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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勾搭的,無意勾搭的,都往寡夫門前湊熱鬧,在小叔子面前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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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想到個事,忽地湊到梁津川眼跟前,確定地嗅了嗅他的氣息:「你的舌頭是不是破了啊?」
梁津川不答反問:「假肢是你托誰打的?」
陳子輕蹙了蹙眉心:「你怎麼還問呢,不問了好不好。」
梁津川看他的眼裡透滿讓人不寒而慄的審視,或許是個秘密,不想說。
那他只能不問了。暫時不問。
梁津川偏過臉,目中是小窗外的綠意蟬鳴,誰能想到那塊地方曾經被一條條木板釘死,他說:「你敢賣身,我就掐死我自己。」
陳子輕反應遲鈍:「啊?」
梁津川的言語極淡:「我讓你賣身得來的假肢成了白費。」
陳子輕喃喃:「……不
掐死我啊。」
梁津川冷笑出聲:「掐死你有什麼用。」
陳子輕瞟他長卷的睫毛,忍住想放根火柴上去的莫名衝動,委婉地提醒:「你剛剛都掐我了。」
梁津川說:「去照你屋裡的鏡子,看你脖子上有手印嗎。」
陳子輕嘀咕:「輕點掐也是掐。」
梁津川猛然轉回頭:「那你想怎麼做,掐回來?」
「好啊。」陳子輕不假思索地半站起來,一隻手伸向梁津川,出了一點汗的手落在他修長脖頸上面,「你就是這麼掐我……」
話聲戛然而止。
他發現自己的腿跪在輪椅上。
而梁津川的兩條大腿敞到最大,騰出的位置,剛好讓他嵌進去一個膝蓋。
梁津川背靠輪椅,眼依舊發紅,神情姿態散漫鬆弛。
被掐著的脖頸後仰,突起的喉結卡在光滑虎口處,有力地上下滾動。
一雙眼看著掐他的人。
陳子輕感覺這個姿勢跟這個氛圍都不太好,他默默收回手,把跪著的那條腿從輪椅上放下來。
梁津川坐姿不變,還是一副像是能任人為所欲為的樣子:「你有占雨的聯繫方式,她家在首城,她哥對你一見鍾情,」
他排除過,找不到嫌疑人,只能鎖定占雨她哥。
陳子輕惱怒地瞪過去:「沒完了是吧,梁津川,我去年就拒絕了,你今年怎麼還翻舊帳?」
梁津川盯著他:「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來。」
頓了幾個瞬息再開口,隱隱含有一絲自嘲:「我愚笨,想不出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副假肢。」
陳子輕抖抖嘴皮子,這個年代的省理科狀元愚笨……天大的笑話。
梁津川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大概是我的嫂子會變戲法。」
陳子輕意味深長:「你就當是這樣。」
梁津川眯了眯眼。
陳子輕主動結束這個話題,他讓梁津川把假肢裝上。
梁津川沒有如他所願。
「裝嘛裝嘛。」陳子輕說,「我想看,我做夢都想看你站起來走路是什麼樣子。」
梁津川還是那副態度,但他藏在碎發下的耳根染了層薄紅。
陳子輕瞅瞅梁津川,我讓你裝個假肢,你耳朵怎麼還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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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濃長,僅僅是一個中午時間就像一輩子。
梁津川捲起空褲腳折在膝蓋部位,陳子輕把假肢遞給他。
假肢是按照梁津川的身高數據買的,不會出現不合適的情況。
陳子輕看梁津川裝假肢,他的手法是生疏的,卻沒有猶豫遲疑的痕跡。
想必他的人生計劃里有買假肢這一環。
只是貴。
未來五年內都輪不到它登場。
陳子輕心想,首城那邊的大學也許會為了方便梁津川這樣的殘疾人上課,在去教學樓的台階旁邊做個滑道。
除此以外,學校一定還有別的,照顧他的措施。
但都比不上假肢。
梁津川也不喜歡麻煩學校,麻煩別的同學。有了假肢,他就能好好的享受大學生活了。
陳子輕走了一小會神,眼
前投下一片陌生的陰影,梁津川已經裝上假肢,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很高。
陳子輕呆呆仰頭,太高了。
怪不得大高個寧向致說梁津川要是有小腿,會比他還高。
陳子輕一言難盡地仰望,原主才一米七多點,梁津川按上假肢一米九了。
他低頭看的是我的頭頂,我跟他說話脖子都酸。
陳子輕剛起身,站著不動的梁津川就徒然不穩地往前摔倒。
大腦來不及思考,陳子輕就撲上去,面對面去扶撐梁津川。
假肢很重。
有了假肢的梁津川體重就不像之前那麼輕了。
陳子輕一下沒準備好,他扶不住地踉蹌著向後倒在床上。
梁津川嚴嚴實實地壓在他身上,突顯的骨骼隔著薄薄的褂子布料撞上來,他被撞得發出吃痛的哼聲。
「撲通」「撲通」
他們的心臟跳動頻率是相貼著的,仿佛一起多跳幾下就能相連。
陳子輕屏住呼吸。
梁津川看出他的緊張,有意破解所謂的親熱戲開場:「我有口臭嗎,你這麼閉氣。」
陳子輕:「……」
他一呼吸就喘:「多煞風景啊你說這個。」
梁津川垂眸,被他壓著的胸脯每次起伏都像是在投懷送抱,他聲線渾濁起來:「那不煞風景的話是什麼?嫂子,不如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