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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哥們兒幾個一邊控制他一邊搭腔,覺得他好像要口出狂言了,於是有人自覺幫忙捂嘴,另一個朋友對著手機問:「霍總對陳一白怎麼說的?」
到時間了跑去接其他人,這人應該至少會找個還算能接受的說法。
那邊說給了兩百萬。
「……」
朋友捂嘴的手驟然一松。
張文軒瞬間把捂著嘴的手掙開了,說:「霍川你這輩子真他媽的活該單身!」
在他繼續說話之前,朋友火速幫著把電話掛斷了。
張文軒還想拿過繼續罵人,朋友讓他先冷靜。
事情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陳一白那邊還不知道霍川那邊改道是為什麼,要是處理得好,事後用合理的方式給出事實,還有周旋的餘地。
這邊爭奪手機,另外邊的人最先給出楊舒回國消息的人低頭再看自己手機,看完後一抬頭。
這次他沒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說,選擇把手機屏幕轉向他們。
亮著的電子屏幕上是一個營銷號的推文,從標題到照片都清清楚楚,熱度還在不斷飆升。
「……」
遭。
張文軒奪回了自己的手機。迎著其他人視線,他把手一揮,說:「我不給霍川打電話。」
他是給陳一白打,先看看這邊是什麼情況並說點好話。
聯繫方式一直存著,有備註,他一找就能找到,呼出一口氣調整好情緒,確保自己語氣不會太怪,往沙發上坐下,撥通電話。
「嘟——」
電話響著,暫時沒人接,幾個人湊一堆,有朋友說:「他下班回去估計要休息,可能沒來得及看到網上的消……」
電話接通了。朋友自動消音,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手機里最先傳來的是雨聲,之後是一道明顯帶著啞意的聲音:「你好?」
聲音輕,啞,還有濃重的鼻音。
第74章 你什麼時候回來
「……」
哦豁。
一堆人不敢說話了。張文軒一時間沒想出該說什麼話,幾個朋友支來支去,試圖支對方發言,結果支半天,沒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這邊安靜不說話,對面的人再次問:「你好?」
果然沒聽錯,完全就是哭過的聲音!
幾個朋友瞬間不敢吱聲,胳膊肘統一支上張文軒。
再不出聲就該被當成奇怪的電話掛掉,張文軒只能上了。清了下下嗓子,他儘量把自己聲音往輕了放:「啊……那個,是我。」
終於得到回答,對面的人這種時候還不忘禮貌打招呼,問他有什麼事。
什麼事。
他打電話就是為了確認人的狀態順帶說點好話,現在狀態不用確認也知道了,順帶好話也不用說了,對方明顯已經知道了網上的事。
那確實是實打實的事實,不帶一點誤會。
想來想去沒想出句能說的話,張文軒嘴巴一閉一張,只能沒話找話,問:「你這是哭了嗎?」
一個很傻的問題,甚至隱隱有火上澆油的趨勢,不知道哪個朋友直接拍了把他的頭。
對面的人說:「沒有。」
一邊說著,一邊隱隱有吸鼻子的聲音。
張文軒:「……」
一眾朋友:「……」
陳一白沒哭是真沒哭,他只是單純感冒在短短時間內迅速壯大了而已。
經紀人送他回到家,回去再洗了個熱水澡,時間已經不早,對直播來說有點太晚,但對睡覺來說又過早,他於是洗完澡接了姜阿姨打來的電話後就開始清點財神給的東西,清點剛開始他就接到了電話。
加上經紀人,今天已經是第二個人說他說話像哭了一樣。
大雨天跑去挨淋這事多少不太好自己說出來,他於是只簡單說了不是。
話聊幾個來回,他還是沒清楚對方打電話來的用意,也不多問,只當多個人陪聊。
一邊聽人說話一邊在客廳里遊走著,想起財神給的東西沒放這裡,於是回了臥室。
之前買的表還在柜子上,沒拆封,順帶鑰匙扣也在上面。
他的鑰匙上已經有上次和好鄰居去耶總會的時候送的鑰匙扣,所以這東西沒有大用,只能跟著放這。
好在品牌方上次送衣服的時候的手提袋還在,他連錶帶鑰匙扣一起放進手提袋裡,又去掏衣櫃。
……不太行。
鼻子又有些癢,他中途轉了個向,去找紙巾了。
聽著這邊的動靜,電話對面的人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直到動靜變成了什麼柜子打開的聲音,張文軒才敢沒話找話問:「你這邊是在幹什麼呢?」
聲音放得比挨老爺子罵的時候還輕。
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間,陳白收拾著衣櫃裡很久之前同樣淋雨去財神家的時候對方給的衣服,說:「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是個轉移注意力的好方式。這個時候記得主動轉移注意力,說明人還是在積極面對這件事。
還有希望。
小小的電話屏幕對面的一堆人彼此對視一眼,覺得情況好像還算好。
畢竟認識將近兩年的時間,雖然他們也不明白到底是看上人哪點了但確實很愛,事情似乎比他們想像中要好那麼一點。
張文軒想半天沒想出來該怎麼回,於是說了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