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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不合時宜地開了會小差,送走了素未蒙面的堂姐。
就在陳子輕退到一邊的時候,槍聲突響。
陳子輕都給整懵了:「阿彌陀佛,怎麼還有槍戰啊。」
在葬禮上搞這齣。
陳子輕趕緊蹲到一塊墓碑後面,邱晁的親信找過來說:「小少爺,董事長叫我們先帶你走。」
很快的,陳子輕被毫髮無損地護送到了車上,他透過車窗發現墓園人影混亂,玻璃隔音導致他聽不清多大的響動,只搜尋到邱宜雪一直護著邱燕林。
再就是,
邱宜雪把邱燕林按趴下,給他擋了一槍。
別的陳子輕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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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送回邱家,他捧著傭人遞的果汁喝光,心不在焉地上樓去房間。
葬禮上的交鋒在他眼前回放,他替原主解開的第一惑不是好事,豪門的渾水,誰趟誰脫層皮。
陳子輕推開房門走進去,認親不是他主動的,他只能隨遇而安。
不知道岳起沉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陳子輕坐在房間裡的地板上,他發了會呆,身子往後仰。
沒仰倒在地上。
讓一個冷硬的東西給阻攔住了。
他高高仰頭。
看見了念想到的青年,呆呆問:「你從哪來的?」
岳起眼半闔:「從天而降。」
陳子輕還呆著:「那你怎麼來邱家啊?」
岳起沉居高臨下,讓他做依靠的腿穩如磐石:「誰知道。」
陳子輕猝然發現什麼:「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岳起沉坐下來:「可能是變異。」
也可能是發春。
「怎麼會變異,那你是往什麼方向變異?」陳子輕調轉身子和他面對面。
「誰知道。」岳起沉給的答案還是撲朔迷離勾人心弦的三個字,他伸手拽小和尚的白襪子。
拽著拽著,氣氛就變得曖昧。
陳子輕想爬起來,地板有點滑,他又讓氣氛給搞得心神不平靜,這讓他剛爬起來點就跌坐回去,腳一蹬,不小心踢到了岳起沉的核桃。
殭屍的身子明顯一頓,他緩緩低頭,額角青筋跳了跳,那雙讓陳子輕喜愛的手想去碰核桃,一副受盡委屈不知道哭的脆弱模樣。
陳子輕緊張又自責地詢問:「你沒事吧,對不起,貧僧,我,咳,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受……傷?」
就在這時,死人屌一點點地把頭抬起來了,拱出了個弧度。
陳子輕閉上了嘴巴,嘴角小幅度地顫了顫。
岳起沉收緊了下顎線條。
他們四目相視,世界好似靜止,又像是在不住地沸騰。
陳子輕垂下眼睛轉佛珠:「非禮勿視,色即是空,阿彌陀佛,善哉……」
腳忽然被一隻手握住,拖過去。
他睫毛輕抖。
岳起沉握著他腳踝,嗓音乾燥沙啞地命令他說:「再踹我一下。」
「踹狠點。」
第242章 萬年窮逼
陳子輕沒聽過還有這要求的。
不僅要他踹,更是讓他踹狠點。
多狠啊。
踹出血了怎麼辦。
陳子輕不敢。
上個月做小倉鼠那次見過,抓過,抱過,親過,粉糰子不臭,他不忍心配合岳起沉亂來。
陳子輕欲要找個藉口溜走,岳起沉已然箍住他的腳,帶他去踹。
「誒,別——」
陳子輕急急阻止,眼睜睜看著他的腳被動地「踹」了上去。
沒用。
岳起沉眉間刻痕陰鬱至極。
操。
眼看艱難竄出來的火星要熄滅,他閉了閉眼:「你踹。」
陳子輕頭皮發麻:「我……不行的,岳施主,我這……你讓我……貧僧不可以……」
岳起沉惡狠狠地盯著不知所措的小和尚:「你踹不踹?」
大有一種「你不踹,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死了算了」的趨勢。
陳子輕用眼神說:你本來就不是活的。
岳起沉對他笑:我想活。
陳子輕有一瞬間被殭屍英俊的笑容迷花了眼。
岳起沉湊近,眼瞳不知何時比平時還要深,像一個能把人類引進去迷失方向的漩渦:「加藍小師父讓我嘗嘗活著的滋味。」
他捏著少年人清瘦的腳踝骨頭,兩指磨蹭:「佛說普渡眾生,你渡我。」
陳子輕眼瞼顫動:「我,我渡你,我怎麼渡啊。」
岳起沉閉眼:「踹我。」
陳子輕後背如遭電流,他踹了。
察覺岳起沉抖了起來,同時瞳孔開始渙散,脖頸後仰青筋鼓動,瀕死一般,陳子輕就又繃著神經末梢踹了踹,他每踹一下,殭屍的頭就抬得更高一點。
連著踹了七八下。
陳子輕把腳都踹疼了的時候,他見到了殭屍史上的奇蹟。
同時也見到了岳起沉的悲慘壯烈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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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當場拿掉了障礙物。
陳子輕錯過了最佳躲避時機,他想閉眼已經來不及,就那麼一眼不眨地看著。
表面看沒流血。
像一匹精神抖擻,威風八面的成年駿馬,噴出的鼻息興奮又自信,鬢毛柔順黑亮,馬的體態和線條漂亮極了。
也像是新生兒初來這個世界,在用觸角感受世界的奇妙。
觸角會隨著感受到的東西而變換角度,小幅度地抖顫,或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