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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對這個東西可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他從西河口的陣法中吸收來的、屬性不明的那種能量微粒嗎?!
秦時的靈力繞著柳溪的妖丹轉了一圈,發現在她妖丹表面分布著不少這種顆粒。它們附著在妖丹表面,染上了木靈力的淡青色,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秦時試著將這幾個漂浮的顆粒吸收進了自己的意識海,然後退出了柳溪的經脈。
柳溪緩緩舒了口氣,抹一把額頭滲出的冷汗,用充滿希望的眼神望著秦時。
秦時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他把剛從柳溪的妖丹表面吸收來的能量微粒輸送給了魏舟和賀知年。
「這是我在柳溪的妖丹表面發現的,」秦時說:「我從西河口的陣法中也吸收到了這樣的東西。不知道什麼屬性,只知道它們不會被其他屬性的靈力吸收。」
魏舟和賀知年各自感應經脈中出現的新鮮東西,都懷疑所謂的困靈符會不會就是這種東西。
柳溪在以往的修煉中也注意到自己的妖丹周圍有這些小顆粒。但她並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因為柳風語也有一樣的情況,柳溪理所當然的以為這是他們木靈根的修行者都會有的現象。
柳溪向他們求證,「我哥的妖丹周圍沒有這個東西?」
魏舟和賀知年在救治柳風語的過程中,並沒有特別留意這種細節,但秦時是最後一位醫治他的人,他修補的就是經脈、妖丹上的細紋,對這些細節之處自然更加留意。
秦時很肯定的點頭,「確實沒有。」
這種細節,其實柳溪回頭找個機會自己試一下也就知道了,旁人也沒有理由瞞著她。
柳溪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把剛剛睡著的柳風語給鬧醒,柳風語剛剛經歷過一場救治,正是需要睡眠來補充體力的時候。
柳溪思索了一下,對秦時說:「秦小郎能把這些個細碎東西拿出來……如果全部都拿出來呢?」
如果這東西就是組成困靈符的元素,把這些東西都抽走,是不是困靈符也就不復存在了?
秦時轉頭去看魏舟,魏舟思索片刻,對他說:「可以一試。」
柳溪一下激動起來,「不愧是魏神仙!」
魏舟挨了表揚,臉上立刻浮起淡淡的紅暈——不是興奮,而是一種複雜的、混合了愧疚、懊惱、自責……等諸多情緒在內的自我反省。
「我以前也當自己有幾把刷子。」魏舟嘆了口氣,「現在才發現,我的興趣都放在如何操控法器上,陣法……我也不過是半瓶醋,當不得神仙兩個字。」
這不,隨隨便便冒出來一個師弟,就把他給收拾了。還要靠秦時這個對陣法一竅不通的人使用蠻力來破陣。
「現在不說這個。」賀知年的手在魏舟肩上按了按, 「我們換一個房間,讓洛衝進來吧,他估計也等著急了。」
洛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來的,一眼看見柳風語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的睡顏,幾乎喜極而泣。
聽魏舟等人說要換一個房間研究柳溪的問題,洛沖連忙喊來小廝帶他們去預備好的小院。
他將魏舟幾個人送到門口,回頭望著柳風語,慢慢走回床邊坐下,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柳風語的掌心裡。
他知道柳風語是妖,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能陪著他行走四方,也能陪著他在安謐的午後,分享一壺清茶。更多時候,他不必說什麼,只消一個對視,他們便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他見過那麼多人,可是唯有這一個,只是想起他,就會忍不住微笑起來。
若是沒有他,餘生漫長,仿佛都沒有了光。
洛沖感受著柳風語皮膚上傳來的溫度,提起的那顆心終於緩緩地落回了原地。
他活回來了,以後還會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的黑夜白天。只是想一想,洛沖便覺得心裡生出了無窮的力氣。
幾個人走進了洛家的客院,下人送上茶水又退了下去。
魏舟一路走過來,人也冷靜了一些,對於柳溪的問題也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想法。
「不論是符還是陣法,都是利用靈力的分布、排列來達到一定的目的。就好比咱們要砌一堵牆,那磚塊也要按照一定的順序壘起來才行。靈力的分布也是如此。」
眾人點頭。
魏舟見他們同意自己的說法,便道:「還是我先來。我雖學術不精,但也比你們懂些陣法的知識。我要先搞明白小柳妖丹周圍的東西都是怎麼排列分布的,搞清楚這個,我們再來研究怎麼拆了它。」
像之前在西河口,秦時用蠻力來破陣,那是沒辦法的辦法。柳溪一個大活人,總不好不管不顧的來這一招。
再者,魏舟心裡對柳溪多少還有那麼幾分不一樣的小情愫。哪怕不求她領情,魏舟也希望自己能將這件事做的更妥帖一些。
莊院外。
狼王疑惑地抬起頭望向院子的方向。剛才靈力引發的振盪已經平息下來了,它只當是治完了。怎麼換了一個地方又開始了?
柳風語的情況這麼難治嗎?
一旁的老猿也暗暗詫異。它只知道洛家少東的妖精相好受了傷,卻不知到底有多重。它心裡暗暗著急,族裡的小輩還在盤龍寺後面的陣法里困著呢。
小黃豆也有些打蔫,有氣無力的問夜琮,「我爹咋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