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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陣陣,男子的悽厲叫聲一遍又一遍的在瞳的耳邊喊著,聽得瞳頭皮發麻。
然後瞳開口了,他第一句話就是:「關我屁事?」
是否有罪,都幾百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了定論,又能改變什麼?
何況在這裡的又不是本尊,只不過是殘留的執念化身詭異。
悽厲叫聲戛然而止。
一切都重歸沉寂。
瞳皺了皺眉,竟然沒有攻過來?他以為建立了這麼大詭域的詭異,好歹會凶上一些,結果就這?
豎瞳少年轉身就要離開,沒走兩步他就停下了,嘴角微微勾起。在一個白影從空中落下襲向瞳的後背時,少年轉身鋒利的爪尖扼住了白影的喉嚨。而後,豎瞳少年怔住了,他以為自己抓住的會是那錦衣男子外形的詭異,卻不想扼住喉嚨的詭異,竟是一個女子。
女子慘白著一張臉,張開猩紅的口中冒出了陣陣惡臭,被抓住咽喉她也不慌,長長的水袖一甩就反而纏住了瞳的脖子。
白色的水袖越勒越緊,瞳扼住詭異的手也加大力度,雙方都瞪大眼睛盯著對方,似乎在等誰先咽氣。
僵持了大概兩分鐘的時間,雙方又同時有了新的動作,瞳張開口露出鋒利的獠牙,咬住了勒住自己脖子的水袖。而女子則像是一條蛇一樣柔軟,整個人都纏在了瞳的身上,她的手指變得細長,粘在了瞳露在外面的皮膚上。
詭異手指上凸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刺入了少年的皮膚中,吸取著他的力量。
「真巧啊。」瞳笑眯起了眼睛,「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是吞噬類的詭異。」
說完又大口大口啃噬著女子的水袖,這些外觀來看是衣服,但其實也是詭異身體的一部分。
盯著這個詭異直播間的觀眾們看的都要麻了。
【這什麼情況,從頭到尾我都一臉懵啊。】
【戲很好聽。】
【你特麼真來看戲的?想看去戲劇院,多著戲呢!】
【前面的不了解戲曲圈子裡的事吧,前段時間那些歷史悠久的戲劇院都關閉整頓了,短時間內開不了門,沒的看了。】
【所有的都關了?總有歷史不悠久的小劇院吧。】
【沒有歷史不悠久的,最低也是五十年往上了,就算戲劇院歷史短,戲班子留的東西歷史也是很長的,那些頭面和衣服都可貴了,所以多是一代代傳承,越好的東西就越老。】
【現在不是聊戲曲的事吧,這是什麼情況,剛剛唱的那段我就沒懂。這小伙是誰?剛才的唱戲的是詭異嗎?這個女的也是詭異吧?然後這個小伙看著也像是詭異,這裡就沒有活人嗎?】
【嗯?你不認識?這是瞳,以前也在詭異直播間出現過兩三次,雖然出現的次數很少。但詭異圖鑑你們不是看的嗎,後面有他的資料。估計也是詭異組織燈火的一員。】
【他們這是在互相吞噬?看誰能先吃了誰?】
【我知道這裡是哪裡了!!我是歷史系學生,我知道!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明末魏國公府。】
【我去,這麼厲害,國公府?】
【沒啥厲害的。這位魏國公無才又無德,沒有建立半點功勳,就因為他有一個好叔叔就被歌功頌德,從一個普通的農民一路晉升成了國公,加太師。可是說是封侯拜相了,官職一路走到了一人之下的地位上。】
【???不是,他半點功勳沒有,一介農夫,怎麼上去的??】
【都說了被推上去的啊。首先是給一個小官當,然後派去做事,下屬幹活,他白得功勳。就這麼一路蹭功勳,一直蹭到了國公位置。皇帝信任的宦官和官員,都上奏他有功,有功當賞,就這麼一路賞到了這裡。】
【這操作我不懂。農夫出身,估計大字不認一個,也沒啥能力,稍微殿堂上問一問就可以發現是搶別人功勳吧?】
【所以是明末啊,那時候皇帝貪圖享樂不理政事,宦官當政。】
【等等,這個農夫的叔叔,該不會是宦官,管理東廠的那位吧。】
【對,就是他。】
【好吧,那我明白了。】
【你怎麼發現這是那位魏宦官侄子的宅子?】
【剛才唱戲的錦衣男子最後喊冤的那段話讓我想起來的。歷史文有記載,魏宦官侄子斬首前就這麼喊冤來著,說他只是一個農夫,種地就能滿足,但一些官員為了討好他叔叔,將功勞強加給他,送他一路高升,如今又要問他罪。歷史上這個侄子確實除了官位和俸祿一路被推上去以外並沒有作惡犯罪的記錄,是否該判斬首,也是有些爭議的。】
【不算冤吧,畢竟別人的功勞他得了,富貴享了,禮收了,好處都拿了說和自己無關?】
【申請功勞都是直接和皇帝打申請,官員是為了討好他叔叔,可不會去考慮他的意見。總不能皇帝都已經下旨犒賞,他來一句我啥也沒做不能接受吧,抗旨不遵打皇帝臉呢?何況一介農夫,估計啥也不懂,稀里糊塗的就上去了。】
【歷史有啥可議論的,當事人的骸骨都成渣了吧,你們就不關注下別的嗎,感覺瞳要輸了啊!】
詭異直播中,女子的水袖被不斷的啃食著,但同時又不斷的在生長。相反被女子的手指刺入身體的瞳,看著面色似乎開始發白起來。
像是要輸。
但瞳一點都不慌張,他雖然有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抽走,但奪取的詭力更加豐富,只是都存在肚子裡需要一定時間去吸收,才顯得面色發白。而這個女子詭異,水袖雖然一直在生長,身體卻越發飄忽沒有重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