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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搜查到了一個邊角,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心底嘭地炸了出來:「書在你手裡?」
虞平舟總算是開了口:「不在。」
陳子輕不失望,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先不說沈文君把書燒了,虞平舟也不會涉及術法這方面的事。
卻在下一刻聽虞平舟說:「但是有筆記。」
虞平舟對上弟弟遲鈍的眼神:「沈文君外祖母在世時的筆記備份。」
陳子輕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下一刻就重複了一次,變成了很狂躁的質問。他攥緊虞平舟的西裝:「筆記里也有陣法記載對不對?」
虞平舟不答反問:「回去做什麼?為什麼要歸位?你想讓哪些東西歸位?」
陳子輕的大腦陷入空白狀態。
「你不是從來都不問我奇怪的行為,奇怪的想法,只是順著我,成全我嗎?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問?」
陳子輕的手機響了,沈文君只給他三分鐘時間考慮,時間顯然是到了,他想把手機按掉,手卻一直在抖,身子也抖。
「對不起,你是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每次都能忍受。這對你很殘忍,我總是說要保護你的心臟,可我說話不算數,我的愛不純粹,我有我的事要做,不能不做。」
陳子輕語無倫次,他迷茫又急躁:「可是怎麼辦,我必須要歸位。」
虞平舟始終沉默,他得眼眸幾乎全部闔在一起,不再給人探尋眼底色調的機會。
一股難言的氣息從虞平舟身上散開,不是他的信息素。
大抵是他靈魂的味道。
是酸的。
到這時,他的信息素還被鎖在他的體內,沒有跑出來,強制性地侵略面前的Omega,讓其在兩秒內發情,被洶湧的生理反應拖走心智。
虞平舟似乎在走神。
直到陳子輕渾然不覺地把嘴唇咬破,虞平舟舔掉他嘴角的血跡,給了他一個血淋淋的吻。
拽著他就走。
兄弟倆走出酒店,秋夜的涼意自帶悲劇色彩。
陳子輕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他的神經末梢不停地抖顫,想對虞平舟吼叫打罵,忍得頭皮都要炸了:「去哪?你要帶我去哪啊!」
去赴死。
虞平舟不知道他的面色有多可怕,眼睛有多紅,也沒注意到他面上潮濕,有眼淚滑下去過。
他偏過頭,對著惶惶不安的弟弟微笑:「哥哥帶你去找高人還原陣法,讓一切歸位。」
回到你病情加重,無力回天的時候,陪你一起死。
第229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四十一天
二更半夜,陳子輕披著寬大的黑色睡袍坐在床上,被虞平舟掐著臉,給他嘴巴上咬爛的軟肉上藥。
陳子輕疼得連連抽氣,卻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動。
距離晚宴那晚已經過去了四天。
那為什麼他嘴上的傷還沒好,因為虞平舟每天吻他的時候都會帶上撕咬。
每次的吻都充斥著血腥味。
陳子輕一直不敢問高人找沒找到,進展怎樣。
「高人不是上大街就能撿到的路人甲乙丙。」虞平舟眼下有清顯的暗影。
陳子輕點點頭:「哥哥,我的手機呢?」
虞平舟將沾著一點血絲跟濃厚藥膏的棉簽扔掉:「房子裡沒信號,你用不到手機,我給你收起來了。」
「哦。」陳子輕望了眼拉起來的窗簾,這裡是深山的家,沒其他人找過來。
陳子輕垂下眼睛,眼前不受控地竄出虞平舟落淚的一幕,這是他事發以來記不清是第幾次回憶了,依舊心酸不已。
虞平舟竟然會哭。
當時這個強大的A面上有濕跡,眼裡有水光,沾著血的唇卻是上揚,對他微笑著說出縱容的話。
那樣子像是在……遭受凌遲。
陳子輕的指尖摳住睡袍紋理,眼前模糊起來,算了吧,後面的任務不做了,放棄吧。
反正他一路頂著「失敗」的牌子跪過來的,不差這一個。
陳子輕飛快抹掉快要滾下來的眼淚,可他從沒在任務結果出來前放棄過。
他這次甚至連主線任務都還沒激發出來,不清楚難易度,是個什麼內容,這就要放棄了嗎……
宿主,NPC。
陳子輕張著嘴,任由一支新棉簽探進來,帶著新的藥物,比前一刻要刺激,讓他有點疼。
我是宿主,虞平舟是npc,我的愛人是個npc。
我的愛人怎麼會是npc呢,他不是,他和我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架構師框架里的一條數據。
陳子輕這會兒早就從得知術法能破解的激動中緩了下來,冷靜了一些,他想著所謂的歸位,除去對未知的忐忑迷茫,更多的是矛盾又掙扎。
既希望快點找到高人,又希望慢點找到……
.
虞平舟將第二支棉簽扔掉,湊近去親還乖乖張著的兩片嘴。
碰到了手背。
陳子輕捂著嘴,聲音從指縫裡跑出來:「塗了藥,難聞死了,你別親。」
虞平舟捏住他手腕,將那他的手拿開,親了上去。
把最後一顆藥丸渡給了他。
陳子輕咕嚕吞咽下去,同時也掉出了淚,一顆兩顆地滾到臉上,淹沒在虞平舟的唇舌之間,他沿著弟弟顫抖的嘴唇吻上去,一路掠著苦澀的淚液,貼上弟弟濕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