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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猛然一個激靈:「人沒出來,還在裡面,我現在就進去,看我不弄死那變態。」
一股力道阻止了正處在氣頭上,想為對象抱打不平的錢偉。
潘雲顫抖著身子,趴在錢偉的肩膀上抽泣著。
聽著潘雲的哭聲,錢偉心痛得都要揪在一起:「你怕我出事才不讓我進去的嗎,還是不想我把人打死坐牢啊,潘雲,你對我這麼好。」
「錢偉——」
突有熟悉的喊聲從廁所方向傳來,竟是潘雲的聲音!
錢偉茫然地回頭看去,只見潘雲就站在廁所門口,泛著水光的手向他揮動。
「你……臥槽!」
錢偉呆住了,為什麼潘雲還站在廁所門口?潘雲在那的話,那趴在自己肩膀哭的又是誰?
肩膀上的人依舊在顫聲抽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錢偉緊張到肌肉緊繃,他脖子僵硬,慢慢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入眼的是一頭黑色長髮,與潘雲不同的是,這頭長髮枯燥而捲曲,毫無生氣的貼在頭皮上,而她的臉就埋在錢偉的肩膀上,看不見長相。
這人顯然不是潘雲。
錢偉牙齒打顫,嗓子裡直冒冷氣。
趴著的「潘雲」身體熟地停止了顫抖,抽泣聲卻更清晰了。
只見她趴著的頭一點點抬起。
只是對視了一眼,錢偉就湧出強烈的嘔心感,這哪裡是一張人的臉?
「啊!!!」
極致的驚恐逼得錢偉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那聲音徹底打破了愛琴湖的寧靜,附近的情侶們無不驚愕的看向這裡。
「咚——」錢偉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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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偉再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他的對象潘雲就坐在病床邊上,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
「我……」錢偉聲音干啞。
「你暈倒了,有幾個大學生正好路過,把你送到醫院。」潘雲看著錢偉。
錢偉想說那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東西」,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幾點了?」
潘雲說了時間:「你才到醫院沒一會。錢偉,你怎麼好生生的就倒地上了,頭疼不疼?」
「不,不疼。」
錢偉臉上沒什麼血色,他幾次張嘴,最終才握緊拳頭,試探性地問道:「那會兒你上完廁所出來,有沒有看到一個,一個女的抱著我哭?」
「女的?還抱著你哭?」潘雲唰地站起來,「好啊錢偉,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不是,潘雲,你聽我跟你說。」錢偉抓住她的衣服,腦子混亂地和她講了事情經過。
潘雲呵呵:「編,接著編。」
錢偉叫苦連天,看來真就他自己看到了,他遇上髒東西了,怎麼辦,操,為什麼啊,他一沒開摩托撞死過人,二沒搞大過女孩肚子不負責,為什麼那女鬼會找上他?
這會兒好像沒什麼陰颼颼的感覺,興許那女鬼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走了。
一定是那樣!
「分手吧。」
錢偉被對象的三個字給整懵了:「分什麼手,我不分手,你別扯淡,我們正談著呢分什麼手。」
潘雲掉頭就走,錢偉趕忙拽了輸液針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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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通常會在九點到十點關門,這晚九點出頭就歇業了,錢偉第一個走,再是吳媽跟小亮,張慕生在廚房裡。
茉莉把收銀台的登記本收了收,朝廚房喊:「生哥,你走時在外面把門鎖一下,我先上樓了。」
廚房裡沒應聲,茉莉也不在意,她拿著水杯上樓梯。樓道里黑漆漆的沒有按燈泡,茉莉抹黑上到二樓,手放在牆上摸索著找到開關一按。
幾平米的房間擺不了多少用品,茉莉疲憊地躺到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的鎖門聲傳入她耳中,她趴著繼續睡。
張慕生沿街走,唇邊一點猩紅忽明忽滅。
陳子輕這會兒在張慕生的房間裡發現了九紮錢,直觀來看,一紮一萬,他對著九萬塊發愣。
張慕生怎麼把錢取出來放抽屜里了,還不上鎖。
「心這麼大啊?」陳子輕搖頭晃腦,他將錢原封不動地放回去,關上了抽屜。
十點過半,張慕生到了家,他站在門口,鑰匙剛從口袋拿到指間,門就從裡面開了。
少年笑喊:「慕生哥,你回來啦。」
昨晚迎接他的是一地瓜子皮,今晚很反常,熱情過了頭,倒顯得欲蓋彌彰。他進門,鑰匙被他掛在牆上,隨機就帶上門朝客廳走。
「我跟你打招呼,你怎麼像沒聽見一樣,搞得我熱臉貼你冷屁股,我都沒計較你中午耍我的事呢,你擺什麼死人臉啊,你上班又不是為了我。」身後是少年的碎碎念。
張慕生穿過客廳去廚房,目光隱約掃向倒掛的刀具。
「對了,慕生哥,我在你抽屜里看到了很多錢。」陳子輕說,「你放出租屋多不安全,幹嘛不存銀行去。」
他看了看張慕生停在原地的背影,正要走近,對方就先他一步打開水龍頭,將腦袋伸過去,讓冷水順著發頂淋下來,廚房裡一時間被嘩啦水聲占據。
談錢敏感,陳子輕識趣地換了個話題:「我的腿扭了,這個禮拜的午飯晚飯怎麼辦?」
他沒等來張慕生的回應,等來的是原主大姐的電話。
陳子輕想不通,原主他姐怎麼又這麼晚打電話,白天干農活不累啊,這是有多操心,才能在身體的疲勞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