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頁
是個好天氣。
陳子輕無力地把放在被子裡的手拿出來,他摸了摸脖子後面,摸到了一點濕意,顯然是才被標記過。
Alpha躺在他懷裡,高大的身子往下躺了一截,才能把腦袋靠在他脖子裡。
睡姿明明很彆扭,Alpha卻執著於這個姿勢。他眼袋深,那對好看的臥蠶也腫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勞。
這才第一天就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後面六天怎麼辦啊。
陳子輕的念頭剛走到這,腰上就多了一股撈力,帶著占有的勒勁,伴隨一道嘶啞渾濁的嗓音:「沒那麼廢。」
「你怎麼醒了,」陳子輕捂住他的眼睛,「快睡,接著睡,你需要補覺。」
手心裡的睫毛在扇動。
陳子輕心痒痒,儘管他軟綿綿的身上也燙紅,這個現象在提醒他儘快遠離令他過敏的氣味,但他還是蹭著床單向上躺了躺,雙手抱著虞平舟的腦袋按在身前:「你親親。」
虞平舟親了。
陳子輕把腿翹起來,架在他那把勁猛的腰上,聲音里泡著水:「你咬一下。」
虞平舟咬了。
陳子輕見他咬完就把腦袋抬起來,濕著眼睛說:「你平時咬著不放,這次怎麼只咬一下就鬆開。」
虞平舟無奈道:「你只准哥哥咬一下不是嗎。」
陳子輕胡亂扯他黑髮:「誰讓你照著我說的做了,我又沒有命令你。」
虞平舟的氣息噴灑在Omega紅了一片的脖頸處:「那我隨意?」
陳子輕被他自己跟哥哥咬出凌亂印子的嘴唇一張一合:「你隨意……啊……你隨意你隨意……」
Alpha當真隨意了起來,他隨心所欲,甚至透出些許本能的惡性。
陳子輕表情恍惚。
柿子表皮的碎雪早就化掉了,水珠凝成一片,淹沒在灰燼里,把灰燼打濕。
煙味穿過柿子皮滲進果肉里,克制不住地戰慄。
陳子輕眼裡蒙著的濕氣越來越重,越來越多,那霧像是進到他身體裡去了。他不自覺地抓住身身上的被子,髮絲連帶著那一側的枕頭都被淚水濡濕。
他哭了出來。
虞平舟前一刻抬起頭,下一刻面頰就是一痛,弟弟咬了上來,毫無章法地對他又是親又是咬,像小孩子,塗他一臉柿子果汁。
他從Omega的後腦勺摸到後頸,順著顫動的背脊撫了撫。
抽出被他緊緊抓著的被子,用手臂填上那個空缺。
.
到中午的時候,弟弟再次睡去。
虞平舟坐在床頭,視線落在一條手臂上面,被磨得發紅,皮肉生疼,他抽著煙,閉眼感受Omega腿部的線條和體溫。
幾個瞬息後,煙被他捏得快要斷了,暴露出他岌岌可危的定力,他抬起那條被他盯視許久的手臂,鼻尖對著一處湊上去,嗅到了香甜。
換上唇,若有似無地觸碰到了一點黏感。
虞平舟把煙抽完,他在床邊的箱子裡拿出兩管藥劑喝下去,之後就把少年的褲子脫下來,做好清理工作,換上乾爽的褲子。
髒了的兩條被他拿去洗手間。
門長時間地關著。
直到少年又醒了,用明烈的慾念喊他的名字,裹挾著深重而灼熱的渴望,並不純碎,那裡頭混雜著幾分對抗本能的掙扎。
「哥哥……哥哥……」
喊聲裡帶著瀕臨崩潰和焦躁的哭腔。
要哥哥。
虞平舟開門出去,襯衣下擺都沒來得及理好,有一塊落在皮帶外面。
.
深林里的初春依然蕭瑟寂涼。
小房子裡日夜充斥著情滿四溢的味道,那裡面住著一個抵抗過敏和排他性的Omega,和一個克服劣質本能的Alpha。
陳子輕沒了時間概念,以往他都是清醒著的家屬,這次反過來了。他蜷縮在陽台的沙發上面往外看,眼裡噙著水光,眼淚顫巍巍。
淺淺的濕痕從他身前的睡衣布料里滲印出來。
分不清是虞平舟留下的。還是Omega發情期的分泌物。
雖然只有孕後期的Omega才會這樣,但他有別於普遍的Omega,出點特殊狀態不算什麼。
陳子輕讓虞平舟給他檢查了一番。
虞平舟從後面把他抱在懷裡:「輕輕,為什麼沒有奶味。」
陳子輕腦子鈍鈍的:「為什麼……不知道啊……」
虞平舟親他耳廓:「因為你的哥哥沒有永久標記你,在你這裡成結,在你的土壤里灑下種子,生根發芽長出果實。」
大手攏上弟弟肚子,按在一個地方。
陳子輕感受到後頸被唇覆蓋,牙齒磨碾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他瑟縮著:「別吃我,你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吃。」
虞平舟隱忍著不把他的每一寸皮肉咬爛,啃食下去:「輕輕沒有奶。」
陳子輕攥緊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冰箱裡有。」
虞平舟:「……」
「煞風景。」他把人抱起來,換了個邊,讓其和自己面對面,「冰箱裡的太冰了,你也不怕你哥哥涼了腸胃。」
陳子輕摸上虞平舟微涼的胸膛,指尖劃到他心口,感受他心臟的跳動。
你要好好的,我指望你照顧我呢,所以你不能出故障進廠維修。
陳子輕炙熱的呼吸伴著柿子味酸甜,他不會勾引,也不會用信息素誘惑,就這麼亂放。
虞平舟眼眶很快就紅起來,他碾上Omega的嘴唇,喉間發出一聲喟嘆:「難受了就說,我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