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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真如她所想,晏子淵半夜悄悄打了她的主意,被陸道蓮抓個正著……
這可真是……
垂眸看著身上被褥,寶嫣嘴角邊的笑漸漸僵住,心中更是唾棄,這二人怪不得是雙生子,簡直是一丘之貉。
誰也不比誰好。
第57章
清晨佛堂的門被人推開,靠坐在牆角打盹的慶峰掀開眼帘,覷見一道熟悉的帶著露水的身影回來,似是半點也不意外地咂了咂嘴,立直了背部。
「師叔安好?」他打探道。
看師叔神色,冷若冰霜,慶峰直覺怕是昨夜進展不如他所想的那麼順利。
在得知晏子淵要在新婦那留宿後,慶峰便毫不猶豫地稟告給了陸道蓮。
他如今已經放棄了勸說他師叔放下了。
在新婦沒耍著師叔玩兒以前,他當然可以那麼勸。
但現在,他已經和陸道蓮走到了同一戰線上——要讓戲弄過他師叔的蘇寶嫣,知曉些厲害付出代價。
首當其衝的就是不能叫她和晏子淵好過。
耍著人玩兒以後,焉能兩袖清風,一走了之?惹他師叔錯付了情鍾還想和別的兒郎舉案齊眉?
想都別想。
破壞的就是這對夫妻二人想要撇開他師叔,有意重修於好的心意。
首先同房就是不行的。
那新婦肚子裡有了他師叔的種,換一萬句話說,這子嗣將來就是他「小師叔」,在慶峰心中,連帶著新婦的身子都矜貴起來。
萬一叫晏子淵不小心碰了新婦,那豈不是玷污了他「小師叔」?
忠心耿耿的慶峰哪肯做那三姓家奴,在給陸道蓮傳遞了消息後,便眼睜睜地望著陸道蓮趁夜找過去的身影,這回竟一個字都沒阻止。
他怕是不知這副忠心不二的模樣,活像條認死理的看門犬。
經慶峰出聲問詢。
陸道蓮的手微微一頓,繼而將沾了露水的外衣換下,背過身,娓娓道出他昨夜的戰果,「除了晏子淵,我與你師叔母都安好。」
慶峰:「……」這師叔母,他還未曾心裡認同呢。
陸道蓮對他的不滿置之不理,依舊淡淡的,滿嘴地夸:「你師叔母有長進了,我昨夜即使不趕去救她,她也是能躲開那窩囊廢的。」
慶峰好奇問:「這又從何說起?」
似有一股炫耀的意味,陸道蓮眼神矜傲地瞥了他一眼,說:「她給晏子淵下了迷-藥,我替她將人好打了一頓,晏子淵此時醒來,應當會覺著這一切都是我謀劃安排的。如此,他就不會也不敢再去找新婦對峙了。」
這好似有哪裡不對,他們的目的,難道應該破壞新婦和晏子淵的關係,讓他們反目成仇。
怎麼變成了由師叔獨自替新婦承擔晏子淵怒火。
「師叔,你你……糊塗啊。」
「晏子淵知道是你做的,豈會不來找你算帳?何必替新婦背下藥的鍋。」
「你忘了蘇氏懷了誰的種?」
修眉星眸染上一絲動人痕跡,陸道蓮輕言冷語道:「我昨夜不小心,差些打斷了他的肋骨,他再來,我再廢他幾根骨頭,又如何。」
「……」
晏家老夫人上了年紀後,一直隱匿在後宅不怎麼出來,她和賢寧幾十年婆媳,關係平平。
除了有重要的事,平日一般都不會特意勞煩這位脾性驕縱,身份地位又不一般的長公主做什麼。
如今,這還是頭一次,時隔多年來婆媳二人還算和氣地同坐在一塊,前往廟裡。
同行的還有寶嫣。
念在她懷有身孕,為了能讓她好生歇息,這兩人另外給她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
她們今日目的,是為了給新婦肚裡的胎兒祈福去的。
清河有一座建立很多年香火旺盛的廟。
晏家老夫人早年也去過,如今道廟興盛不衰,她經人提醒,才想起來這裡可以上香,只因離得不遠,路途也不崎嶇,於是就把寶嫣也帶了過來。
她還與人約好,等到了地方。
還會有其他晏家的女眷婦人一起陪她們同游。
這就如一場大型的世家婦人的出遊宴,寶嫣不得不跟著參與,她也是需要交際的。
「那廟稱之為』虎君廟『,聽說求子是最靈驗的,好多人有孕後,都會回去還願,再請虎君保佑,胎兒順利出生,母體平安呢。」
小觀抱著貓兒,將打聽來的傳聞當故事樣講給寶嫣聽,寶嫣半昏半睡地睜開眼。
她自查出孕脈後,隨著時日一天一天過,身體漸漸也多了許多變化。
在這平緩的路上,她才上馬車,就已經打了個數個呵欠了。因為晏子淵偷香沒得逞,他第二夜就沒再寶嫣房裡留宿了。
寶嫣也因此有了放心歇息的機會。
明明她昨夜睡得可久了,怎麼還會覺著睡不夠呢。
美人倚枕而眠,哪怕兩眼呆滯無神,那也是美的。
女郎腰細,時日短,還看不出小腹微隆的變化。
但底下人已經在偷偷猜測,甚至下注,她懷的是晏家嫡子,還是嫡女了。
小觀私心想,若是生個嫡女,那就是她家小女郎了,定然與寶嫣長得十分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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