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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眾臣都眼睜睜看著, 趙王不好當眾拒絕, 只能勉強點頭:「也好,此去秦國, 代寡人好好問候秦國太子。」
「諾。」趙屹恭敬執禮。
平原君趙勝斜睨趙屹一眼,又是一聲冷哼自鼻腔溢出。老頭平時很喜愛這個晚輩,此刻不屑完全是出於失望。
趙屹對平原君微微一笑,頷首示意。
眾臣自大殿出來,紛紛低著腦袋離開,平日裡對趙屹很熱情的幾個,今日卻如盲了般對他視而不見,腳下步子邁的飛快。
「屹兒!」最後走出大殿的趙勝喊住前面身姿挺拔的青年,「你糊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為何要往自己身上攬?」
趙屹從容淺笑:「因為… … 我想替叔父去看一看秦國。」
「你呀!」
趙勝無奈搖搖頭,拾階而下,向著宮門外走去。
趙屹立於台基上,遙望城北方向,許久囅然一笑,此去秦國,他心甘情願。
燕丹前腳剛走,嬴政也要被送走,趙堰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想找茬的心,一刻都不能等。
簡陋院門被大力踹開,兩名將士側身讓到兩邊,恭敬垂首。
趙堰疾步走進去,揮手示意身後四名將士。
「給我砸!」
不待四人動手,樊爾先發制人,赤星已然架在了趙堰脖子上,他冷眼掃視幾人,語氣冷冽:「我看誰敢!」
側屋牖扇下,跪坐在奏案前的嬴政豁然起身,幾步走到門外,目光冰冷盯著趙堰:「你今日又發什麼瘋?」
「這裡的一切,你們很快便用不上了,我只是好心幫你們而已。」
趙堰並不懼脖子上的劍,態度依舊囂張。
四名將士卻很緊張,均都緊緊盯著赤星劍刃,生怕樊爾手一顫,傷了自家主子。
簡兮被趙堰那話嚇得不輕,忙丟下手中野菜,走到兒子身邊。
而嬴政卻不懼,直接問:「很快用不上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們很快便可以去秦國了。」院外傳來一道清潤男聲。
猛然聽到這句話,簡兮呼吸一滯,心臟不受控制『砰砰砰』跳了起來。可以去秦國了?這個念頭被她壓抑太久,久到仿似忘記,此刻被驟然提起,她只覺不真實。
趙屹緩步走進院子,雙手輯禮,對著樊爾歉意道:「幼弟不懂事,還望先生見諒,不要與他計較。」
「樊爾… … 」牖扇內站著的琉璃終於出聲:「放開他吧。」
一向言聽計從的樊爾,只是猶豫一瞬便收回了劍。可赤星劍刃太過鋒利,流光閃過,趙堰脖子上一道極淺的口子顯現,霎時洇出幾滴細小血珠。
趙堰捂住脖子,怒目瞪樊爾,「你敢傷我?」
樊爾不懼他的瞪視,坦然解釋:「無意之舉。」
趙堰反手拔出腰間佩劍,指向樊爾。
趙屹及時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刺過去。
琉璃見狀,蹙眉走出去,冷眼睥睨趙堰,周身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在場眾人頓覺冷意。
「此事,本就是你挑事在先,傷你並不是樊爾故意而為,你今日若是敢動他,我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個院子。」
幾人均都詫異看琉璃,不明白她怎敢說出如此重的話。
只有樊爾知道她有多護犢子。
幼時,玄凝殿新來了一名唯唯諾諾的女鮫,後來琉璃發現女鮫手臂上鮫尾上總是傷痕累累,詢問之後才得知女鮫總是被之前一起做事的一名鮫侍欺負。
而那名鮫侍是天巡閣頗有資歷的女鮫,要知道天巡閣閣主脾氣很古怪,就連鮫後平時都甚少願意與天巡閣交涉。
雖然那名女鮫新來的,但琉璃依然決定為她出氣。在她的認知里,到了玄凝殿就是她的人,她的人被欺負,她定要主持公道,欺負回去。
當時琉璃沒有過多考慮,提上劍就去了天巡閣。鮫侍是教訓了,可她自己也被關了三個月禁閉,原因是她不得召見,擅闖天巡閣重地。
鮫後到禁室探望她時,恨鐵不成鋼問她可後悔。
而琉璃卻一副強硬態度表示:「我若是連殿中女鮫都護不了,將來如何護下整個鮫族。」
想到琉璃當初奶聲奶氣的豪言壯語,樊爾不由眉眼柔和。
被唬住的趙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蠻橫甩開兄長的手,拿劍指著琉璃,惡狠狠道:「我是趙國公子,你一個小小劍客有何資格殺我!」
他手中鋒利劍刃在日光下泛著冷光,嬴政本能擋在琉璃身前,拔出那把嶄新的長劍,做出戒備之態。
琉璃很欣慰嬴政的態度,不過她還不至於讓一個孩子護著,不動聲色把男童拉到身後,她似笑非笑看著趙堰手中那把劍,語氣幽幽:「資格?你所謂的資格又是什麼?在我看來資格這種東西是自己給的,我有那個能力即可,何須他人賦予我資格!今日你若敢動他一絲一毫,別想活著回去。」
眼看著事態越來越僵,趙屹一把奪下趙堰手裡的劍扔給其中一個將士,「把公子帶回宮。」
「諾!」
春平侯地位高於趙堰,幾人自然聽他的,得了命令後,一起上前把瘦弱少年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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