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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坑人了,就是故意裝神弄鬼吧!
阿疇道:“我自然是不信的,這其中必有蹊蹺,有人在背後作梗罷了,設法查明就是。”
希錦:“對,肯定是有人故意給你使絆子。”
阿疇:“如今一面暗訪,查出真相,一面可以靜觀其變。”
既然有人整出這樣的么蛾子,那必然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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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什麼蟲食文的事,希錦自然操心不少,只是操心也白搭,她總想著這裡面必然有些蹊蹺,但具體怎麼回事,她也說不清楚。
不過好在阿疇並不急的,倒是好像一切盡在掌控的樣子。
希錦見此,也只好罷了,想著讓他去操心吧。
而她,倒是勤快地過去宮中莫妃娘娘那裡,好歹探聽些消息,又讓寧四郎多留心著朝中動靜。
阿疇自然看出希錦操心這事,他其實心裡已經多少有底了,只是一時也不說什麼,只盼著這件事儘快解決。
這一天阿疇上朝,果然朝中有幾位大臣上奏,說是天子受命於天,太子為儲君,如今儲君無道,疇太孫不當立,所以天降異象來示警,要求撤皇太孫,另立他人。
阿疇聽此,卻是道:“韓丞相,素聞大人通三墳五典,知八索九丘,又熟讀諸子百家,今日孤有一事不明,還請韓丞相賜教。”
韓丞相聽聞,眼睛淡淡看過去:“殿下此言過譽,有什麼,請講便是了。”
阿疇這才道:“所謂人者,稟天地之元氣,得九竅四肢,五臟六腑,方能頭頂蒼天,足踏大地,才能響應天地萬物,人可壽百歲,感四時節氣,蟲鳴之輩又能如何?”
那韓丞相微怔。
阿疇道:“所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那些蟲鳴之物,尚不知晦朔春秋,又何能知人間事?”
韓丞相道:“這些蟲鳴之輩,確實不知人間事,但是如今它們受命於天,降異象於宮廷,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旁邊一位官員見此,也幫腔道:“正因為蟲鳴之輩不知人間事,它們竟能在柳葉上食出人間事,這才稱為異象,如此異象,必是天有所警示!”
大家紛紛贊同。
阿疇卻道:“若是天有異象,為何借這螻蟻之輩?須知蚋蟻蜂蠆,皆能害人,這不過是被人加以驅使,妄傳天意,擾亂人心罷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覷,這是要在朝堂上當面鑼對面鼓地幹起來了?
不過人驅使螻蟻,還有這種事?這是請了什麼茅山道士用了什麼法術?
大家全都屏著呼吸,竟忐忑緊張,又滿懷期待,支棱著耳朵聽著。
那韓丞相聽得此言,卻是笑起來:“人能驅使蚋蟻蜂蠆?”
他發出嗤笑一聲,抬眼看向龍椅上的帝王,那眼神很明顯了,看看你挑的這皇太孫,這說的叫什麼胡話?
官家見此情景,也是輕嘆了一聲:“太孫,此時關係重大,不可妄加猜測。”
阿疇卻道:“陛下,史記有雲,晉獻公寵妃驪姬生下公子奚齊後,欲立為太子,不是就曾經以甜做誘餌,驅使蜜蜂,設下毒計,構陷晉國太子申生嗎?”
他這一說,眾人心裡一頓。
一時大家便想多了。
阿疇說的這個故事,其實是春秋時了,那晉獻公先娶齊桓公之女為妻,生太子申生,可惜齊桓公之女早死,晉獻公的寵妃驪姬生下公子奚齊後,便琢磨著讓自己的兒子當太子,為了害那申生,那驪姬便在頭髮上塗抹了蜂蜜,吸引蜜蜂前來,又讓申生為自己驅趕,以此營造申生調戲自己的假象。
那申生良善,連忙幫後母拍打,又扔掉外衣袪趕蜜蜂,這一幕恰好落在晉獻公眼中,誤以為兒子不孝,對後母不敬,因為憎恨申生。
此時阿疇提出這個故事,可就別有意味了。
太子申生嫡母身份尊貴,繼承衣缽自然是天經地義,可惜晉獻公年邁,受寵妃驪姬蠱惑,驪姬詭計多端,以至於害死了賢能的太子申生。
這件事與今日種種,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況且,這個故事就是用甜蜂蜜來吸引蜜蜂。
於是大家的思路便開闊起來了,若是那蜜蜂能被人為驅使,那螞蟻呢,未嘗不能?
韓丞相聽聞,神情卻是不變:“蜜蜂能為蜂蜜所引,難道你以為,這螞蟻還能為甜物所驅使,寫出文字嗎?”
阿疇道:“未嘗不可。”
一旁的陸簡已經上前,直接請命道:“末將今日晨間,見院中芭蕉葉長得正好,折了兩枝,這芭蕉葉倒是和尋常芭蕉不同,斗膽請陛下一觀。”
官家顯然也明白,這兩邊對壘,如今是彼此各懷心思。
他微頷首:“准。”
於是陸簡便命人奉上了芭蕉葉,那芭蕉葉舒展翠綠,好大一片,不過上面卻似乎有些細微印跡。
眾人抻著脖子待要看,還沒看清楚,陸簡已經將那芭蕉葉呈現上前。
一旁太監接過來,恭敬地遞給官家。
官家拿到手中,一看之下,不免驚嘆:“這——”
百官聽著,不免越發吶喊,那芭蕉葉上到底有什麼古怪?
官家盯著那芭蕉葉,看了半晌,才望向陸簡:“這芭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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