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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淡淡的,就那麼突然響在耳邊。
希錦:“……”
在片刻的沉默後,她終於道:“罷了,隨他吧!”
阿疇輕笑一聲:“可別害人害己。”
希錦抬起手,輕掐他的手指頭:“不許笑我!”
阿疇抿唇,收斂了笑,不過眼底顯然浮現著幸災樂禍的光。
希錦也就不理會了,反而問起來:“對了,你說官家特意提起我四哥,這是什麼意思?”
阿疇:“看他自己吧,若有出息,真能考個名次,官家自然看在眼裡。”
希錦便明白了,這是要提拔:“那官家突然看重我娘家兄弟,所以他——”
她看著他。
阿疇明白她意思,點頭。
於是在這心領神會中,希錦心裡便舒坦起來。
這意思明擺著的,阿疇為皇太孫,而自己作為他的正妃,若不出意外,自然是要登上鳳位。
這樣的話,那自己的娘家總歸要爭氣一些,這老官家已經開始早做打算了。
可真真是——
暢快啊!
希錦便笑:“極好,你不是要讓我幾個哥哥進京嗎,等來了後,再做打算。”
阿疇頷首:“也不能急在一時,還是看情況。”
希錦:“知道知道!”
回到府中後,恰好京郊的莊子送來了一些野味,除了新鮮蔬果外,還有鵪子,獐肉和雞肉豬肉等。
其它倒是不稀罕,但是鵪子和獐肉倒是想嘗嘗。
阿疇見此,便吩咐廚房好生料理了,晚間時候正好請宋四郎一起用。
於是到了傍晚時候,阿疇命人擺了膳食,喊了寧四郎過來。
因如今天氣暖和了,那晚膳便乾脆擺在庭院中的涼亭中,那涼亭角落有幾抹青竹搖擺,不遠處的湖中又有蛙聲,倒是別有意趣。
晚膳還算講究,因最近郊野莊子裡送了新鮮,
除了自家往日的菜式,還額外添置了清攛鵪子和潤熬獐肉炙,都是今日才送來的。
寧四郎自然受寵若驚,一疊聲誇讚阿疇如何能幹,又說他們這些舉子每每提起,都是敬佩不已的。
阿疇便也問起他如今備考諸事,寧四郎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安排都一一說了。
如今他倒是忙得很,忙著讀書,也忙著過去貢院查看座次安排圖等。
皇太孫府距離那貢院不過半條街,倒是方便得很。
阿疇聽著,道:“如今大考在即,眾位學子都要過去貢院附近租賃房屋,這費用怕不是水漲船高?”
寧四郎嘆:“說得可不是嘛,大家都想租,不說這租賃房屋的價錢高到離譜,就是有錢也難租呢,只是容得一人休息的那麼一小屋,一月竟要一兩三百文,就這還搶不到,殿下,你說說這,這不是可著我們書生們坑嗎?”
阿疇:“哦,霍二郎可尋到合適住處了嗎?”
寧四郎:“說的就是他,沒尋到,正愁呢,他之前也是貪圖便宜,賃的房子偏了,以為臨到考試換過來就是了,可誰知道竟尋不到了!便是沒窗的倒插房,想尋都尋不到呢!”
阿疇道:“既如此,還不請霍二郎過來府中居住,好歹能為他提供一處清淨房屋備考,免得因為住處不便耽誤了大考,那就因小失大了。”
寧四郎聽著眼睛都亮了:“這,殿下你覺得合適的嘛,那我去請他來?”
希錦想著這阿疇往日的心思,仿佛很是忌憚霍二郎的樣子,當下也就道:“幹嘛讓他來,合適嗎?”
旁邊寧四郎一聽,道:“殿下要請,那自然是可以請得,希錦你——”
希錦便拿眼剜了寧四郎一樣,寧四郎一怔,也意識到這裡面合適不合適的問題。
阿疇卻已經道:“稍後我會下帖邀請,若是二郎肯來,那自然好,便是不來,也盡了我等的禮數。”
寧四郎連連點頭稱是。
等這晚膳結束,因這是內院,寧四郎便起身告辭,一旁魯嬤嬤叫了丫鬟來收拾著,阿疇陪著希錦回房。
希錦側首,納悶看他:“幹嘛叫霍二郎過來?”
阿疇簡潔的四個字:“唯才是用。”
希錦:“這天底下的才,難道就他霍二郎嗎?”
阿疇:“知根知底,知道品性才學的,這不就他嗎?”
希錦:“好吧。”
阿疇:“怎麼,你不願意?”
希錦:“倒也不是……”
她當然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霍二郎的前途,怎麼著都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又訂過親,是有些情分的。
就是覺得阿疇會吃醋,怕他心裡不痛快,最後反而耽誤了霍二郎。
不過現在見阿疇這樣,多少也放心了。
其實想想,阿疇將來若登上那個位置,霍二郎一個讀書人,但凡他想有些前途,哪躲得過呢?
除非徹底放棄仕途,躲到深山裡,不然他就是去當一個七品芝麻官,每年的政績考核都得往朝廷遞呢,這根本躲不過。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啊……
這樣的話,還不如迎難而上,在阿疇這裡討個好。
她這麼想著時,阿疇卻突然停下腳步,就那麼側首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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