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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特殊情況,暫時不需要再另外獲取葉西杳的身體組織。
聽到楊相尺說完最後一句話,邢恕對她說了聲:“好,多謝。”
楊相尺驚掉了下巴,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拉著旁邊的人小聲問:“他剛才是對我說謝謝了嗎?”
旁邊的人反應不比她小,同樣也驚恐道:“好像是。”
邢恕沒再管他們,穿好衣服瀟灑離去。
但剛走出觀察室,駱以極第一個迎了上來,二話不說拉著他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怎麼回事?你暴露了嗎?惡魔對你產生懷疑了?他怎麼會突然攻擊?”
駱以極腦補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打鬥,自己把自己嚇得滿身冷汗,話也密集起來。
在外人眼裡,邢恕只是一個因為強悍而被安全局奉為上賓的驅魔師,所以在剛才聽說邢恕身上有殘留魔氣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抓緊時間觀測。
但駱以極和邢恕的關係卻要深厚的多,自然也更擔心他個人的安危。
不過,他在這頭心神不寧地擔憂半天,邢恕卻優哉游哉地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打著哈欠:“沒暴露,嚴格說起來,他什麼都還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為什麼攻擊你。”駱以極愣了愣,“你到底做了什麼?”
邢恕懶懶說:“總之拿到樣本了,方法別管。”
“……那你的傷呢?就這樣沒問題?要不要去醫療室一趟。”駱以極總覺得邢恕肯定瞞了他什麼。
“不用。”邢恕滿不在乎道,“斷了兩根骨頭而已。”
駱以極喊了聲:“什、什麼?!”
“噓。”邢恕揉揉耳朵,“太吵了。”
駱以極氣得頭頂直冒煙:“你骨頭都斷了,還不去馬上去醫院,坐這兒當大爺就能好了?”
“我等結果。”邢恕的回答非常簡潔。
駱以極頓時不說話了。
他平靜下來,才發現邢恕今天有諸多不正常之處。
從對大家過於禮貌的態度,到主動成為實驗觀測對象,以及現在,被惡魔打斷了兩根肋骨居然不見憤怒的跡象,還好整以暇地等待最終結果。
哪一點看著都不像邢恕了。
“對了。”邢恕忽然又說,“你把葉西杳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再拷一份給我。”
駱以極已經對他的不正常感到麻木了:“你上次不是說看了沒用,還把它撕毀了。說什麼反正惡魔不都是那樣……”
“他不一樣。”邢恕指節點點桌面,打斷駱以極,說,“再給我看看。”
駱以極看著他:“我怎麼覺得你心裡好像有答案了,不打算匯報一下?”
“還只是猜測,需要更多證據支撐。”邢恕也回看他,把駱以極的試探給堵了回去,“你要是很閒,就去實驗室監督他們,早點出結果,你就能早點聽到我的答案。”
駱以極知道邢恕在這方面的審慎,如果不是極有把握或者有充分理由佐證,他一般不會直接匯報,否則過多的信息只會干擾任務進度。
這時,駱以極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邢恕的左手。微微一怔。
邢恕常年戴著手套,不分季節,但之前為了不引起葉西杳的懷疑,所以暫時綁了紗布,偽裝成受傷。
不知何時起,邢恕把紗布拆了。
那原本繼承了戮魔陣的掌心,如今只剩淺淺兩道紅痕,不仔細看,還以為只是他掌紋太深,不會往別的方向想。
可駱以極最清楚,從邢恕十五六歲開始,他的戮魔陣眼就越來越深,已經和邢恕的骨肉密不可分,隨著他驅魔次數增加,範圍也越來越大。只要陣眼擴散至心臟,反噬就將不可逆轉地迎來大爆發。
現在的戮魔陣淺得幾乎看不見,必然是邢恕做過了什麼。
駱以極剛想開口問,卻見邢恕看似無意地蓋住了左手掌心,眉眼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邢恕:“好奇?”
駱以極:“很難不好奇,但你不願意主動說,我也只能憋著。”
邢恕:“挺好,繼續憋著吧。”
駱以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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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檢測結果出來了。
葉西杳的報告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是[魔氣檢測報告],一個是[樣本檢測報告]。
兩份報告出來的數據結果完全不同,這不僅讓辦公室里的邢恕和駱以極錯愕,也驚動了整個安全局。
“首先可以初步確定,葉西杳的魔氣中確實存在兩種不同的能量,其中一股能量也確實可以淨化魔氣,也正因如此,兩種能量在他身體裡達成了奇特的平衡,這大概就是葉西杳作為一個強大的惡魔,卻從來沒有表現出殺戮的原因。他的自我平衡使得他有別於一般魔物的嗜血本性。第二點則是……”
大會議廳里,眾人一言不發地聽著楊相尺的講解,連平時最目中無人的邢恕,今天也聽得很認真。
但很快,他們就越聽越懵。
終於,有人提出了疑問:“不好意思,我可能沒聽懂,請楊教授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惡魔的部分樣本中不含魔氣’?”
所謂惡魔的樣本,自然是指邢恕帶回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