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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這股怨氣給震飛,身體砸在後面的燒烤架上,裡面的木炭四散崩飛。
這個怨魂的怨氣比陳子輕想像得要強得多,他不敢再猶豫,直接用出殺招。
「噗!」一口鮮血吐出。
電光石火之間,陳子輕掏出一把紙劍,在上面用血畫了一個符文,然後一抖手腕,紙劍便被他射了出去。
「破——」陳子輕冷喝。
「嘭!」
被刺中的怨魂登時如泄氣的皮球一般,怨氣不甘地散去。
隨著怨氣的消散,被附身的管理大爺從空中跌落,也不知道他的老腰能不能禁得起這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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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福運不錯,他沒死,只是暈了。
陳子輕把人搬到牆邊靠著,期間喊了梁錚好幾遍都沒個反應,他氣喘吁吁地抬頭,發現梁錚盯著自己,眼神說不出的怪。
「你看什麼呢?」陳子輕蹙眉。
梁錚抖著手從褲兜里拿出半包煙,煙盒掉地上也忘了撿:「你那跳大繩似的幾下子搞完,這一層給我的感覺都明亮了。」
「鬼驅掉了嘛。」陳子輕說。
梁錚的表情沒法形容,那吊著的女鬼是房子的租戶,據他買房前打探的案件情況,她跟她朋友合租的,朋友來這裡找工作,一直找不到,吃的喝的都是她承擔。
朋友還找她借錢,她借了幾次,不想借了。
那朋友就不幹了。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不借我錢,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女鬼為了不讓朋友誤會,就又借朋友錢。
直到朋友拿著她的錢出去玩,被人騙了回來找她,問她能不能借自己兩萬塊。
女鬼真的拿不出來,她叫朋友走,以後也別來了。
兩人起爭執,朋友就趁她睡覺的時候用枕頭把她捂死,偽裝成上吊死的。她那個朋友很快就被警方抓住,案子沒什麼難點,就是她陰魂不散,一直嚇這一層的住戶。
梁錚腳踩著地上的煙,重新拿一根叼在嘴邊,他能知道得這麼仔細,是房子的隔音不好,旁邊住戶能聽見。
這也是旁邊住戶搬走的一個原因。
女鬼被害那晚,他們都有聽到異動,只是抱著「別人不出去查看,我也就別出去查看了」的心思,閉門睡覺,沒上門問問。
一縷煙霧被梁錚吐出來,他問他的嫂子,接下來怎麼著。
「你先把房子打掃乾淨,搬進來簡單的日用品住上幾天,周圍人能看得出來你的精氣神和氣色,他們發現你沒事,好好的,到時候這一層的其他住戶就會回來看是什麼情況,找你問明白。」陳子輕給梁錚支招兒,你就說髒東西去掉了沒有了,等住戶們都回來了,太平了,慢慢的你這個房價就會漲的。」
梁錚抹了把臉,上面有剛才受驚嚇掉出的窩囊淚花子:「別人問我是誰把髒東西去掉的,我怎麼說?」
他自問自答:「我就說是□□去的?」
陳子輕沒意見:「嗯嗯,就說是□□好啦。」
梁錚環顧不再讓他發怵的房子,視線回到真的會驅鬼的人身上:「南星,我有點看不懂你了。」
「你要看懂我幹什麼,這又不能當飯吃,行了,就這樣了,我走了。」陳子輕想起個事,「對了,我驅鬼的報酬你還沒給我。」
梁錚:「……」
「多少?」他掏出皮質的錢包。
陳子輕說:「五十。」
「五十?」梁錚挑高了凌厲顯兇相的眉毛,「你亂喊的吧?」
陳子輕瞥他:「不管是不是我亂喊的,你都得出這個錢,我可是給你把事兒辦成了,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梁錚哪會不明白,他是不想讓自己多想。
「五十,拿去吧。」梁錚給出兩張二十的,一張十塊的。
陳子輕把五十塊錢收起來:「蔣橋買房了嗎?」
梁錚心不在焉:「誰管他。」
陳子輕說:「你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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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嫂子的話言聽計從,像領了玉皇大帝的聖旨。
讓他一個被周彬的鬼魂害慘了的人買兇宅,他就買。
讓他查早就不來往了的蔣橋,他就查,又是買酒又是買煙,又是給人當孫子的搜集信息張羅人脈,接觸到蔣橋的圈子外圍。
「挺古怪的,那小子在首城的好幾個區買了十幾套房,」梁錚帶著幾份滷菜去首大教室公寓101,「還有破破爛爛的大雜院,當郵票,搞他媽收集。」
陳子輕喝小酒:「他又不是傻子,他買那麼多房子說明什麼?」
梁錚順勢往下問:「什麼?」
陳子輕夾豬耳朵吃:「說明是發財之道啊。」
梁錚眉頭擰出「川」字:「買房發什麼財,錢都套死進去了,好買不好賣。」
話音一落,他就發現坐在他對面的人看過來,欲言又止。
「靠!」
梁錚不滿:「你什麼眼神,看我更看孬子一樣。」
「說什麼呢,你不孬,你只是腦子不好使。」陳子輕無視梁錚噴火的眼神,「你想錯了,
房子好買更好賣。」
陳子輕嘆口氣:「我要是有足夠多的錢,我就買房,全款買。」不能有房貸,那會讓他有壓力,梁津川還沒上完大學呢。
梁錚把酒杯丟桌上:「不早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你想買房,那我就不買兇宅了,給你買。我的存款加上借的那些,你再那點兒,肯定能讓你買一個市區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