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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寧哭笑不得:「這倒也是個思路……」
裴司晨有點激動,搓著手站起來:「所以咱們要不要讓五名嫌疑人比身高?」
談寧搖頭:「不用,你坐下,聽我解釋。」
於是眾人看著向來脾氣不小的裴少爺竟然乖乖聽了談寧的話,還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最近的位置聽她解釋。
談寧清了清嗓子,「請各位試想一下,當子彈射中鐘面,什麼樣的情況下,時針和分針會一起斷成兩截呢?」
聞人汪眼光一亮,手舉得高高的:「兩根針也被子彈打中了!」
談寧點頭:「……所以?」
毛雪晴恍然大悟:「所以那個時間,時針與分針恰好重疊在一處!就算不是完全重疊,位置也一定相近!」
談寧打了個響指,「Bingo!」
她快步走到白板邊,快速寫下兩個時間點,邊寫邊解釋:「在早上七點到上午九點之間,時針與分針能恰好重疊的時刻只有兩個,分別是七時三十八分,與八時四十三分,剛才何彪、錢家明與孫芳芳的話互為印證——」
談寧將「8:43」擦去,換了紅筆,重重地圈在「7:38」上,「那麼兇手殺死李海生的時刻,正是七時三十八分!」
「媽呀!」聞人汪站起身,摸著胳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唐子晉盯了會白板上的時間,看了看擺在會議桌上的金屬針,在筆記本上塗算了幾筆,最後無力地承認:「你是對的。」
夢茹的聲音有點無力:「就算知道了作案時間,李文慧也有可能撒謊啊!說不定她七點四十以後才離開李海生的辦公室……」
郜曲偏了偏頭:「可是那樣,她就不會撞上七點二十下樓的徐蘭了誒。」
夢茹語調提起來:「如果她還是撒謊了呢?」
聞人汪涼涼地補了一句:「但是徐蘭也沒否認啊……」
「其實,不止這一個指向性證據……」談寧淡聲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徐蘭的袖口被蹭上了香灰,我們搜過的所有場地里,只有案發現場有李海生日常拜財神的香爐,就連徐蘭本人的屋子裡,也沒有相關物品。」
夢茹深深呼吸,瞪著那張小白花臉蛋上沒那麼大的眼睛,語速越來越快,「好,那請你說說,徐蘭一個昨天才被請來的神婆,是怎麼獲得李海生信任,給她從背後動手的機會的?而且她下樓吃早飯了,又怎麼在中途上樓?」
談寧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似乎夢茹的怒氣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很簡單,她只要跟李海生說要先進行一些求財的儀式就行了,李海生為了麗華園開門大吉,當然什麼都願意做……畢竟對於商人來說,神婆可是比親人還要親的存在,而且他還沒把李文慧當親人。」
她將筆蓋上,背起雙手,徐徐走回座位,「至於她說自己下樓吃早飯……死者下個樓有那麼多工作人員見證,可到了徐蘭,有人站出來嗎?」
夢茹被問住了,求助的眼光轉向男友,希望他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站出來替自己解圍。
然而這一回,唐子晉只是偏過頭,一言不發。
談寧抽出椅子坐下,「好了,我們投票吧。」
或許是談寧的推理碾壓了所有人的猜測,就算夢茹很不情願,也不得不跟著眾人,把真兇投給了徐蘭。
廣播裡傳出導演的聲音,開始進行劇情復盤:
「徐蘭女兒女婿結婚當天,婚車途徑大帽山道,被宿醉的李海生駕駛跑車撞下山崖。新郎新娘當場死亡,新郎的父親和徐蘭的丈夫重傷,後不治身亡,徐蘭成了唯一的倖存者。」
「港城早年法庭腐敗,她一直以為肇事司機是頂罪的陳阿添,直到某次看見李海生的海報,才發現那人就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殺人兇手。」
「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接近富商的唯一辦法,就是成為風水大師,徐蘭蟄伏多年,終於等到麗華園剪彩,錢家明找上門的這天。」
「這天早上,徐蘭看著李文慧從二十樓離開,隨後以儀式前的準備為藉口,進入李海生辦公室,趁著他燒香時,將一枚子彈射入他腦袋。」
「作為殺人兇器的手槍一直被她藏在身上,本案沒有觸發搜身環節,但是依然成功指認兇手。」
「值得一提的是,本案的原型是三十年前一樁發生在M國的真實冤案,警察沒能破解案發現場碎裂時針背後的障眼法,讓真正的兇手逃出法網。」
裴司晨忍不住問:「是哪個倒霉蛋坐牢了呢?」
廣播停了一下,「經過數次審判,銀行經理因殺人動機最明顯,被判無期徒刑。在他坐了五年冤獄後,真正的兇手罹患癌症,死前幡然醒悟,向警方自首,才還銀行經理一個清白。」
廣播聲終止,眾人被真相震撼,久久緩不過來。
【兇手雖然是為了復仇,但也不能讓別人蒙冤啊】
【何彪和李文慧都太顯眼了,但是細細推理下來,還是徐蘭的仇恨更深】
【是啊!自己孩子新婚當天被撞死唉!這個動機還不夠強嗎?】
【唉,我家這邊去年也發生了類似事件,很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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