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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的體質比不上從前,陽氣不怎麼旺,虛著呢,容易被阿飄入侵,他想到這,腳步就離徐小少爺的墓碑遠了點。
沈不渝看他快步走到商少陵面前,皺皺眉道:「你不是要他在這兒跟你解釋,不解釋就不跟他回去,要去我家睡覺?那還等什麼,走吧。」
陳子輕蹲下來,發現商少陵面上有層水光,濕淋淋的,不由得怔了下:「他解釋了。」
沈不渝冷哼:「解釋完了?」
陳子輕噎住。
沈不渝眼神犀利:「你沒想過不跟他回去,只是作一下?」
陳子輕支支吾吾:「那也,也沒有啦。」
沈不渝嫌惡道:「少他媽撒嬌,你跟我了嗎,就把自己當回事。」
「……」陳子輕要煩死了,「沈先生,我不和你說了,你走吧,我自己想辦法。」
沈不渝過去拽他手臂:「別給臉不要臉,走,去我家睡覺。」媽的,滿嘴謊話的東西,早上在他跟商少陵誰長得帥之間選他,晚上就利用他釣商少陵,當他沈不渝是大善人?給他的白月光當替身,跟給商少陵的白月光當替身,有什麼區別。
陳子輕被拽著,他掙扎不成,學沈不渝吼:「徐斂之,徐小少爺聽著呢!」
沈不渝猛地鬆開對他的禁錮,罵了聲,踉蹌著懷抱相冊,跪到斂之的墓前懺悔反省,喉嚨里細聽還有壓抑的哽咽。
整這死出給誰看呢?
陳子輕抽了抽嘴角,他去摸商少陵的西褲口袋。
摸到手機,拎起他的袖子,讓他的手指掉在屏幕指紋鎖上,解了鎖就聯繫他的下屬。
「阿嚏——」陳子輕揉了揉鼻子,他早上出門穿的外套被迫落在沈不渝的車上,想拿回來,還有他的手機。
「沈先生……」
沈不渝凶神惡煞地吼:「沒看我在跟我的寶貝斂之說話?」
陳子輕:「……ok。」
行行行,打擾了。
他瞟了眼地上的商少陵,把人敞著的長風衣脫下來給自己披上,好了,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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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回到公寓就脫掉長風衣丟椅子上,泡了袋芝麻糊喝,他喝完把杯子一放,起身去客廳。
扶商少陵回來的下屬站在那兒:「陳先生,二少他……」
「等等。」陳子輕打斷,他穿過客廳去廚房冰箱找出一盒酸奶,幹掉,然後又去客廳晃。
下屬再次出聲:「陳先生,二少……」
「等會兒。」
陳子輕擺擺手,他四處搜找,讓他找到一袋麵包,袋子裡的兩片都進了他的肚子,他才去看商少陵那下屬:「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下屬還真就放心的丟下主子,轉身離開。
商少陵個高,手長腳長的,他躺在沙發上,看著憋屈可憐。
吃了也喝了的陳子輕終於有空看一眼商少陵了,他走到沙發前站了會,用力去掐商少陵的人中。
商少陵閉著的眼睛緩慢睜開。
陳子輕馬上就拿開手,心安理得地看著他人中上被掐出來的深紅指甲印:「你醒啦。」
商少陵沒反應。
陳子輕把手在他眼前揮揮:「能認出來我是誰嗎?」
商少陵定定看他,從下到上的角度,像信徒虔誠的仰望自己的神明:「子輕。」
陳子輕清楚,商少陵壓根就沒回魂,魔怔著呢,他裝作沒發現:「看來你意識是清醒著的,那我去洗澡睡覺了。」
衣服上出現一股阻力,他垂眼瞥去,動了動嘴角:「對了,我的手機跟外套都在沈先生那兒,你找個時間幫我拿回來。」
似乎是聽他提起情敵,商少陵的眼底閃了閃,將自己抽離出某種難言的境地,回到現實中來:「當時在墓地,我暈過去了,有些話沒有說完。」
陳子輕捂了下心口,真心累了,他敷衍道:「回頭再說吧。」
「我想現在說。」商少陵笑著拍拍旁邊,「你坐這裡,子輕,你坐。」
陳子輕看了看商少陵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忍著吐槽坐了過去。
商少陵雙手放在腿上,輕輕地開口:「隨著我們朝夕相處,你在我眼裡就跟他分開了,我分得清你和他,請你相信我。」
陳子輕左耳進右耳出,面上露出將信將疑的姿態:「你真的能分得清?」
商少陵眼還紅著:「能。」
陳子輕指著自己的左手虎口:「那你為什麼會對我虎口這顆痣那麼在意,還想摸。」
商少陵的側臉線條隱晦地僵了僵。
陳子輕迎上他慌亂無措的表情,自問自答:「因為徐小少爺的那裡也有顆痣。」
商少陵弓起腰背,扣在一起的十根手指用力到發白。
陳子輕隨口提了個事:「在島上那時候,你給我準備過一身不適合我的衣服,是給徐小少爺量身定做的吧。」
商少陵的唇角泛起苦澀可悲的弧度,讓人不忍再和他計較下去,他睫毛顫動著,迴避道:「算上你昏迷不醒的時間,我們認識已經有三年多了,我希望以後你再有什麼事想我告訴你的,不要站在別人身邊或者背後問我,那種畫面我不喜歡。」
「關於斂之,你給我時間,我會將他忘記。」
陳子輕講話挺直白的:「我又不是要逼你忘記他,我對你沒意思的。」
商少陵澀然:「是我想你能幫助我拿掉曾經那份沒得到過回應的感情,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