信,便隨謝凝淵回了他們之前居住的洞府。
布置下重重結界,隨後陸桑酒遠離一些,謝凝淵便開始召喚雷劫了。
此前他想要救陸桑酒,一直急於突破,卻反而抓不住關鍵。
然而此時是真的水到渠成,沒過多久,天空上方便開始有劫雲聚集。
陸桑酒在不遠處的山峰上盤膝而坐,隨著劫雲的凝聚,竟然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似乎也在被那劫雲引的蠢蠢欲動!
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也要突破了似的?
不對勁!
按理來說,陸桑酒的修為是被蒼冥用天材地寶堆疊起來的,雖然因為她是重修,心境上沒問題,以至於修為不算多虛浮。
但到底是堆疊起來的,比之穩紮穩打的正常修煉還是差點兒意思,這是需要時間去沉澱凝練才能改變的。
正常情況下,她不說多,至少也得三五年才能有突破的契機吧?
可現在這才多久!滿打滿算也不到一年啊,怎麼可能現在就能引動雷劫了?
陸桑酒心裡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不能現在就突破。
念及此,她心說或許是因為離謝凝淵不夠遠,所以才會如此,便乾脆又飛遠了一些。
直到離開很遠,幾乎已經看到謝凝淵的身影了,陸桑酒這才停了下來。
然而這一停下來,那種要引來劫雲的感覺不但沒有停止,反而加重了!
「怎麼回事,我控制不住了……」
陸桑酒咬牙,渾身氣息翻湧不止,自己頭頂開始有劫雲匯聚!
該死,太突然了,她什麼都沒準備,修為更是還遠不到那個地步,怎麼就引來了雷劫?她能平安度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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