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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小時候身邊也很是圍著幾個小郎君的,倒是也不虧。
正這麼想著,就聽阿疇道:“你小時候,很有幾個要好的吧?”
希錦聽這話,耳朵頓時一支棱。
他怎麼回事,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還是怎麼著?
阿疇看她反應,心中瞭然。
他哪能不知?
當時他流落到汝城,被希錦父親收留時已經十歲,希錦比他小兩歲,只是八歲而已,可八歲的小娘子生得嬌憨明潔,走在街上已經讓所有人側目,誰不納罕驚奇這小娘子竟雪團一般可人。
有多少小郎君都偷偷看她,未必是存著什麼心思,但懵懵懂懂的就喜歡和這嬌美玉人兒親近。
是以他是見過的,知道諸多小郎君圍繞著希錦討好時的種種。
當下他讓那馬放慢了速度,低首咬著她耳朵:“嗯?小時候都有什么小郎君,是那霍家郎君,還是你母舅家的表哥郎君,還是隔壁那鋪子裡的什么小郎君?”
希錦面紅,含糊其辭:“哪有什麼郎君?”
阿疇便學著她,輕哼一聲:“沒有嗎?那一個個的小郎君不是都圍著你轉,討好你,私底下都比著看誰能牽你的小手手?”
希錦便覺轟隆一聲,這次臉是真紅了,她矢口否認:“才沒有呢,才沒有呢!”
她咬唇,給自己找補:“就算牽了怎麼了,還小呢!”
她突然想起什麼,很有些理直氣壯起來:“你小時候還曾經碰到過我呢!”
她這麼一說,阿疇頓時明白哪一次,於是呼吸便略緊了幾分。
其實那時候已經不小了,十四五歲,多少懂事了,那一日過去東家宅中取一些貨樣子,可他不知道放在哪兒,當時只有希錦在家,便顛顛地跑來,說是她知道。
嬌滴滴的小娘子,聲音脆生生的,跟個乳鶯一般,指點著他看這裡找那裡的。
他很規矩,頭都不抬,聽話地跟著她找。
可還是沒找到,她就帶他到一邊的偏房,這次找到了,他搬著東西從那裡過時,她卻突然一個回首,正好碰到了他——
想起這昔日種種,夫妻二人氣息都有些不穩,希錦身子無力,就那麼仰靠在身後郎君那厚實的胸膛上。
偏此時那馬兒噠噠噠地小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倒是顛得人渾身酥軟。
阿疇自也是意動。
他記得,一直記得,永遠不會忘,無意中碰到了,軟綿綿的,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觸感。
回去後惦記得發狂,睡都睡不著,硬生生熬了一夜,將近天命時才好不容易睡著,卻都是夢,夢裡荒唐至極,醒來後,十四五歲的他迎來了人生第一次異樣。
在他青澀年少時光,那種噬骨的渴望一直在他體內掙扎,幾乎篆刻到他的骨子裡。
以至於哪怕在如今的弱冠之年,關於男女魚水,他所能想到的依然是那個畫面,那一日傍晚時分,晚風微涼,月色闌珊,炊煙裊繞,那小娘子溫軟嬌俏,如雪似玉。
阿疇俯首下來,冷峻的面龐輕貼著希錦柔白的肌膚,感受著那細膩溫潤之感。
他閉上眸子,啞聲道:“我的希錦,希錦寶寶,寶寶乖乖——”
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尾音幾乎帶顫。
那是很羞恥的言語,往日不會說的,一股腦說出。
希錦聽在耳中,也覺得喜歡,是那種從心底發起的喜歡,喜歡得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這輩子再也不要分開。
於是在這種滾燙的渴望和喜歡中,她側過臉,阿疇也略側首俯下來,兩個人唇齒相依,吻得難捨難分。
遠處有牧童的笛聲傳來,似乎還有一些靜謐的屬於春日的什麼聲音,低飛的雀兒掠過他們耳邊,他們親密繾綣地分享著彼此唇齒間的滋味。
一直到許久,兩個人終於分開,緊緊相擁著,在那馬蹄奔走中互相偎依著,迎著風,感受著這黃昏日落的美。
阿疇低聲道:“等以後有機會再來。”
希錦笑應:“嗯,這馬兒騎起來倒是覺得好。”
這麼說著間,她便隱隱感覺身後男人身形有些繃起:“怎麼了?”
身後男人卻並沒說話,反倒是有滾燙的呼吸自耳畔散下。
希錦心便漏跳一拍,她隱隱明白了。
不過好在,阿疇並沒說什麼,他只是從後面抱緊了她,將她緊緊地抵在自己硬實的胸膛上,又將臉埋在她發間,有些貪婪地汲取著。
此時暮色已至,炊煙裊裊,天地遼闊,希錦和身後的郎君緊緊偎依,感受屬於男性的身體脈動,聆聽著他的心跳聲,這一刻,四處空曠寂靜,茫茫人世間仿佛只剩下他和她,兩個人騎在馬上,閒散地走著,就好像可以一直這麼走下去,走到天的盡頭。
希錦的心是靜謐的,安詳的,有什麼足夠甜蜜的情緒充盈著她的心,讓她整個人都放鬆起來。
於是便會覺得,人世變幻,生死交替,繁榮衰落,這一切都變得沒意義,只有兩個人是真實存在的,是可以到天荒地老的。
有那麼一刻,希錦甚至覺得這一切超越了俗世的姓氏、軀體和身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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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城後,阿疇又忙碌起來,希錦感覺這幾日他似乎更添了許多事,有時候很晚才回來,便是回來後,也會挑燈看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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