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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東西都已經在這,確認沒有遺漏後,他低頭帶上門。
「咔嚓」一聲響,和他帶上門的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對面的房間門打開的聲音。
他轉頭看過去,正好對上對面的人投來的視線。
挺巧,是大概是剛從殺青宴回來的學習搭子。
陳某白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周淨保持著一手握上門把手的姿勢,多看了兩眼對面的人手上抱著的花和另一個陌生人手上的紙盒和包,說:「你今天就回去了?」
陳白點頭,笑著轉頭看向旁邊人,說:「今天朋友來接。」
朋友許陷進帽檐下的陰影里的深色眼睛掃過去。
周淨,他看到過,在之前的那條似是而非的緋聞出現的時候。
也只看了一眼,他收回視線,深色瞳孔一如往常,簡單道:「你好。」
聲音像冷玉相擊,激得人神經不自覺繃緊。
——很強的壓迫感,還很熟。
周淨對上了對方掃過的視線,在頓了下後一點頭,說「你好」。
一場見面簡單,結束得也快,之後兩方錯開。
準備離開的人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有酒味,今天喝酒了?」
「沒,千姐和朋友幫我擋了,她喝酒是真行……」
周淨站在門前,看著走廊里的兩個人一起走遠。
那位朋友沒有再看他一眼,側臉低著頭,即使已經看不太清楚,但依舊能夠明顯感覺出視線一直落在身邊人身上。
其他暫且不論,這位朋友……好像似乎不太對。
——
許斯年帶著人上了車。
陳師傅時隔挺久,再次坐上了好鄰居的車的副駕。
重要的裝著電腦的紙箱被放在后座,稍微次一點但同樣重要的花束由后座的安全帶保護,急剎也不怕。
「今天不早了,先去榆林路那邊住一晚嗎。」
車輛從郊區的高速路上駛過,兩側黑色樹影快速向後退去,許斯年略微側眼看向身邊人,說:「那邊這兩天打掃過,可以直接住。」
陳白沒有異議。
他已經很久沒有回過老城區的居民樓,今晚回去想要睡覺還需要重新打掃。
榆林路離影視城這邊更近一些,早到早休息。
有的人還沒能撐到回榆林路,在路上已經安詳閉眼休息了一回。
到了目的地,陳二白是被好鄰居叫醒的。
這次好鄰居記得在叫醒的時候順帶把人安全帶解開,剛睡醒的人沒有受到絲毫阻礙,直接飄著下車。
搬紙箱的重任依舊是落在了老許同志的頭上,陳二白抱著花,負責按電梯。
上次來過一次後,他已經順帶記住了這裡的樓層。
電梯上行,之後停下,又是熟悉的大門。
許斯年略微抬手解鎖。
開鎖換鎖陳師傅站在一邊瞅著,習慣性從職業的角度出發,遺憾搖頭,道:「這鎖我開不了。」
許斯年:「……」
他安慰說那真是遺憾。
大門打開,他側身讓人先進了屋,之後再帶上門。
把紙箱安穩放在一邊柜子上,他低頭從鞋櫃拿出拖鞋,另一隻手順手接過身邊人雙手抱著的花,說:「先給我吧。」
陳白把花遞過了,換上拖鞋,抬頭看了周室內。
總感覺這個屋子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但又不太說得出來。
多看了兩眼,他這才終於注意到之前拉上的窗簾已經拉開,城市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客廳桌上也多了個水杯,沙發上搭著一件熟悉的外套。
他記得他上次來的時候也沒有腳上這雙拖鞋。
房間雖然依舊整潔,但沒了之前的樣板房的感覺,有了絲人氣,看得出是個有人住的地方。他轉頭,問:「你最近都住在這裡嗎?」
許斯年彎腰把花束放在桌上,說:「暫時沒有工作的時候會住這裡。」
意思是最近這段時間都會住在這。陳師傅笑了下:「那我們又是鄰居了。」
他和新房東早在之前就已經談好,合同也簽了,就差搬家。
唯一的改變就是從左右的鄰居變成了上下的鄰居。
挺好,平時有時間又可以一起烤小餅乾。
好鄰居應了聲,帶他去了今晚住的客房。
客房是套房,獨立衛浴,帶了個陽台,落地窗外對出去是跨江的城市夜景,晚風吹進,吹得人碎發微微揚起。
床鋪都是新換上的,平時會用到的生活用品也齊全,陳二白對貼心的好鄰居豎起大拇指。
時間已經不早,貼心的好鄰居帶他進房間後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讓他早點洗漱休息。
陳白洗漱了,但沒休息,熬夜大王不到凌晨絕不睡覺。
他接了經紀人之前給他說過的校園劇,合同程序也走完,完整的劇本已經交到他手上,這種時間正適合用來看劇本。
劇本偏群像,講的是一群高中生的故事。這次接的角色和之前不太一樣,無論是之前的阿淮還是司央,雖然差異挺大,但總結來說都是病秧子,有活力,但不多。
這次的角色相反,叫徐一帆,是個渾身上下全是勁的人,逃課打球,翻牆上網,總之除了學習什麼事都折騰。
徐一帆的父母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他這一生能一帆風順,但現實比想像更加曲折殘酷。父母離異,他跟著母親生活,母親和一個有錢人在一起,他也連帶著不用愁吃穿,每個月打發樣地得到一筆不菲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