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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白玉般的臉變得通紅,春花捨不得:“你上來帶我過去,別讓他們等著急了。”

    “好”我聽姐姐的。

    春花側身往前讓讓,周清貞跨鞍上馬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環著佳人細腰:“駕”雙腿一夾馬兒撒開蹄子往前跑。

    “阿貞!”猛然顛簸嚇的春花直往後靠。

    “吁~~~”周清貞勒馬停下“要不咱們慢些過去?”

    ……春花不想耽誤時間,周清貞見姐姐為難心裡有些後悔:“別怕,我會抓緊你,騎快馬也很有趣。”

    春花側坐在馬背上,緊緊靠在周清貞懷裡環著他的腰,她從來沒體會過這種速度:田野往後退去,風肆意的撲面而來。

    春花很快就喜歡上這種縱馬狂奔的感覺,笑得開懷暢意,逆風裡大聲說:“阿貞,等我們成親後你教我騎馬,咱們一起出來玩。”

    “好”  

    姐姐就在自己懷裡溫暖馨香,周清貞無比安心妥帖。清爽的秋風把春花銀鈴般的笑聲,吹撒一路伴著‘嘚、嘚、嘚’馬蹄聲,聽到周清貞耳力是世間最美好的聲音。

    就應該這樣,姐姐在自己懷裡快樂無憂,這是世上最美滿的事情,周清貞臉上露出明潤的笑容:“姐姐抓緊,我帶你跑的更快些。”

    “好”

    明淨的天空下,一匹棗紅馬載著快樂的男女,奔馳在美麗的田野。

    春花娘其實和周清貞挺熟,縣試前一年為了麻痹錢氏,周清貞有小半時間都住在劉家。那時候春花娘就喜歡周清貞:聰明、溫和、知禮,一看就是個能成大事的。

    後來因為閨女坐牢春花娘恨過周清貞,好在這些都過去了,她家閨女算是熬出來了。說這些是想說,周清貞辦事春花娘還是很放心的,就像給她找的田宅,春花娘就滿意的很。

    找的地方叫落印村,山水開闊距洛家鎮七八里路,村裡的地原本是一個伯爺家的,只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他們家爵位到頭子孫不濟,欠下賭債只能變賣良田還債。

    春花娘一向主意正,莊戶人家有啥都不如有地。十二兩銀子一畝地,人家手上有兩百畝要賣,她一口氣給春花買下一百畝做陪嫁。  

    至於劉家自己因為銀錢有數,按照原本的打算買了十畝地一座小院子。

    春花不想她家人再受窮,可是春花娘心裡有自己的秤:“你不必替順子想,他有本事自己去掙萬貫家財”

    順子在一邊憨笑著撓後腦勺,明明小時候還有點機靈勁,不知道為啥越長越老實,黑敦敦矮胖胖倒是打鐵好手。

    “他一個大小伙子,老沾姐姐光算什麼?再說家當自己掙來的才知道心疼。”春花娘看自己兒子也是滿心疼愛“咱家順子是個能撐住門戶的,你讓他自己往前奔,他能奔出來。”

    春花說服不了她娘,站在那裡鬱鬱寡歡。周清貞看得心疼,剛好賣家在,他自己掏銀子買下十畝地送給劉家。

    “岳母不必推諉,沒有姐姐為我辛苦多年,沒有姐姐為我承受牢獄之災,就沒有今天的清貞。”周清貞深深揖手:“可這十畝地不是為姐姐,姐姐下獄,岳母一家受了不知多少白眼笑話,這是清貞補償岳母一家人那些年受的委屈。”

    這話說得春花娘差點掉下淚,她為什麼搬來京城,其中有一條就是為了春花坐牢,她和村里好幾家都撕打過。  

    誰也別想當她面,嘲笑她家姑娘!

    後來春花定給周清貞,村里人又是一幅嘴臉,春花娘實在噁心,也捨不得閨女,雜七雜八才決定搬來京城。

    “請岳母讓清貞心安一點”周清貞說的誠懇,春花娘想想也是,整整三年連順子都說不下媳婦。

    春花樂得不行,晚上特意到書房裡親了周清貞一下當獎勵:“阿貞,沒嫁人前我是爹娘的女兒,總要多顧慮他們,嫁人後我會多為咱們小家想,你放心。”

    然後又親了一下,阿貞的臉頰親起來韌韌的感覺還不錯,春花臉紅紅的想。

    ……姐姐親我了……周清貞心花怒放,一把抱起春花轉圈,有姐姐的日子總有很多幸福。

    第二天如意領著春花爹娘去順天府辦理戶籍,從此劉家從鹿鳴府樊縣安樂村人,變成了京城平縣洛家鎮人。

    劉家的新宅子有原來一半大,房子也只有六七成新,三間上房是磚瓦房東廂兩間茅草房,後院一間牛棚,極普通的民宅。

    春花娘顧不上仔細收拾新家,急著給春花辦嫁妝,冬月十六的婚期眼看著不到四十天。  

    周清貞笑容一天比一天多,每過去一天,他就在黃曆上勾一個圈兒。冬月十六越來越近,他的姐姐很快就會穿著嫁衣,坐著花轎來到他的宅院裡。

    冬月初五周府給周清貞辦婚事趕到京城,來人挺多,大老爺夫妻、周懷嬰、還捎著劉家舅舅、舅母,兩家媒人,周清這依禮去城外迎接。

    周懷嬰看見周清貞第一反應是拿腳去踹。周清貞面色淺淡平靜,略向後退幾步,繼續躬身揖手:“讓父親動怒是兒子不孝。”

    “你個孽障什麼時候孝順過!”周懷嬰想想被他大哥數落的日子,心裡火的不行,撩起袍子又來踹“不知道被那下賤奴婢灌了什麼迷魂湯,好好的羅家千金不娶,娶個奴才!”

    周清玉看的皺眉連忙上前攔住:“二叔慎言,劉姑娘以後是咱們周府的嫡婦,怎麼好隨意輕慢。”

    看著周清貞還和往日一樣恭敬,周懷嬰氣焰越發囂張:“什麼劉姑娘,鬼曉得她跟那孽障住在一處時做下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勾的那孽障眼裡連祖宗都沒了!”

    “二叔!人家姑娘清清白白,將來是你的兒媳,還是你孫子的母親。”周清玉臉色變得難看,他二叔怎麼會這樣糊塗,在人來人往之處沒有一點分寸!  

    “哼,什麼清清白白樊縣女牢窯子一樣的地方,我呸!我不許她進周家門,我嫌髒!”

    周懷嬰是個沒多少成算的人,總以為自己是周清貞的老子,老子收拾兒子天經地義,更何況他從來沒把這個兒子當回事。這會兒見著當官的兒子,還得對自己畢恭畢敬,這些日子在家裡受的閒氣就全發出來。

    周懷嬰說的每一個字,像鋼針一樣穿透周清貞的心,他最怕別人會這樣議論姐姐,他恨所有阻止他和姐姐在一起的人。

    這一刻周清貞的眼神變得漆黑濃稠,他握緊雙拳心裡想:捏死他,弄死他,辱沒我的姐姐,要讓他不得好死,死不瞑目。

    好在他有極強的自控能力,幾息之後,周清貞抬起頭面目平靜:“父親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賜婚的姑娘不清白?”

    還在跟周清玉糾纏的周懷嬰楞了一下,他只是一時氣憤,怎麼敢質疑皇后娘娘,不要腦袋了!

    周清貞似乎沒有發現周懷嬰的驚恐,繼續面色平淡:“父親不喜歡劉家姑娘,兒子也不敢違逆父親去娶,只是……”

    周清貞轉頭對如意平靜的吩咐:“去拿繩子來,綁了我和父親進宮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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