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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刮小風,季氏那位年輕的代理董事與同性伴侶感情甜蜜。
又有不同的聲音打趣,誰確定一定就是同性伴侶,萬一是哪位露水情緣,或者金屋藏嬌的紅顏知己呢。
沒可能,目前他的私生活十分單一,身邊沒其他人。
那他的同性伴侶本事真大。
風吹到孟一堃耳朵里,他第一反應是,阿簾出差了,個把月回不來。
孟一堃帶酒去季家做客,蹭了頓晚飯就叫上季易燃去湖邊:「老季,你怎麼也患上了炫耀的毛病?」
季易燃言簡意賅:「通病。」
孟一堃的面部抽搐了幾下:「你別什麼都學他們兩個。」
季易燃不置可否,他已經再三收斂。
孟一堃從發小身上看到了勝利者的鬆弛,曾經那句「我也喜歡他」何其卑微,他哪能想到發小會有今天。
「當年我對你的勸導,你還記得吧?」孟一堃自顧自地感慨,他把自己的愛情觀分享給季易燃,喜歡的人過得幸福就默默祝福,不幸福了,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其脫困。他祈禱顧知之跟謝浮永遠幸福,不要讓季易燃有插一腳的機會,誰知道後面會全面崩塌天翻地覆,最終偷天換日。
季易燃道:「我能蟄伏下去,多虧你的及時提醒。」
「我可不敢邀功,主要還是你實力運氣兼備,你爸那邊的最大阻礙沒了。」孟一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們三個的三段,我都盡力了。
這幾年旁觀你們的接力賽,導致我對愛情有了心理陰影,那玩意兒看別人談驚心動魄,到自己頭上就是眼淚配酒,一無所有。
「人到你手上了,你就抓緊了。」孟一堃意味深長。
你兩個前輩都因為各自的因素沒抓住,你千萬不要步他們的後塵,就讓顧知之在你這裡終結吧。
季易燃望著月下湖面,輪廓模糊不清,一時有些人鬼難辨的詭譎感:「他是自由的。」
「都結婚了,還自由?」孟一堃揣摩不出季易燃的心思,他半開玩笑,「怎麼,你有綠帽癖?」
季易燃淡漠道:「我不是謝浮。」
孟一堃滿面呆滯,謝浮綠帽癖?季易燃這麼個端穩的人,怎麼也能面不改色的瞎說八道?接連幾個信息一個比一個炸裂。
突有輕小的狗叫聲傳來,牧羊犬站在小樓屋檐下,朝著他們這邊叫喚。
季易燃轉身道:「他要寫代碼,沒時間下樓陪你,周六我跟他帶你出去玩。」
牧羊犬嗷嗚了聲,搖著尾巴回屋了。
「你們一家挺有意思。」孟一堃隨意道,「老的小的都喜歡顧知之。」
話音半落,孟一堃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鬼話,他繃著麵皮去看發小,入眼是髮小隱於暗中的側臉。
「我說的老的,指的是你,不是你爸。」孟一堃生硬地找補。
季易燃低頭,虛彈袖口不存在的浮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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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沒有多待就離開了,晚飯那會兒,季常林會注意顧知之吃什麼。
不明顯,細微到近似錯覺。
但孟一堃碰巧抓捕到了季常林某一瞬間停在顧知之臉上的目光。
那不是公公看兒媳的目光。
當然,那也不是曖昧情愫的目光。
孟一堃形容不出來,他只得出一個駭人的結論,季常林不討厭不無視顧知之,並非是顧慮兒子才給出的態度。
季常林的不討厭不無視背後,可以滋生出無數的可能,每個可能都透露著不尋常。
孟一堃心神不寧地回家,說起來,他下半年前後幾次出入季家,這次明顯沒有了那種莫名的不舒服感,季家的風水磁場恢復了,季常林的氣色也好了不少,甚至連季氏前些日子的麻煩都不攻自破。
季家整體運勢好轉的分界線好像是——那場婚禮。
顧知之不會是沖喜的吧?
對了,顧知之會畫符會驅鬼,季常林把他看進眼裡,也算是情有可原。
季常林知道他那一手嗎?
要是不知道,那季常林在顧知之身上看什麼?
孟一堃的眼前浮現出道士周巷,顧知之,季常林,季易燃,他的腦子一片混亂,瀕臨死機,他爸把他叫去書房,和他說起什麼項目。
家裡想給季常林送禮,老問題,禮品送不到點上去。
無論是死的活的。
孟父發愁地嘮叨自己有兩個兒子,要是一兒一女,女兒八字不錯的話,還能擠到聯姻的路上去。
季常林沒有七情六慾,權力至上,獨子都不是他的弱點,他沒有弱點。
孟一堃說了什麼。
孟父沒聽清,讓他再說一遍,他不敢重複。
他剛才無意間說的是,可以讓人拿顧知之試一試季常林。
那話他能讓自己以外的人聽見嗎。
孟一堃冷汗涔涔,利益是把毒,就算不攥著,只是站在毒圈裡就會被侵蝕,他差點吆喝他老子一起,算計上發小的後院。
轉而又想,他都能覺察到的現象,發小會一無所知嗎?
孟一堃感覺自己一不留神就觸碰到了什麼隱晦的東西,冷汗出得更多了,他乾脆去洗澡,換身衣服去消遣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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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個大晴天,季易燃駕車,陳子輕帶上牧羊犬,三人去了郊外。
牧羊犬威風凜凜地蹲在后座,車窗外的自然風吹動它的長毛,它像是帝王在睥睨打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