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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陸道蓮那廝,她也不會這麼久不醒,太懶惰誤事了。
蘇賦安留下的隻言片語,給寶嫣透露了這一日不曾知道的消息,蘭姬和她的婢女還是沒找到,她就像徹底消失在清河一樣,搜不到蹤影。
而歸家之期,已經不能再拖了。
金麟那邊族裡還有安排,總不能為了一個庶女耽擱所有人,是以經過商議,蘇賦安決定還是先按照原計劃,與叔伯和家僕們率先回南地。
既然寶嫣在清河,那就再留一點人手給她,由她和晏家的人接著尋找蘭姬。
等找到人就傳信給他們,也好叫他們放心。
蘇賦安都安排妥當,寶嫣自然無有異議。
只是這事還是給她添了些許小麻煩,在被婆母賢寧長公主召喚到後宅她的院子裡去時,寶嫣知道,責怪她管束不力的責罰終究還是來了。
「你們蘇家的女娘,怎麼一個比一個會惹事?」
原先賢寧還覺著替晏子淵擋了一刀的新婦陪媵還是好的,她們姐妹不和,她做婆母得冷眼旁觀,願意看個樂子。
可是若是家中的姬妾逃了,丟了,萬一在外邊出了什麼事,丟的就是他們晏家的臉面。
這雖然還沒到那一步,人杳無音訊,但是不妨礙賢寧心生不悅,想要衝新婦發火。
她打量著寶嫣近來色若春花,極盡滋潤的氣色,眼尖地瞥著她身上未藏好的一點痕跡,冷哼道:「我看府里盡出事,你夫婿忙得不可開交,你倒好,未能分憂也就算了,還有心思勾著他忙裡偷閒的廝混。你有沒有一些主母的樣子?」
寶嫣兩眼睫羽不自然地輕顫,明知賢寧是存心誤會她的,也抿緊朱唇,不敢反駁一個字。
她可不敢說,她不是與她的嫡子廝混,而是……
她雙目怔怔地觀察賢寧,要從她臉上看出與陸道蓮肖似的痕跡,據她所知那天晏子淵和陸道蓮沒有避諱她,暴露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她事後覺著,大概是為了讓她好受些,知道和她圓房的不是不相干的人,而是晏子淵的親兄長。
日後她肚裡的孩子也算名正言順,可是,為何晏子淵姓晏,陸道蓮就姓陸呢?
是隨母嗎?
既然是雙生子,為何賢寧像是從沒有這樣一個長子,只視晏子淵為唯一,從她口中嘴裡萬事以晏子淵為先。
她知道,自己還有個長子就住在清冷僻靜的燒雪園麼?
是不是因為嫉恨婆母只愛重自個兒的弟弟,所以陸道蓮才與晏子淵不和,要搶占他的婦人?
這樣一想,姓陸的活該好可憐。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聽嗎?」見寶嫣還敢在自己跟前出神,不敬婆母,賢寧不快地出聲:「我說你,仗著阿淵寵你,也太恃寵而驕了。」
「阿母,我……」
「別叫我。」
賢寧為自己出氣道:「區區一個後宅都管理不好,人丟了,還在長輩跟前放肆,我看不讓你戒驕戒躁一番,今後若是徹底歸你掌家,怕是要騎到我脖子上去。」
「前段日子曾免了你的請安禮,如今侍候婆母本該就是兒媳應盡的義務,你既不敬我,我也無需寬待你。如此,往後晨昏定省,你便到我院子裡學規矩吧。」
賢寧也不曾亂罰她,只說恢復請安,晨昏定西去她那侍奉她。
寶嫣若不答應,那就證明她確實如賢寧所說那樣不敬重她。
誰叫寶嫣當著她面,失神去想陸道蓮的呢。
真是害人不淺。
她咬緊嘴唇,帶著從賢寧這處受到的氣回去自個兒院裡,慶峰奉命來給她送東西,她都未曾多看一眼。
「拿走。」
小觀:「什麼香的臭的,都捧到女郎跟前來。」
嚯好大的火氣,慶峰眼神怪異地打量她們主僕,察覺到此時不是什麼好時機,悄悄帶上東西,便回去復命。
陸道蓮:「怎麼樣,她收了麼?」
惹了一鼻子灰的慶峰,像模像樣地捏鼻,就跟挑撥離間一樣,「沒有呢師叔,那新婦那邊瞧不起僧侶,說,咱們東西臭呢。」
陸道蓮:「……」
第37章
即使知道慶峰沒怎麼說實話,陸道蓮還是神色淡淡地問:「哪裡臭了?」
慶峰:「師叔,她們這些世家女郎,金貴得很,從小就見過不少好東西,非一般寶貝都不稀罕。像這類胭脂水粉,向來是不缺的,送得再好也無用。」
陸道蓮:「是麼,照你說什麼才有用?」
慶峰:「她們如今瞧不起咱們呢,覺著咱們只是寺里出來的,沒甚麼前途,她夫婿是一門世家貴子,晏家的封地就是晏子淵的封地,豢養私兵,身份聽著可比咱們高貴。」
「要不是晏子淵被人所害,孽根不行,還輪不到師叔和她親近,說不定那幫捧高踩低的蘇家人也是這麼想的,那新婦定然覺著,您送的一奩胭脂香膏,多廉價,是羞辱她呢。」
「人家可不稀罕。」
陸道蓮是第一回 送一個女郎家打扮自個兒的東西,沒有抱什麼特別的心思,純屬於幹了壞事的郎子,對欺負過的女娘一點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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