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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讓師傅生,師傅就生,你想讓師傅死,師傅就死。」
第102章 春江花月夜
陳子輕被邢剪那番話給震得心臟發麻,又讓他親得手腳酥軟,嘴裡都是微醺的酒氣。
邢剪把臉頰紅似桃花的小娘子一把抱起來,邊剝邊親著朝床走去。
「你不是讓我來嗎?」
「我是想讓你來,可又怕你辛苦,騎馬是很累人的,我哪捨得。」
「床上的大棗跟蓮子不管了啊?」
「管什麼,就放那,餓了抓點吃,而且寓意那麼好,沒準師傅努力努力,真能讓你肚子鼓起來。」
洞房裡的花燭燃了一夜。
……
陳子輕小臂上的布條換一批的時候,義莊接了個大活,姜家出銀子請他們操辦喪事。
姜老爺病逝了。
姜小姐一路緊趕慢趕,滿身疲憊地趕回來送父親最後一程。姜家子女多,她已經嫁作人婦,此次回娘家沒有丈夫怕陪同,一下就被流言蜚語包圍。
說她在夫家不受公婆待見,不受丈夫寵愛,不受姑嫂認可,肯定是她擺大小姐架子,不體貼不溫柔不孝順,還有「知情者」說她在遂城聲名不好,常在男人堆里進出,不知分寸。
她的母親早逝,同胞大哥繼任族長位置,事多也薄情,無人為她撐腰,她送喪的站位都被安排在後面。
陳子輕幾次想和她打個招呼都沒成功,還是她自己安排的機會。
這個時候葬禮已經結束了,姜小姐要坐上馬車返程,她沒打算在娘家過夜。
夜色迷離,馬車停在屋後,陳子輕揉著剪紙錢剪得發酸的手指頭,對溫婉沉斂的年輕女子道:「姜小姐,節哀順變。」
姜小姐尚未開口,丫鬟就糾正他的稱呼,讓他叫柴夫人。
陳子輕看一眼那個丫鬟:「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姜小姐,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叫?」
不含挑釁不滿,只是陳述,平平淡淡又直擊人心。
姜小姐愣了愣,抬了下手制止丫鬟,她輕嘆一聲,去年她嫁過去不到三月夫家的生意就出了問題,丈夫難當大任,一兩次的挫敗以後就徹底自暴自棄,整日酗酒流連花柳之地。
許多話不便說。
「崔郎,莫要信那些閒話,我與男人打交道,是為了正事。」姜小姐簡短道,「夫家的米糧生意,我在打理。」
陳子輕沒打聽,只夸道:「那你好厲害。」
姜小姐笑笑,笑意很快就淡了:「可我終究只是個女子。」
陳子輕正要把「女子能頂半邊天」換成古人能理解的說法安慰她,便聽她再次笑起來:「女子又如何,我一樣能扭轉乾坤。」
姜小姐說這話時的神態令陳子輕久久不能回神,馬車走遠了,他還站在原地。
望風的邢剪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丟了顆石頭砸在他腳邊,粗喝一嗓子:「看看看,看個沒完了是吧!」
那姜小姐,邢剪自知不該在意,實在沒必要,顯得他這個做相公的蠻橫霸道不給娘子交友自由,心眼芝麻粒大,毫無自信,也無氣量。
但他勸自己了,勸不住,他能有什麼辦法。
邢剪叉腰踱步,黑著臉吼:「要不我給你叫輛驢車,讓你追上去再說個一盞茶功夫?」
驢車哪追得上三匹大馬。陳子輕撿起石頭,從左手拋到右手,拋兩趟找到了點小時候的童趣,他拿著石頭跑向邢剪。
邢師傅還在氣頭上,手卻不聽使喚地張開,把人抱了個滿懷。他一邊告訴自己,別太寵,這事沒過去,別這麼輕易翻篇,一邊收了收力道,低頭把腰弓得厲害,費力去親懷裡人。
既管不住手,也管不住嘴。
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哪都管不住。
陳子輕乖乖仰著臉讓他親,他心底哼了聲,一定是在故意討好,試圖哄他,沒用,他沒這麼好打發。
「師傅,我,」陳子輕舔著濕紅的嘴。
邢剪板臉:「叫相公。」
陳子輕從善如流:「相公。」
邢剪得脊梁骨瞬間一顫,軟了,他想再板著臉堅持一下,後面沒準眼前人會給他準備更多的甜頭,可他的唇角不自覺地高高揚了起來,挺正一老爺們,笑得像個二愣子:「說事兒。」
陳子輕說了姜小姐的情況,邢剪摳掉他手裡的石頭子,「砰」地砸在牆上,他縮了縮脖子,踮腳去親。
沒親到。
邢剪腰背拉成一張寒氣瀰漫的大弓,他相當高,不低頭不彎腰,陳子輕怎麼都親不到,而且這時他還微仰了點下顎。
陳子輕夠到他的肩膀,抓住,借力蹦著親他,他人像塊石板,唇撅了下。
邢剪:「…………」
老臉要臊死了。
陳子輕見怪不怪,他跳起來掛到邢剪身上,呼吸紊亂有些喘。
「可把你累壞了。」邢剪托著陳子輕的屁股,讓他不掉下去,「我這兩片嘴,你不是老嫌它干,糙?怎麼又非要親了,這麼委屈自己。」
「……」陳子輕把腦門地抵在他肩窩,「我只和姜小姐說了幾句話,你怎麼也能不高興。」
邢剪抓住他掛在自己腰側得的一條腿,狠狠一拽,叫他的腿根撞上自己腹部,本就挨著的他們貼得更緊:「人家姜小姐會做生意,你欽佩,你仰慕,我有什麼啊,生意都不會做。」