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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吃了他。
在萬籟俱寂的夜裡,邢恕竟然覺得自己的耳膜被一種無聲的轟鳴震得發痛。
他的大腦和心臟都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混亂。
……不是,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令人耳朵發癢的嘖嘖聲只響了片刻便中斷。
邢恕黑沉著臉,推開對方,幾乎怒目而視。
但看見唇齒分開時,牽出的一條細細銀絲,邢恕的怒氣霎時間又化作一言難盡的煩躁。
他已經不確定究竟是為了克制魔氣的反噬,還是因為,這個惡魔笨拙生澀的吻打亂了他原本的思緒,總之……
戮魔陣終究沒有啟動。
下一刻,葉西杳又撲上來,他甚至還閉著眼,也不知道是怎麼精準捕捉到邢恕的唇,一口便親了上來,連啃帶吮。
“你這傢伙……”邢恕聲音啞得不像話,再次推開葉西杳後,乾脆用兩根手指捏住那條放肆的軟舌,直接給葉西杳塞回嘴裡,“別來勁。”
他的手指就這樣順勢搗入溫熱的口腔里。
可惡魔非但不反抗,反倒乖乖地用舌頭裹著凌利的指節,享用般舔弄一番。那表情分明乖巧溫順,卻有種說不上來的肉慾。
邢恕忍著一種令人不爽的躁動,猛地抽走了手指。
懷中的惡魔再也吃不到想要的味道,十分不甘,仰著下巴,嗓音軟膩地邀吻:“我還要……”
邢恕腦子裡某根弦啪的斷掉。
第5章
葉西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倒在玄關處,鑰匙和方便麵都掉在地上。
他暈暈乎乎地眨了眨眼,試圖回憶自己怎麼走進家門的。
有點記不清了。
其實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很不妙,身體力量的缺失體現在方方面面,不僅是飢餓,還有體力不支精神恍惚感官失調等等後遺症。
在小區門口的時候,葉西杳更是眼前一黑,直接平地摔。
能堅持地走回家,已經是葉西杳最後的倔強。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葉西杳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別倒在家門口!
按理說,當時他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擰動鑰匙並且走進玄關,甚至還好好關上了家門……
但不得不說啊,人的意志力果然可以戰勝一切!
沒暈倒在家門以外,非常好!
葉西杳高興地拍拍屁股爬了起來。
這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嘴裡好像有一縷橘子果糖的甜味。
奇怪,他沒吃糖啊。
葉西杳咂摸一下嘴,正打算細品這甜味的來源,下一刻卻瞪大了雙眼——
等等,他怎麼好像不餓了?
為了確認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葉西杳原地拆了一包方便麵,兩眼發直地盯著調料包看了半分鐘後,毫無打開的欲望。
他確信。
他不餓了。
不僅不想吃泡麵,也不想吸人。
太好了!
葉西杳並沒有糾結為什麼他暈倒之後再醒來就不餓了。
因為他身體裡那兩股強大的力量,本來就很特殊。它們不管是忽然躁動,還是恢復平靜,葉西杳都覺得很正常。
反正這世上已經不會有比他的存在本身更不正常的事情了。
總之現在的結果很好,他不用再擔心自己明天一早失去人性衝出去抱著路人啃。
這使得葉西杳大鬆一口氣。
他開開心心跑進屋子,抱著玩偶在床上滾了兩圈,為自己挺過了一次危機而欣慰。
卻完全忘了追究,嘴裡那股橘子糖的味道從何而來。
聯盟非自然力量安全管理局局長駱以極今夜無眠。
不久前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嗓音低啞,口吻冷肅,語氣狠戾,六個字擲地有聲:
“給我查一個人。”
駱以極被他的厲聲震懾道,也忘了追究他的無禮,只下意識問了句:“誰?”
“葉西杳。”
“葉小?”
“葉,西,杳。”邢恕逐字點明,並把西和杳咬得很重,仿佛和對方有什麼切齒之恨。
駱以極實在發懵,心想,x-iao不就是小?
這是在考我小學拼音?
還有啊,如果沒記錯的話,安全局這次請他來支援的目標,好像是多人失蹤案的嫌疑犯吧。
怎麼又突然讓他查別人……?
駱以極腦子裡閃過很多問題,但都沒敢開口問。就算提問,邢恕恐怕也懶得回答。
所以駱以極乾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葉,xi,yao。好,我知道了。但最好可以把大概的年齡長相也描述——”
駱以極話還沒說完,邢恕已經把電話掛了。
駱以極氣得牙酸:“……這渾小子!”
不過他罵早了,因為半分鐘後,邢恕就把葉西杳的身份證照片拍了過來。
駱以極這才知道,原來不是葉小,是葉西杳。
不到22歲的年輕男孩,在足夠樸實無華的證件照上也能看出他五官精緻清俊的端倪。
駱以極沒有心情欣賞這副讓人驚艷的長相。
因為他很快注意到,這張身份證照的主人就倒在地上,蜷縮的身子成為了照片的背景。
而邢恕的新一條消息是:【我半個小時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