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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躺著讓太醫把脈”周清貞溫情似水“外邊的事交給我,姐姐只管歇著。”
“嗯”春花笑眯眯應著,只想讓周清貞放心。
周清貞對春花溫溫一笑起身出去,轉身笑容變得詭異暗魅,竟然害得他的姐姐連多坐一會去冠戴都支撐不住,很好、很好。
都是周懷嬰,他要殺了周懷嬰永絕後患!還有錢氏、周長安,凡是害他姐姐不得安寧的的,一個也不能留,第一個就是周懷嬰。
春花看著周清貞的背影放心的閉上眼睛,阿貞回來就不用她操心了,這時候的春花還不知道,她護在手心裡的人,又一次被逼的心理扭曲。
第91章 病
春花說的輕鬆, 可惜身體卻不給面子。她昏沉沉半睡半醒兩三日才清醒過來,然後躺在床上大半月湯藥不斷。周清貞不假他人之手,熬湯餵藥不在乎什麼‘產婦不潔晦氣重’和春花同吃同住。
天豐帝十分清楚周清貞那點尿性,索性御筆一揮藉口前三年周清貞沒有休過假,又放了一個月恩假,然後回宮和陳皇后抱怨:“滿朝文武, 周清貞是第一個陪媳婦生孩子坐月子的,大虞開國至今也就他算是休了產假。”
陳皇后將一杯剛好入口的蓮子心茶,遞到皇帝手裡微笑著聽他抱怨:“幸虧是個言官,這要是放在六部什麼事兒也別幹了。滿朝文武都跟他一樣愛老婆,朕這朝堂就該沒人了。”
天豐帝抱怨完揭開茶蓋輕呷,陳皇后站到皇帝身後力道適中幫他按捏頸肩。她的臉上帶些回憶的微笑, 抱怨周清貞一套一套, 想當年是誰每□□前朝後都跑來梧桐宮,是誰在梧桐宮偏殿設書房。可惜他們夫妻沒有子女緣,兩個孩子都沒養大。
“既然劉夫人身體不佳, 不如命御醫每三日去問診一次?”陳皇后在皇帝身後提議。
“梓潼安排就是。”天豐帝擱下茶盞放鬆頸肩, 閉上眼睛任由皇后幫他按摩。全天下的事擔在他的肩上, 只有皇后這裡能休憩一會兒。
夫人府正院極其安靜,御醫每三天來複診一次,春花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產婦一樣, 恢復的不錯。可御醫診脈後告訴周清貞:“夫人風邪入體, 待惡露乾淨需要藥浴艾灸祛風邪, 即便如此也會落下頭風。”
周清貞永遠記得他當時跌入谷底的心:“無法根治?”
許是周清貞表情太嚇人或者是太讓人憐憫, 那太醫溫聲安慰:“精心保養可以不犯。”
“阿貞那些事怎麼樣了?”春花面色紅潤的躺在床上,跟周清貞抱怨“阿貞我不想再睡想下去走走,都已經滿月了。”
周清貞溫和的坐到床沿哄勸:“姐姐,御醫說你那日到底受些吃虧,惡露不淨不能出門。”
不僅如此春花以後月事期間出屋需帶頭巾,秋風涼春風寒冬季更不用說,出門必須包頭,否則必然頭疼頭暈。周清貞面上微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大夫的話哪能全聽他們就是說的嚴重,姐姐現在好得很讓我出去走走……”春花靈機一動扯著周清貞袖子撒嬌“阿貞最好了~~~”
姐姐愛嬌的對自己,是周清貞不知夢過多少回的事兒,可是真的撒嬌了卻讓他心如刀絞。他看著春花說不出‘姐姐你落下病根了,一生不能吹涼風’。他的姐姐那麼好的身體,他要怎麼說。
“姐姐乖,要聽御醫的話,等你好了我帶你……”
“去登高!”春花快在屋裡悶死了,等到九月初九去城外山上登高,藍天白雲山風颯颯,展臂立在山頭任清風從身上吹過多舒爽!
春花美滋滋的幻想,看的周清貞心如刀絞幾乎落淚,他轉過身假裝給春花拉平被子,忍住喉頭哽咽忍回眼裡酸澀。
“阿貞,怡兒好久沒來看我,那沒良心的小丫頭是不是把我給忘了,你讓人抱她過來我想女兒了。”
周清貞看著手裡的被子,一點點把它鋪平咽下喉頭哽噎,轉身溫柔若往昔:“御醫說姐姐需要靜養不能勞心費神,晚照這會正是鬧騰的時候,讓奶娘和香兒帶著姐姐不必費心。”
“那初陽呢,抱過來我看看,月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再過些日子我都怕自己不認識了。”
初陽很乖,周清貞按春花的要求去看過幾次,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周清貞覺得可以抱過來給春花解悶。
周初陽被抱過來的時候原本在睡覺,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放到春花枕邊的時候睜開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側過頭探索的看春花不哭不鬧,只是微微張開小嘴巴,露出點粉粉的小舌頭。
春花的心軟成一片臉上滿是母愛的光輝:“阿貞,你看初陽跟我說話呢。”
“嗯”姐姐開心就好,周清貞坐到炕沿,幫春花把散落出頭巾的髮絲別到耳後。
小傢伙在襁褓里脖子向後仰微微轉頭,春花喜不自勝:“阿貞他伸懶腰呢。”
“嗯”
周清貞估摸著時間又把初陽抱出去給奶娘,回來說:“姐姐累了睡一會吧。”
“好”春花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答應,周清貞彎腰在春花頰邊輕吻一下:“我去給姐姐熬藥。”
“好”春花閉上眼睛。周清貞幫她把被子掖好轉身出屋,忽然聽到春花在身後問:“老太爺那邊的事處理好了?”
周清貞頓了一下轉回來:“好了,姐姐不用費心管他,他腿折了御醫也沒能接回來,後半輩子只能躺在炕上再也不會生出事。”
“嗯,你去忙吧。”
周清貞摸摸春花笑眯眯的臉頰出去了,春花看他出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阿貞不對勁,春花這幾日慢慢感覺出來,周清貞儘量避免任何人進屋。自從那天后不說愛吵鬧的怡兒,就是麥子都很少出現在正屋。
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了,讓阿貞心性又變得不正常,春花到現在還沒能覺察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在屋裡一直悶到四十多天惡露乾淨,周清貞才鬆口讓春花午後可以在院子裡轉轉,然後見到小丫頭周晚照。
小丫頭先是一喜然後憋著嘴,無限委屈站在東廂廊下看著她娘。
“怡兒過來娘抱抱。”春花蹲下身,笑著向女兒張開雙臂。
小丫頭看看娘後邊的爹,委屈噠噠:“爹說娘病了,晚照是長女要體貼母親,照顧弟弟。”
還有兩個多月才滿三歲的小人兒,哪懂得這些,春花拿周清貞沒轍,但也不能在孩子面前駁斥周清貞,只是笑眯眯誇讚小丫頭:“怡兒真能幹,過來娘抱抱。”
小丫頭被娘娘誇了,終於露出燦爛笑容‘咯咯咯’跑過來撲……被她爹攔住抱起來:“娘親還沒有好不能抱晚照。”
好吧,沒有娘親的懷抱,爹爹的懷抱晚照也不嫌棄,惶恐一個多月的小丫頭,環著她爹的脖子興高采烈:“怡兒天天都去看弟弟,弟弟可乖了。”
周清貞一手抱著小女兒,半彎腰一手拉春花起來。春花借著周清貞的手勁從地上站起來,捏捏女兒的小臉蛋“怡兒果然是大姑娘,懂事又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