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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就道:“便是預知了未來事,人也不可能太過改變,不過投機取巧罷了,這投機取巧所得,只能保一時好處,其實並不能長久,一個人能走到哪一步,還是看自己。”
希錦聽著,不太贊同,不過也沒說什麼。
她反而又想起另一樁:“她說是這樣,難道就真是了嗎,萬一她是北狄的奸細,故意這麼妖言惑眾的呢?”
阿疇:“她提起的一些事,我命人去查,並驗證了,應該不假。”
希錦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希鈺既有這等機緣呢。
羨慕並嫉妒。
阿疇又道:“她供說的那些,我自會命人去暗暗查訪,不過如今倒是一樁,她一心想見你,你若有意,可以見,看你自己。”
希錦:“她要見我?”
阿疇頷首。
希錦:“那也可以,我倒是好奇得很。”
阿疇:“既如此,我命人把她帶來吧。”
他既說要安排,倒是也快得很,於是這一日,希錦在偏殿時,希鈺被帶了過來。
在深宮之中,當皇后的要見一個人,自然處處謹慎著。
那希鈺被帶來時,手腳都是用看不到的細絲捆綁了的,但外面又穿了錦衣華服,又乘坐著檐子過來。
是以外人只知道娘娘召見了一位娘子,至於是什麼人,怎麼回事,是萬萬不會知道的。
手底下強壯的宮娥將那希鈺直接放在了一旁五色氆氌上,便默默退下了。
希錦好奇地打量著那希鈺,她頭髮被梳成了髮髻,甚至佩戴了金釵,身上也包裹著錦衣,不過仔細看便能看出,她頭髮枯黃毫無光澤,肌膚也泛著不正常的慘白,人更是瘦得厲害,猶如枯柴一般。
看得出,她受了很多苦。
那希鈺見到希錦,乾澀的眼中便落下淚來:“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
希錦:“希鈺,你自己做了一些事,想害我,如今被發現了,也不曾好生招供,倒是要我放了你?”
希鈺哭著道:“我也沒有,我只是拿了那封休書給殿下,可殿下那不是也沒當回事嗎,我沒有害姐姐。”
希錦一聽這話,只覺好笑:“你一直在對我使絆子,如今我不曾被你害,不過是我洪福齊天罷了,你倒是說這種現成話?”
希鈺見希錦惱了,趕緊道:“那……那我知道錯了,姐姐求求你,你和陛下求情,就饒了我吧,我真的……我該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
希鈺當然知道,若是說出自己竟有上一世,只怕阿疇永遠不會放過自己,她只能說自己做夢了,還得說以後再也做不出夢來了。
阿疇如今不是什麼商賈,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一怒,要她一條人命不過是一個眼神罷了。
她如今招供了許多,只怕一生都逃不過。
甚至阿疇和希錦都不用做什麼,只要將這事傳揚出去,她走出那大牢,都不會落下什麼好下場,會被搶,被拘押,被囚禁,被逼著一輩子回憶上一世種種好讓別人利用!
所以有些事,便是被打死她也不會說,她只能說自己做夢了。
現在再做夢也做不出來了。
希錦略沉吟了下,卻是道:“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就非得希望我不好?我們同宗同族,一家子姐妹,我好了,不是也提攜你嗎,我就算再不喜你,但是一榮俱榮的道理你不懂嗎?我再狠心冷漠也不至於看著堂姐妹窮困潦倒,關鍵時候我必能扶持你一把,再說了,你身為皇后的堂妹,別人不是也高看你一眼嗎?”
她就是想不明白啊!
希鈺聽著這話,眼睛中卻逐漸流下淚來,之後低聲說起小時候的種種。
說到最後,她哭著道:“往日大家都說你好,總說我不如你,我心裡何嘗好受,我就是不服氣,我,我——”
她泣不成聲。
希錦便陷入了沉默。
她沒想到希鈺這麼想的。
可她其實很羨慕希鈺啊。
希鈺父母都在,也有兄長,不像自己什麼都沒有,只能招贅婿,她還覺得希鈺有福氣呢。
結果希鈺從小羨慕她?
讓人把希鈺帶下去後,希錦倒是發呆了一會。
晚些時候,阿疇回來,每日午後他都要在御書房和朝臣議事,如今看上去神情肅然,顯然遇到什麼事了。
希錦抬眼看過去:“怎麼了?”
阿疇:“朝堂上的事,也還好。”
說著間,他陪著她一起坐下,吃了口茶:“你今天見希鈺了,怎麼樣?”
希錦搖頭:“我倒是問了她一番,並沒問出什麼,不過倒是知道她為什麼總和我過不去,敢情還是因為小時候那點事。”
說著,希錦也就大致和阿疇講了。
阿疇:“她一直有些糊塗,只是不曾想竟有這做夢的機緣。”
他頓了頓,才道:“我已經查過了,她提及韓相的種種,竟是真的,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希錦聽著,也是心驚:“她的夢竟如此靈驗?”
阿疇蹙眉:“我也不知,她不像是真的夢到了韓相,倒仿佛夢到了一些道聽途說的話語,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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