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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常態十分奢華,不像是頒獎典禮,像是什麼結婚現場。
進到會場後,社交小天才迅速找到今天也來到現場的小夥伴們進行一通社交。
今天這次頒獎典禮到的小夥伴還挺多,就早幾年重新回學校去學編導立志當編劇的錢進沒在。隔著人群,他甚至還看到了眼前甲方的朋友張什麼。
幾年時間對方變了不少,要不是那花花領帶,他差點沒認出來人。
看到了眼,還沒多看,經紀人來找他了。
在隔一步的距離站定,經紀人把手裡水杯遞給他,說:「你可消停點吧。」
就一個去和老熟人打個招呼的時間,原本還在邊上的人就不見了,轉眼間走出二十里地,她差一點沒瞅見。
陳一白接過水杯,笑著道了聲謝。
經紀人左右看了幾眼在場的其他人,簡單陳述說:「怎麼感覺都是你的老熟人。」
社交小天才謙虛一笑。
給自己也拿了杯水,經紀人靠一邊柱子上,問:「今天回去的時候你男朋友來接?」
「應該不是,」陳一白說,「他今早出門可早,應該有工作。」
經紀人一點頭:「那挺好,今天趙叔終於可以送一下你了。」
要是男朋友再來接,趙叔就該懷疑有人想搶他飯碗了。
「你和你男朋友之後是什麼打算,就……」
話說著,經紀人眼尾一挑,頭向著旁邊一側,視線透過面前人看向他身後,嘴裡的話暫時止住,之後收回視線繼續說,「就還是繼續這樣談著嗎?」
陳木頭沒懂她意思,眼睛一睜:「這……不談著總不能分手吧。」
他說完後順帶順著她之前看的方向一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結果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又問:「千姐剛在看什麼?」
經紀人一擺手:「沒事,我剛看到張文軒往這邊過來,以為他是想找你說話。」
她剛想自覺讓位,人走過來又走回去,看上去沒有過來說話的打算,疑似只是在多走兩步路以鍛鍊身體。
在空中擺了下的手沒有直接收回,她向前一拍人頭,說:「我不是說分手,是想問你們什麼時候打算更進一步。」
她之後一思考,又說:「分手這個詞記得不要在你男朋友面前說。」
認識這麼多年裡,從預上崗到上崗兩年,上崗之後又一年,是個人都得替某位男朋友抹把心酸淚。
熬了這麼多年熬出頭,她想對方應該不會希望聽到這個詞從這人嘴裡冒出來。
陳一白這下聽懂她的意思了,同時想起來自己之前說過的什麼話,於是視線一飄,說:「還早。」
經紀人瞅他。他說:「挺久之前逛街的時候,我給他說拿影帝了就給他整個戒指。」
當時話是這麼說了,他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後來才意識到,原本戒指想整就能整,他上次說了那話後就成了必須得拿了影帝才能整。
這次和他一起提名的另外幾位都已經拿過影帝,今年估計是沒什麼期望,戒指的事得過了今年再說。
明年沒有他主演的電影,明年也不行。他親愛的男朋友估摸著還要再等等了。
陳一白合理分析:「要是我一輩子拿不了影帝,那是不是一輩子都結不了婚。」
經紀人及時打住,讓他少說點這話。
強制閉嘴,剛好接近典禮開始的時間,他回位置上坐下了。
頒獎順序每年都在變動,今年整挺好,剛好把最佳男主角放到了最後。
台下燈光調暗,陳某白在昏暗裡當了兩個小時無情的鼓掌機器,時間過半的時候邊鼓掌邊忍住打呵欠的衝動,生理性鹽水從眼角里冒出,又被他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溫度適宜,光線適宜,還有桌子可以撐,這裡客觀來說剛好適合睡覺。
跟最佳男女主一起當倒霉蛋的還有最佳男,一起被放到了最後,唯一寬慰一點的是男女配至少是倒二,後面還有一個男女主墊背。
頒獎頒到最佳男配的時候,陳某白已經昏昏欲睡,一隻手支在桌上,手腕撐著臉側,晃眼一看像是還在認真看台上,實際上人眼睛閉了有一會兒了。
今年的最佳男配頒給了林萬瑜。
睡夢裡陡然聽見前同事的名字,他迷迷瞪瞪一睜眼,周圍是不斷湧起的掌聲,他沒反應過來但跟著鼓掌。
男配之後是影后,還在主持人說話的環節,覺得不能再繼續困下去,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陳某白低頭掏出手機開始給自己好鄰居發垃圾消息。
好鄰居大概是正好沒在工作,很快回消息,並且十分懂他,問:【困了?】
他回了一個精神百倍小狗頭,試圖繼續探討關於在太陽表面建水池的可行性。
消息沒發完,給影后頒獎的嘉賓拿著獎盃上台了,忙碌的氣氛組於是放下手機跟著鼓掌。
給新任影帝影后的頒獎環節還挺有儀式感,由以前曾過過終身榮譽獎的演員念出獲獎演員名字並頒獎,表示一種實力上的肯定。
這次給新任影后頒獎的是他很久之前在某電影學院看網課的時候看到過的老師。影后上台,整張臉都是驚喜,在接過獎盃後和頒獎老師抱了下。
陳一白看著,轉頭小聲問自己經紀人:「領獎要抱頒獎人是傳統嗎?」
一句話,直接暴露前幾次參加頒獎儀式都在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