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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予恩可憐巴巴:「我想進去說。」
陳子輕回了他一句不容拒絕的話:「有事明天再說,我睡了。」
門外沒動靜,莊予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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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矣穿戴整齊地走出房間,毫不意外地看著環抱雙臂,靠在走廊牆邊的少年,聽他問:「矣叔,你怎麼從我爸房裡出來?」
「少爺叫我進去說事情。」
「說什麼事要關門,他還撒謊說自己睡了,不讓我進去。」莊予恩扁嘴,「矣叔,你跟我爸偷偷摸摸什麼呢,你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你知道你妻子現在人在哪,在做什麼嗎?」
莊矣道:「他的新戲才開機不久,自然是在劇組。」
說明有關注妻子的動向,感情穩定。
「況且我前幾天去影視城看他,陪了他一陣,他今天白天來過莊園找你爸說事。」莊矣拎出的信息很有誠意,對個小孩說得如此詳細。
「哦。」莊予恩點點頭,「矣叔,我一直不信那種傳聞,我知道你和我爸不是那種關係。」
他走近點,聞到什麼,眼裡閃過古怪:「你身上怎麼有藥味?」
莊矣的面部輪廓在走廊冷白相交的光線下顯得十分立體:「晚上扶你爸的時候沒留意磕了一下,噴了點藥。」
莊予恩頗為關心的口吻:「那矣叔你小心點,你年紀不小了,不像我們年輕人,磕磕碰碰的很傷身體。」
「我會注意。」莊矣笑容和煦道,「小少爺去睡吧,明天還要上學。」
莊予恩垮下臉:「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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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莊矣走後,莊予恩敲敲門:「爸,爸?是我啊,爸,我今天在學校里發生了有意思的事想和你說。」
貓一樣在門外叫喚。
陳子輕不想理,他把鞭子跟藥酒都收進保險柜里,這兩個東西成了個組合,以後要用的時候多著呢。
估摸著醒酒茶的效果該出來了,陳子輕就去泡澡,他先前問莊矣,莊園是不是有人辭職了,對方說是有個,辭職當晚就不幸遭遇車禍身亡。
陳子輕目前只知道鬼在莊園裡,卻不一定就在原主的四個「親信」裡頭。他泡了會澡,從蒼蠅貴拿出工具畫符。
一張符最後一筆落成的瞬間,陳子輕「嘶」了一聲:「好燙!」
他看看燒成灰燼的黃符,看看自己燙到的手,不敢置信地喃喃:「鬼不會是……我吧?」
如果是原主,那他豈不是死在那場晚宴前,作為鬼魂參加晚宴,被下毒鞭屍?
陳子輕回想小錦囊的內容,他穩穩心神再次畫符,這次沒有出現灼燙的感覺了,黃符也完好無損。
「……真邪門。」陳子輕把符戴在脖子上,他搬蒲團打坐誦經。
門外的貓還在叫。
陳子輕要被煩死了,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拿手機給周今休打了個電話:「今休,你在家嗎?」
周今休那頭有背景音:「不在。」
在玩是吧,是不是又要帶個男孩去開房,陳子輕哼哼,他那秘書長了張工作狂的性冷淡臉,需求竟然這麼大。
陳子輕沒過問下屬的私生活:「那你抽個空去買份膏藥。」
周今休去安靜的地方,略顯高級悅耳的聲線清晰起來:「七爺哪裡扭傷了?
「不是我用,是給嚴隙用的,我擔心他的腿不舒服。」陳子輕說,「你別讓人去買,你親自去,別人我不放心。」
周今休領著上司獨一無二的信任:「好。」
陳子輕叮囑道:「你買了送給嚴隙,讓他把錢付一下。」
沒管周今休問不問,陳子輕就解釋說:「他心思重,我對他好會讓他有負擔,所以還是親兄弟明算帳。」
「七爺有心了。」
周今休將近十點出現在嚴隙的公寓門口,把提在手裡的袋子給他,並將話帶到。
二人沒有進行多餘的交流。
周今休進電梯,嚴隙咬著煙關門,他把袋子裡的膏藥拿出來看看,隨意丟在一個角落裡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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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這頭被門外那隻貓吵得沒法休息,他改變了主意,四人里,莊予恩年紀最小,相對來說性情上最不沉穩,好捉弄,也要對付,更是最容易擊開的突破口。
莊予恩就這麼成為第一個被攻略的目標,放在首位。
於是陳子輕讓他進來。
莊予恩聲音都啞了:「爸。」
陳子輕看他眼瞼濕潤,睫毛上掛淚珠,擰了擰眉心說:「你怎麼又哭了?」
莊予恩把黑色的腦袋耷拉下去,髮絲細碎柔軟,燈光打上去,攏著層溫暖的金光。
陳子輕叫他把門關上:「十八歲了,是大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你學校的人知道他們校草是個小哭包嗎。」
莊予恩扭扭捏捏:「爸你怎麼知道我是校草?」
陳子輕說:「我兒子長這麼帥,怎麼可能不是校草。」
莊予恩靦腆害羞地笑了下。
「進來睡覺。」陳子輕轉身穿過休息廳去房間,他剛說完,身後就跟上來歡快的腳步聲。
半夜裡,陳子輕把少年踹醒:「出去。」
莊予恩迷糊著眼,可愛又無辜:「爸,你讓我去哪?」
「回你自己房裡睡去。」陳子輕挺嫌棄的,「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莊予恩被趕出去,臉上的委屈軟弱消失無影:「操,那老男人現在越來越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