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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沉默寡言的,並不會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她,但他在默默地做,會把事情辦好後,再直接呈到他面前。
如今她做到這個位置,也是有自己的幸運和巧合,但他也一直在設法,設法要給她拿到這個誥命,給她一個名正言順。
她也想起那一日,從汝城離開,臨行前他抱著她,看過昔日的那床榻昔日的那院落,他對她說下的承諾。
他到底是做到了。
第58章 陪他一輩子
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阿疇陪著希錦一起回來的,乘坐的苑中輦車,因今日和往日不同,便越發鄭重,回來路上戒備森嚴,以至於回到自己別苑時,依然是侍衛林立。
輦車換了軟轎,進了自己別苑,別苑中都是宮娥內侍,倒是沒外人了,阿疇便逕自抱起希錦,將希錦從那軟轎中抱下來。
任憑希錦往日怎麼隨意,如今見他這樣,也是意外。
至於一旁宮娥內侍,那更是震驚不已。
畢竟這是皇太孫,何等尊貴,如今就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他那娘子——
阿疇卻是不在乎的,逕自抱著希錦下軟轎,然後進入房中,直接大踏步邁入浴房中。
浴房中白汽氤氳,那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了。
希錦修長的胳膊攬著男人,埋首在男人強健的胸膛上。
其實這一切對她來說,依然如同一場夢,一場不怎麼真實的夢。
她曾經看戲文,也曾經看過話本,帝王將相,家國天下,她都看過,但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戲文中的,很遙遠,是不可觸及的。
為什麼喜歡看話本,因為尋常百姓的市井日常其實乏味得很,撥拉撥拉算盤記記帳目,再算算一年的柴米油鹽開支,想想四時諸般人情來往,這就是她的日子。
可是現在,她竟成了那話本中的人物,是昔日汝城的寧希錦永遠想不到的榮耀。
她竟有一日和那天家的大老爺們站在一起,同台宴席。
一種無法言說的激動讓她整個人身體都在顫抖,她緊緊抱著阿疇精壯結實的腰,喃喃地道:“阿疇,我不是做夢吧,我竟當了皇太孫妃……我不太敢信……”
她將臉埋在男人的胸膛中,軟軟地道:“我想咬你一口。”
阿疇:“……”
他抱著她踏入水中,將她放在水榻上,白汽氤氳間,那水中漂浮著絲絲縷縷的花瓣,嫵媚蕩漾,曖昧入骨。
不過此時希錦並沒別的心情,她攬著他頸子問:“我看那衣服都是早準備好的,還有鳳冠!”
她現在想明白了,若是因為她救駕有功,那皇太孫妃的冠服應該是沒有的,現在什麼都齊全,可見並不是措手不及,是阿疇早就準備了的。
阿疇抱著她,輕笑了聲:“從現在開始,你是娘娘了,這下子不用為了沒娘娘的誥命哭鼻子了。”
希錦聽他竟然笑,便忍不住哼唧起來。
一邊哼唧一邊撒嬌:“快說,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都瞞著我!”
阿疇便摟著她,在那池水輕盪中,和她說起來。
原來他原本已經和官家約定,只要捉住摩尼教幾位要緊護法,便要官家給希錦皇太孫妃的誥命,是以清明節前他一直在忙碌著,並不曾得閒。
阿疇抱著希錦,在她耳邊輕親著,低聲道:“我也沒想到,你竟是這麼有福的,也是機緣巧合了,竟然就這麼讓你逮住了那翠衣女子,那不是尋常人,竟是摩尼教的右護法,那日我們捉了她後,嚴加審訊,倒是得了一些重要線索。”
提起這些,他顯然也是心情愉悅的,悶笑出聲:“那摩尼教護法也是煞費心機才混入皇林苑,以為趁亂進入,接近官家,就此要挾官家以救得他們教友的性命,本來這個計劃天衣無縫——”
希錦輕哼:“若不是恰好被我撞上了,誰會懷疑到這麼一個嬌滴滴小娘子呢!”
畢竟在場那麼多家眷呢,畢竟人多口雜,畢竟是這種清明節慶。
阿疇笑著繼續道:“讓你碰到一樁也就罷了,結果還能讓你碰到第二樁——”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趕緊自己悉心籌謀,並和官家要了承諾,結果就被這很是莫名但又如此巧合的事情給沖沒了,似乎希錦合該坐在這皇太孫妃的位子上,
希錦聽著,眼睛都亮了:“是那個外國使臣的事嗎?”
阿疇:“嗯,談成了,我來談的,關鍵時候,事出突然,俺我也說起他們的風俗,那些使臣很震驚,以為我們已經派人前去探查過,出其不意,他們也有些慌,匆忙之中便答應下來,於是便談成了。”
他略沉吟了,道:“事後官家自然問起來,我便提起這些都是你提起的,官家倒是頗為讚賞,所以我趁機提起你的誥命,官家也就應了。還有你那進獻的那靉靆,其實原本也有人進獻過,只是那靉靆似乎和這個不同,戴上後反而頭暈眼花,更為難受,官家不喜,如今這副,開始時官家也是將信將疑,只是試試,誰知道戴了神清目明,官家大喜。”
希錦:“還有這等事?為什麼這個官家戴著覺得好?”
阿疇:“官家也召了負責眼目的醫官,醫官研討過,認為之前官家戴的並不合適,這靉靆是有深淺的,官家聽了大悅,已經下令醫官為這靉靆標記度數,打算用子丑寅卯十二地支來劃分深淺,到時候可以各人根據情況取所需,如此便使得天下老人和書生都有適合自己的靉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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