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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掃了眼彈幕,言簡意賅:「祖上闊過,欠債四億,絕贊還債中。」
彈幕一連串的【哈哈哈】。
所有人都認為他進行了修飾性的誇大,在開玩笑,說他真幽默。
幽默本默抹了把臉,反手狙了一個偷摸靠近的人影。
上午吃了兩個包子墊肚子,他中午搞了杯黑咖,直接略過午飯環節。今天開鎖有房東在,他一連播到了下午,在收拾著出發去打工前下播。
打工的餐廳對雇的人的要求只有五官端正和正式著裝,對發色沒要求,他和平時一樣正常上班,到點下班。
回去的路上,陳某白在地鐵上短暫地思考了一下之後這段時間的安排。
集結令在昨天已經截止報名,今天出了比賽名單,後續的具體安排沒出,但大概可以猜到是在後半月,剛好在雜誌拍攝之後。
月中之後忙,之前的時間還比較空。
腦子裡想著事,他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滑動著,界面從比賽名單跳轉到了個人界面。
後台又有新消息。
他低下頭,點進去看了一眼。
不是系統消息,是一些私信,他看了最頂上的一條,淺灰瞳孔從消息上快速略過,眼尾稍稍揚起。
消息來自一個叫【雨隹日青】的用戶,和其他水友開玩笑的語氣不同,很正式地問了他之後是否有時間,說是想請他在她母親生日那天去彈鋼琴,也說了報價。
平時會看彈幕,他對這個有些印象,知道這是直播間常駐人口。
直播的時候順嘴打的GG居然真的有人聽。
再看了眼消息里說的時間,他切屏瞅了眼日曆。
——
時隔多天,寒流來襲,A市又落了一場大雨。
即使在上午,天色仍然陰沉得像是在晚上。
夜班在早上結束,平時回去的路因為施工暫時封禁,許斯年離開劇組,繞了段路,從另一個方向往回走。
這條路剛好和劇組的其他人在的賓館的路重合,同樣從劇組出來的其他人跟著走在路上,腳步聲逐漸和雨聲重合。
助理撐著傘走在一邊,看向安靜走路的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許老師昨晚上的餅乾是在哪裡買的?」
周圍的其他人聽到聲音,視線同樣看了過來。
昨晚上通宵拍戲,堅持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快要餓炸掉。
結果常年不帶任何零食的人卻莫名有袋小餅乾,包裝樸素得甚至稱得上一句簡陋,但味道意外的好。
只可惜他們當時只吃到了兩口,也忘了問在哪裡買的。
許斯年說:「不是買的。」
這是昨天有的人歷時一個小時的研究成果,這些餅乾準確來說應該是頭一批試驗品。
今天這種天氣很適合睡覺,昨天忙活了半天的人應該又會直接睡過去。
「?」
聽人說完話,幾個助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飛快思考了會兒。
不是買的,也不能是自己親手做的,那隻剩下一個可能。
助理說:「原來許老師家點心師傅來過。」
雨水落在地面上,遠處傳來一點光亮。
疑似點心師傅來過的人沒有立即回話,略微抬起帽檐,碎發下的深色瞳孔看向一個方向。
助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幾乎半隱在雨里的安靜街道。
街道盡頭有一家花店,暖色燈光照亮雨絲。
一個人影站在店門口,撐著傘,乾淨襯衫外套了件淡色針織衫,身形清瘦。
人影接過老闆遞過的花束後笑了下,說了些什麼。
助理認不出來人,只覺著這人怪好看。
助理不知道,許斯年清楚,這是他那在上午基本見不到人影的鄰居。
沒有過多停留,接過花束的人在之後迅速離開了街道,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站在傘下的人收回視線,拿出手機低頭看了眼。
沒有新消息。
助理問他:「是有什麼事嗎?」
許斯年收起手機:「沒事。」
「嘩——」
手裡還有花,帶著花上地鐵再下來,花估計得花干,陳白從花店裡離開後,斥巨資打了計程車。車門關上,隔絕外面雨聲。
他接了雨隹日青的邀請,今天就是約好的日子。
接單就要做全套,花是給對方今天生日的媽媽的,昨天就已經在花店定下。今天這雨下得太好睡,要不是鬧鐘的奮力呼叫,他差點又直接睡了過去。
好在今天的這單包來去路費,可以直接坐計程車,讓他不至於在快要遲到的路上狂奔。
把花安穩放在一邊,順帶啃了幾塊臨時當做早餐的昨天烤的小餅乾,忙碌的早上終於結束,他這才突然想起來還沒給好鄰居說今天會出門打工及廣而告之他今天成功早起的事,第一時間掏手機。
結果手機掏到半路,他終於想起好鄰居通宵拍戲,現在應該還在補覺,於是又把手機放下,安詳閉眼。
早起的陳某人也補了個覺。
一覺再睡醒,計程車正好接近目的地,他低頭給出資人發了條消息。
片刻的安靜後,車輛在路邊緩慢停下,司機轉頭看向他,表情看著有些怪,再次和他確認:「確定是木秋山1號嗎?」
陳白睜眼,點了下頭。
他反覆確認過地點,應該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