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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門外站著的時候,裡面彎腰抱著病號的人略微一側眼,已經注意到了她們。
被看到,顯然不能繼續站門外,這下連在外邊多等會兒再進去的選項也消失了,經紀人於是示意性敲了兩下門,擰開門把手,走進房間。
聽到腳步聲,坐床上的病號撐著身上好鄰居肩膀略微坐起身體,從人肩膀一側冒出頭,笑著一打招呼。
他這一晚上的時間恢復得飛快,臉上還是沒什麼血色,但精氣神已經變成了平時那樣。
經紀人估摸著也可能是因為見到了朋友所以情緒高,看著更有活力。
「……」
一瞬間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畫面,經紀人沒忍住一拍臉。
在病患之後,許姓好朋友也跟著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其他人已經進房間,他終於慢慢鬆開手,重新站直身體。低頭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他說:「我先下去拿早飯。」
大影帝不愧是大影帝,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從容,不急不緩。
病患一點頭,經紀人和助理目送著人離開。
房間門一關上,距離醫生過來還有一段時間,經紀人迅速在病床邊坐下,在第一時間問:「你們剛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陳一白撓頭,「就抱了一下。」
就抱了一下。他說得十分輕鬆且坦蕩,反倒把幾個人給整愣了一下。
「……」
經紀人意識到有什麼不對,謹慎開口道:「沒有其他意思,單純再確認一遍,你和許斯年的關係是?」
朋友腦不可思議一睜眼,像是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會問這個問題,毫不猶豫一點頭:「好朋友。」
「……」
經紀人一抹臉,猜也是。
情況大概清楚了。朋友腦還是純正的朋友腦,但他這位好朋友似乎不太純正了。
至少他這位朋友看上去不只是想當一個好朋友,大概還有更大的野望。
經紀人又委婉試探著問:「要是你朋友不想當朋友了呢?」
朋友腦一擺手:「怎麼會。」
他說得是真自信,這下連助理都忍不住一抹臉。
短暫的話題結束,醫生進房間來查看情況,又給了藥,藥在飯後半小時吃。病患的低熱已經退了,沒有什麼大問題,上午就能辦理出院。
醫生一離開,好鄰居回來了,手上拎著早飯。
病號享受到了病號的待遇。他坐床上,好鄰居幫忙架起了小桌板,把早飯放桌板上。
早飯有大家都愛的豆漿和其他養胃小點心,還有粥。豆漿是mini版,不多,粥倒是挺大一碗。在mini版豆漿和粥之間,陳一白不出所料果斷選擇了豆漿。
事實上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病號並不太愛喝粥,早上就靠豆漿續命。
經紀人睜著一雙眼睛看來,說:「你犯胃炎就是這麼來的。」
好鄰居坐一邊,把粥稍稍向前推,說:「廚房宋姨給你做的,養胃。」
宋姨是姜阿姨和許先生家裡的專門做早飯的阿姨。之前過年的時候他去那邊住了幾天,已經成功跟宋姨處成朋友。
朋友辛辛苦苦做的粥,陳一白於是眼睛一閉一睜,迅速喝了幾口。
他喝得跟英勇就義一樣,旁邊的好鄰居看著,笑了下,誇讚了聲。
「……」
這位好朋友的眼神並不過多掩飾,或者說濃烈到掩飾不住,經紀人看過去,看得眼尾狠狠一跳。
她就說為什麼之前總覺得隱隱有些怪。被朋友腦一口一個朋友誤導,她一直沒怎麼往這邊想,現在腦子轉過來,只覺得自己好像是瞎了眼。
追人追得明顯到這種程度,她之前居然真信了好朋友這個說法。
治朋友腦還是得用朋友。平時早上就攝入豆漿和黑咖的病號分階段喝完了一整碗粥,喝完後直接往床上一癱。
飯後半小時吃了藥,他的病號體驗卡到期,重新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又是新鮮出爐的陳一白一個。
取藥,辦理出院,回酒店的時候,朋友腦上的好朋友的車。
經紀人目送著人上車,並看著好朋友體貼地打開車門。往身後公司配車上一靠,她虛假地點了一根並不存在的煙,輕飄飄道:「該說是羊入虎口還是放虎歸山還是傻狗歸家。」
助理站一邊說:「他們也不一定會在一起……吧。」
這話說得猶豫,她自己都欲鹽未舞有些懷疑。
經紀人吐出一口並不存在的煙圈,一擺手:「等陳一白還完債,許斯年應該就該出手了。」
還債的時候不考慮談戀愛,也不能談,還完其他人就有機會了。
助理思索,之後試圖分析,覺得還是有點懸。畢竟這邊腦子不開竅,並且也沒有開竅的跡象,一直把人當朋友,這些事還真說不定。
經紀人一擺手,看過來,說:「要是被拒絕了,你說許斯年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
助理說:「會傷心?」
於是經紀人說:「你瞅陳一白那腦子,會捨得讓人傷心嗎?」
「……!」
助理先是一愣,腦子轉過來,直接大徹大悟。
經紀人呼出一口氣,一拍腦子:「桃花盡往鐵木頭上撞。」
楚明原撞過來,直接被彈飛了,人到現在好像還沒走出來,據說已經改掉了在劇組裡談戀愛的習慣,其他人甚至還沒撞上,在碰到鐵木頭之前就已經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