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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公平。
憑什麼她受盡欺負,他還兀自好好的?半點沒受損?
寶嫣掙拽他的僧袍衣襟,「你怎能比我整齊。你脫,你脫。」
陸道蓮不知道她又發什麼瘋,可是能引得端莊秀麗的世家新婦這般不顧斯文地湊近,他也樂得她對他親自動手。
陸道蓮:「你現在,就是在要我的命。」
他在寶嫣撲上來那一刻,順勢倒下,瞬間局勢被扭轉。
寶嫣哪知道他一句別有深意的調笑話,竟是這麼個道理。
她越是主動,他占的香癮便越多。
如此觸犯清規戒律,可不就是要了出家人的性命。
寶嫣得知他又去深挖了那串珠子,終究是抵不過自個兒在人家手上,只能哀哀地軟下來。
識相地向面冷心硬的陸道蓮求饒:「陸郎,陸郎。」
她是遇強則弱,態度翻天覆地的變了。
寶嫣從前是個榆木,如今自個兒倒也慢慢悟出來些道理,榻上兒郎們說的任何話都別當真。
她越哭,他便越是高興。
她哭得好大聲,像天地之間只能以他為依靠,他便越不會手下留情。
唯有討好,解語花般地哄著。
任他冷性冷情,也期望有人對他知暖知熱。
寶嫣還是第一次這樣去哄一個比她大幾歲,禽獸不如對她很凶,有時又施捨幾分溫柔的郎君。
「阿嫣不想要陸郎的性命。」
「願祝郎君百歲,千歲,萬萬歲。」
她將額頭貼上去,乖順的宛若是一場不同尋常的美夢。
這隻母貓兒——
陸道蓮炙熱而認真地盯視著她。
「郎君幫我那串珠兒,拿出來好不好?」
「你不是說它珍貴,換個地方,我一定把它藏得好好的。」
「別,別像如今這般,糟蹋了它。」
榻上的女娘無師自通地學會以柔克剛,手指在胸膛畫圈,嘴唇跟著貼過去。
久等不到陸道蓮的回應。
寶嫣穩住狠狠顫動的心,換了句話道:「我不想要它,我想要你。」
「把它換成你的,好不好?陸大郎君。」
勾人。
她特意將他稱呼得那般勾人。
陸道蓮直勾勾地凝視著在他跟前獻媚的她,最好的反應便是將她按在懷中,引到地拉起她的手:「自己拿出來。」
寶嫣聽得呼吸一窒,從陸道蓮眼中得出確切的含義。
他就是想看她出手,讓她自己動手。
說罷,陸道蓮便躺下好整以暇地欣賞起她的窘狀。
寶嫣不得不鼓起勇氣拼一把。
她背過去,想著不用對著那張頗有姿色的臉,就不會有什麼羞澀的想法。
但當她背過去時,才發現盯著她的眼神是那樣不可忽視。
自己去取的怪異感更加充實,冷不丁的一隻手拍了拍她,寶嫣措手不及回了下頭,便再難以躲開。
在那雙深諳的眼也不眨直視她的眼睛中,寶嫣頓生一種別樣的情愫。
她以為他會取笑她,目光多少會透著些許不堪。
事實上,對方不過是突然起身,坐在她身後朝著她耳根沉聲淡淡說了句「真是要人命的身子」。
低沉的嗓音如同線香中飄出的煙霧。
寶嫣如墜雲端。
她覺著自己好怪,怎地就像蠟燭,一下就著了起來。
他呼出來的熱氣,讓寶嫣脖頸連著後背具是一酥,連腕子都變得軟綿無力,五指握不成拳。
甚至因為那心底流淌的陌生感覺過於洶湧,她害怕地停下了。
更為脆弱地望著支撐著她,顯得那麼高大危險有依靠感的陸道蓮。
她夫婿的親兄長。
這個姘夫,還在眼眸深邃地旁觀她的丑相,半哄半問地說:「要我幫你嗎?」
「我看你行動實在艱難。」他這時勉為其難地勾了勾嘴角,獨有一種俊俏郎君背著人使壞,鐵手摧花的不羈味道。
他很為她考慮地說:「其實不拿出來,讓它一直藏在那,被泡著。」
「也許過一段日子,還會被蘊養得更加圓潤光亮。」
「說不定,還會沾染到你的體香。」
寶嫣恥辱地輕輕閉上眼。
她摸索到陸道蓮就在附近,離她不遠的大手,拉住他,認命的,語調越發柔細道:「你幫我,我要你幫我。」
她不想自力更生了,那幽微的佛香,讓她有迷失的錯覺。
陸道蓮果然依了她幫她,只不過是親自握著寶嫣的手,二人一起齊心協運作,才拿出佛珠。
說是拿,最後那一下稍微用力,更偏向於扯。
寶嫣靠著陸道蓮,幾乎潸然淚下,「丟掉它,丟掉。」
陸道蓮依言行事,他在寶嫣濕潤的臉頰、眼角的位置落下細細的碎吻,像捧著珍愛的寶貝,為了讓寶嫣毫無負擔。
陸道蓮說:「先前的話都是騙你的,你只當它,就是平平無奇,不值錢的玩意。」
他將那黃澄清透的玉珠,棄之敝履般丟到床角。
餘光睇著能號召千軍萬馬的號令符,「讓它和你那一匣子朱玉寶釵,做個伴,也算是你我二人廝混一段時日的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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