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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是她太無情,這本就是之前商量好的,如果金記者不幸被抓住了,或者觸碰了詭異小女孩的底線出了事,白曼曼不能想著去拯救她,而是快速離開這裡。能多一個人倖存總比全軍覆沒要好。
不過這次金記者算錯了一件事,夢魘的發動條件就是獨自一人面對詭異時。
無臉童的巴掌柔弱無力,拍在金記者的臉上都軟綿綿的,就在金記者的表情從驚恐到『就這』變化時,她發現自己周身的環境變了。
不再是綠意盎然的山林,而是在一個陰暗的廢棄教室里。
滴答——滴答——
像是滴水一樣的聲音在耳邊迴響著。
金記者立即想起了這裡是哪裡,她的表情變得驚恐,轉身就跑。
夢最獨特的一點就是,哪怕場景變化的毫無預兆,發生的事情毫無章法,人在睡夢中,邏輯分析能力沒有上線,就不會意識到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合理,不會發現自己處於夢境中。
就像現在的金記者一樣,她不會去思考自己為何來到了這裡,但她想起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個廢棄的學校,曾經是她探秘的地點之一。
很多學校都會有這樣和那樣的傳說,但這個躍龍學校廢棄的舊校址卻有著一個真實卻可怕的背景。它建立在萬人坑之上,曾經發生不止一次自殺案,在那之後,學校就總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真真假假的消息混合在一起,經過人們的口口相傳,變得更加可怕詭異。
後來,躍龍學校搬遷換了新地址,舊的建築被廢棄,成為了很多人直播探險的地方。而去探險的人都聲稱遇到了靈異事件。
為了查清這些傳說的真假,金記者帶著助手現場探查,還特地挑選了快入夜的傍晚時分。然後她在那裡看到了一個被懸掛起來,血不斷往下淌的屍體。
所謂的靈異事件沒有遇到,倒是先碰到了一個躲藏在那裡的殘酷通緝犯,當場上演了一場大逃殺,差點死在那裡。
她當時的助手沒有她這麼幸運,人生永遠的停在了那裡。
從此以後,這類地方再也沒去過。那個廢棄的學校也成為了金記者永遠的夢魘。
甚至記者這個工作她都停了一年才得以繼續。
她花了好多年才忘記的地方,竟然又一次重現了。
然而這裡沒有助手,只有她自己在,不,金記者聽到了金屬在地面划過的聲音。
手持斧子的殘酷通緝犯,也在這裡!
一想到男人用斧子劈開她助手的那個畫面,金記者就怕的戰慄。
她要離開這裡。雖然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但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然後在下樓的時候,金記者看到了往樓上走,手裡提著帶血斧子的男人。
現實世界中,直播中的觀眾只看到無臉童將手在金記者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後,金記者就突然雙眼發直,不動了。而後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懼的畫面,竟是哆嗦的跪下了,整個人倒在地上蜷縮起來,不斷的顫抖。
【什麼情況?】
【這位記者小姐是這裡面膽子最大的吧,這是怎麼了怕成這樣?】
【她看起來像是中了幻覺。】
【或者有一種說法,叫做被魘住了。】
【這是破壞規則的懲罰嗎?在玩捉迷藏的時候,不可以玩球?】
【不清楚,我就想知道,她會一直這樣嗎?之後的捉迷藏是不是沒辦法參與了。】
【我去,這算是永久淘汰?】
【會不會被嚇死啊。】
【膽子這麼大的記者小姐也會被嚇成這樣,到底看到了什麼啊。】
【看到什麼因人而異吧,噩夢和幻覺,不都是越怕什麼就越看到什麼嗎?】
【嗯,就比如我怕小強,如果幻覺是讓我住進一個密密麻麻都是小強的房子,我大概會想死。】
【樓上的,遇到這種情況多數人都會想死的,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說起來,救援隊怎麼樣了,還沒消息嗎?】
【沒有,仍舊處於失聯狀態中,可能和詭異小女孩有關,他們這場遊戲不結束,恐怕救援隊就會一直迷失在灰霧中。】
【詭異太可怕了,這輩子不想碰到。】
【不是說詭異復甦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早晚會遇到,不如現在做一點筆記,看看遇到詭異該怎麼求生。】
【現在看來,活下去還是很容易吧,上一次詭異大哥也沒帶走幾個。】
【那是直播看到的,沒看到的誰知道有沒有把人變成紙紮人帶走,別太天真了。】
【又一個被抓到了,這次遊戲恐怕又要輸了吧。】
就如直播評論里猜到的那樣,白曼曼等人又輸了。
但這次他們堅持到了九分鐘,距離勝利就差那麼一點。
只是可惜運氣不太好,抓到倒數第二個人的時候,唯一的希望黑馬甲一號離無臉童太近了,就算及時從同伴這裡得到警告快跑離開,也沒來得及。
「只差一點,下次肯定能贏。」幾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白曼曼給其他人打氣說道。
「贏什麼啊,你看看她都什麼樣了!」齊劉海是情緒最崩潰的一個,她指著被白曼曼一路扶過來,哆哆嗦嗦坐在樹下兩眼發直表情驚恐的金記者,「她這樣子還能玩嗎?我們少了一個人,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