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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在塑膠袋裡找出一根深棕色繩子:「也是,我一個沒錢沒勢殭屍,怎麼跟富家子比。」
陳子輕小心翼翼:「你沒事吧?」
岳起沉冷著臉給他穿佛珠:「我沒事,我好得很,我非常好。」
第240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傻不愣登地看岳起沉穿佛珠,一顆顆地被骨節分明的手穿進繩子裡。
「邱家做了三次鑑定,兩假一真,我是邱家的孩子。」陳子輕說。
岳起沉穿佛珠的動作不停,顯然已經知道結果。
陳子輕湊近,呼吸若有似無地落在岳起沉如冷玉的指節上面,書房的一切在殭屍這裡恐怕都無處遁形。
「我昨晚跟你說我沒抱希望,」陳子輕說,「所以我對這個結果挺意外的,我對邱家人並沒有親情上的感受。」
他自言自語:「可能是出家人初次經歷親情,感受都讓平時念的經沖淡了吧。」
岳起沉抖了抖穿了三分之一佛珠的繩子:「就像生理欲望?」
「是呢,就像生理欲望。」陳子輕的視線下意識從他指節移開,瞟向他褲襠。
岳起沉跟個嬌羞的小媳婦似的把腿一疊:「看什麼?」
陳子輕心虛,倉鼠歷險記讓他記憶深刻,他有種已經給岳起沉咬過的錯覺,這會兒他一臉坦誠:「沒看什麼呀。」
岳起沉徒然握住他後頸,把他拎到跟前:「沒看什麼你盯著我褲襠?」
陳子輕手撐著桌面,脖子被握得前傾,他光澤清亮的臉上寫滿了無辜:「我沒有啊。」
岳起沉盯他半晌,冷哼一聲將他鬆開,掌心跟紙劍撤離前,隱隱摩挲了一下。
「殭屍也是有自尊心的。」
陳子輕點點頭,是的是的,你是玻璃心,看都不能看。等我下回做倉鼠,我離盤核桃的你遠遠的。
「和尚,你能不能少裝可愛,大哥二哥不會叫嗎,非得是這個哥哥那個哥哥?」岳起沉突地就惱起來,他憋了不知多久的東西宣洩而出,裹著隱晦又明晰的味道。
陳子輕嘴唇囁嚅幾下,他趴在桌上,歪頭背著岳起沉:「我當時隨便喊的,沒過腦。」
準確來說是脫口而出,喊完自己都羞恥。
陳子輕抿嘴,稱呼肯定是要改的,即便岳起沉不提,他也不想再那麼叫,奇奇怪怪黏黏糊糊。
他不清楚別人,反正他一那麼喊,就是虛偽做作的撒嬌,有表演成分在裡頭。
小和尚哪能那樣子。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手臂蹭了蹭,普通的殭屍沒有感知,岳起沉有,人類具備的,他都具備。
似是能看穿他內心,細品他所想,他腦後響起聲音:「裝的。」
陳子輕錯愕地轉頭,我不信,你要是裝的,那都能進演藝圈拿獎了!
岳起沉通過他眼神讀到他所想:「愛信不信。」
但那是遇到你之前。
遇到你以後,平面的情感逐漸變得立體。
陳子輕看他耳朵,開玩笑地說:「怎麼我跟邱家人在書房說的話你都能聽到,你是順風耳嗎?」
岳起沉一副「這都讓你發現了「的神情:「我還有千里眼。」
陳子輕:「……哇,岳施主好厲害。」
岳起沉丟了顆佛珠到和尚脖子裡,本來是丟進去就算了,卻在碰到他皮肉的那一瞬就失控,一路將佛珠往下塞。
佛珠順著陳子輕的背脊下落,他打了個冷顫,慌忙從下面摸到佛珠將其拿出來:「岳施主,你幹什麼!」
岳起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更想讓那顆佛珠去哪裡,他的指尖疑似生出燙熱的感覺,偏頭咳一聲,若無其事地懶笑:「玩兒唄。」
陳子輕瞪他,你是玩佛珠,還是玩我?
岳起沉嬉皮笑臉地伸手:「把佛珠給我,我穿到繩子裡面去。」
陳子輕有股子想把佛珠砸到岳起沉臉上的衝動,來得快又強烈,他忍得身子有點抖。
終究是忍住了。
只砸到了岳起沉的懷裡。
儘管如此,岳起沉依舊察覺到了小和尚的不對勁,他沉沉看了片刻:「你本來就沒有四大皆空,沒事少念經壓制,腦子都讓你壓壞了。」
陳子輕托腮看旁邊,壞的哪是腦子,壞的分明是精神。
房裡靜謐起來。恆溫掩蓋了夏夜的躁動,超強隔音阻擋了蟲鳴的樂曲。
陳子輕看了看手機上的新聞和娛樂八卦:「下回我在邱家,你來找我之前記得給我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沒等殭屍有反應,陳子輕就認真地解釋:「我不是怪你多事,我是怕你出事,岳施主,你對我很重要。」
岳起沉穿佛珠穿偏了:「很重要是有多重要?」
陳子輕說:「是我想你得償所願的重要。」
岳起沉一愣,得償所願?他調笑:「只想我得償所願,而不是想天下人都能得償所願?」
陳子輕不解:「天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岳起沉唇邊弧度加深:「和尚化緣引人向善普渡眾生,你說那話,對得起你在寺廟每天跪拜的佛祖?」
陳子輕雙手合十,緩緩道:「佛祖會體諒我的。」
岳起沉撥開他合在一起的兩隻手:「少給老子裝模做樣。」
陳子輕抽抽嘴。
小和尚腦袋亮堂,眉清目秀像個女孩子,他沒反駁沒不高興,兀自趴回桌上,露著一截白而細膩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