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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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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到了月底,陳子輕跟魏之恕做過保證,一定讓他喝上藥。
魏之恕現在從早到晚都拿斜眼瞧他,仿佛料定他說的是廢話,根本不捨得拿出銀子,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子輕煩啊,他斟酌再三,帶著那對蘭花耳環去了秀才的破屋。
曹秀才聽到好友說耳環是給他的,他一時呆住。
陳子輕逗著越發精神的燕子說:「也不知你心上人喜不喜歡蘭花。」
「砰」
曹秀才豁然起身,椅子倒在地上,他大驚失色:「崔,崔兄你,你,」
「你」了半天都沒下文,讀書人的思維斷了,腦子不好使了。
「秀才,你不要緊張,我猜的。」陳子輕安撫道,「要是有,你就送她,沒有就放著,等有了再送。」
曹秀才手忙腳亂地把椅子扶起來:「崔兄。」他正色,「你買這幅耳環是?」
陳子輕說:「祝賀禮。」
曹秀才瘦弱的身子微顫:「崔兄的這番心意,曹某實在是,實在是,」
陳子輕眼睜睜看到秀才哭了,他人都傻了:「秀才啊,這耳環不貴重的,只是一般價。」
曹秀才搖頭:「崔兄所贈,無價。」他拾袖去擦臉上的眼淚,「讓崔兄見笑了。」
陳子輕說:「秀才是重情之人。」
曹秀才慚愧擺手:「不敢當。」他將耳環鄭重地收進了書箱裡面。
陳子輕在這時說:「秀才,我放在你這的銀子,你給我一半,我有事要用。」
曹秀才起身的動作一停。
陳子輕抓捕到了這個異常,他捉著燕子翅膀的力道一失控,燕子吃痛地飛起來,飛到屋檐下的窩裡。
這會兒陳子輕顧不上燕子了,他蹙著眉心湊到曹秀才眼前:「秀才,你把我的銀子花掉了?」
曹秀才維持著那個半蹲的姿勢,手腳冰涼臉色煞白。
「崔兄,我對不起你。」他跌在地上,「你信任我,我卻背地裡辜負你的信任。」
陳子輕蹲在他邊上,聽他哽咽:「我一聲招呼沒打,沒經過你的同意,便將你存放在我這的那十二兩全用出去了。」
「崔兄!」曹秀才一把抱住好友的腰,腦袋埋進去嚎啕大哭起來,「我對不住你,我僥倖地想你不會發現,我填補上就能瞞天過海,我心思齷齪,罪該萬死!」
陳子輕環顧秀才這落魄小窩,物質上沒見什麼提高,十多兩銀子用哪去了,是不是那個不知名的姑娘家裡有困難,秀才拿去救急了啊?
算了,標註2是給秀才說親,他自己找了門親事,順利發展下去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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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告訴秀才,用就用了,以後慢慢還他就行。
曹秀才給他寫了借債的字據。
陳子輕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他沒想到秀才中午出現在義莊,上身沒穿衣服,背後綁著一些粗細不一的荊條。
來負荊請罪了。
曹秀才雙眼紅腫,氣色憔悴地跪在好友面前。
陳子輕讓曹秀才先起來,他不肯。
後面傳來不懷好意的戲謔笑聲,陳子輕瞪坐在桌前的魏之恕。
「小師弟,你瞪我作甚。」魏之恕坐沒坐相地單腳踩著椅面,「秀才,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小師弟的事,說出來讓他的師傅,大師姐,還有我這個二師兄聽聽。」
曹秀才難以啟齒。
陳子輕懷疑魏之恕猜到了,他擰了擰眉心,用只有秀才能聽見的音量說:「你不用講出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曹秀才身形一震,好友如此照顧他的自尊臉面,他遭天打雷劈都不為過。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那是你跟我借的。」陳子輕很無奈,「你怎麼來這一出啊,沒必要的。」
曹秀才固執地非要好友責罰自己。
陳子輕走到邢剪身旁,湊到他耳邊求助:「師傅,怎麼辦啊。」
小徒弟新添的毛病,喜歡湊這麼近,很小聲地說話,仿佛他的聽力有問題。
邢剪那隻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你離師傅遠點說話,別找抽。」
陳子輕默默退開。
邢剪只手端碗喝了口湯,在小徒弟的期盼中道:「你的好友向你請罪,你看著辦。」
意思就是「我不管」。
陳子輕看向管瓊:「大師姐。」
管瓊放下筷子,柳葉眉輕輕動了動:「我們不便插手。」
「好吧。」陳子輕看魏之恕,嘴一張要說什麼,在他等著尖酸刻薄地嘲諷一番的時候,把嘴閉上了。
魏之恕喉頭哽上來一口血,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他竟然敗給了小師弟。
「魏二,你吃不吃,不吃就去刷棺材。」邢剪瞥掰折筷子的二徒弟,「別在這發病。」
魏之恕深呼吸,笑道:「吃。」他笑話還沒看完呢,小師弟的笑話。
師徒三看著,曹秀才等著,陳子輕只好象徵性地抽出一根荊條,對著秀才打了幾下。
秀才把原主那筆積蓄都花了,那他為了能給魏之恕買藥,只能找邢剪借了。
怎麼借還沒想好,借到了,煩,借不到也煩,各有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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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曹秀才想著白天的事,心不在焉地看完書,他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外面的院門隱約響了幾下,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